小姐弟曾经去偷看林云星练剑,黛玉不太喜欢习武,并无许多想法。林砚却已眼馋许久,偏偏长姐说基础打好之前不会教后面的。现在听到姐姐要教他轻功,还是林黛玉都没得学的,林砚立即欢呼起来,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可能是个坑。
“姐姐先为你示范一遍,你且看好了。”
林云星目光落到院角,那里放着一口莲花缸,莲叶青青煞是好看。略一提气,飞身而起,足尖在荷叶上轻轻一点,再次升高,落在了丈外石榴树上,倾身摘下一朵石榴花轻飘飘地落在了林砚面前。
简单的动作却透着敏捷轻快,足点荷叶,荷叶不过微微一颤,全无受损。探手摘花,动作轻柔,不曾损及花下枝叶。
“哇~姐姐好厉害!”林砚兴奋地拍掌道。
“这招叫羚羊挂角,你初学,不用足点荷叶,允许你从缸沿借力。飞身上石榴树时可以踩树干,但不能踩断枝叶。若是做不到,从今日起每天去花园跑十圈。”
“啊?”林砚顿时傻眼了。
“轻功入门功法年前已经教过,你既然提出学新招,想来之前所学已烂熟于心。现在,我与你说一说这招羚羊挂角的诀窍,只说一遍,你可听好了。”
林砚原生了畏难之心,只林云星在家素来是一言九鼎。他闻言再不敢分心,全神贯注听着林云星教导。
林云星说只教一遍,果然只教一遍。一遍说完,便让林砚自己练习,自己回房去了。
过了两刻钟,司琴从外面进来道:“姑娘,小公子掉荷花缸里头了。”
“可受伤?”
“有些磕碰伤。”想到林砚栽进荷花缸,满身淤泥的造型,司琴强忍许久才没笑出声。
“练功哪有不吃苦的?既然无事,待他更衣后,上了药去花园跑步。”林云星吩咐道。
林砚弄得一身狼狈,没有得到长姐安慰,听说还要跑十圈,眼眶一下子红了。强忍着没有哭,将十圈跑完,回来恰好遇到下学的黛玉。
林黛玉听说了弟弟的囧事,习惯性嘲笑两句。林砚心里正委屈,只是忆起自己背着黛玉学新招式难得没有还嘴,便可怜巴巴望着长姐。
林云星看了妹妹一眼,开口道:“姐姐不会厚此薄彼,既然阿砚学了新的东西,玉儿当然也要学新的了。除非玉儿没有弟弟聪明,需要学慢些?”
林黛玉不由一僵,相较于习武,她更喜欢读书。虽然觉得姐姐舞剑好厉害的样子,可她并未想过要和姐姐一样精于武功啊。但听到长姐质疑她不如弟弟,林黛玉又甚是不服气。
“阿砚,自己将今日功课写完,玉儿随我来。”
若是往常,林砚必定要趁机嘲讽回去。不过想到今日下午学轻功遭遇滑铁卢,林砚难得没有引战,乖乖回书房写功课了。
林黛玉生怕长姐要她去学什么“羚羊挂角”的轻功,又不愿意被林砚比下去,心中甚是忐忑。结果林云星让人取了琴,要教她琴,顿时松了一口气。
“回京之前学了乐理,近来可有复习?”
林云星如何不知妹妹心中小九九,只是懒得戳破罢了。林家乃簪缨世家,林黛玉一个官家千金,不喜欢习武不学便是。若无意外,林黛玉日后多居于后宅,并不需要多么高深的武功。
林云星从未想过把林黛玉变成自己一样的人,教导黛玉武功,是因她体弱,让她练来强身健体罢了。不过武功不必十分强,既为世家贵女,琴棋书画总要有一两样拿得出手。
知道是学琴,并非学武,林黛玉松了一口气,高兴道:“女学也有教琴,不过先生没有姐姐弹得好。”
贾琏为三春请的女夫子琴棋书画都会,但并无专精某一门。林家带来的那位女夫子善书画,弱于琴,但教导入门已绰绰有余。林黛玉于书法、诗词一道颇有灵气,在家时,林如海常亲自指点。林云星精于琴,便亲自教导妹妹七弦琴。
林黛玉和林砚学习安排的满满当当,并不用如何费心。次日,林云星便去公主府赴三公主之约。
贾琏在衙门当值,公主府只有三公主一个主子。三公主一见林云星便甚是欢喜,拉着她参观自己的公主府。
两人正在花园说话,便有管事过来禀告:“殿下,七王爷带着四王府的小公子前来拜访。”
“琏哥不在家,七弟怎么来了?”三公主有些意外。
徒元义与三公主因是异母姐弟,接触不多,交情泛泛。反而是贾琏与徒元义关系不错,比邻而居后,出入对方府上极为随意。然徒元义虽常来府上,却都是贾琏在时。
徒元义这会儿过来,还带着四王爷府上的小公子,三公主不免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