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同人)【闲泽】明月不曾照+番外(31)
那摇摇晃晃的马车里,范闲把李承泽抱到了他腿上,环着细腰,仰着头去吻他。
而李承泽也是看似乖顺的伸着手勾住范闲脖颈,但其实指尖一直很不老实的在他凸起的脊骨上画圈圈。
这等不老实的小动作见效很快,反正等到最后两人不舍地分开时,虽说是气息都不稳,但明显李承泽更自在一点,他甚至还低头啄了两下范闲嘴角,看这副样子更像是他占了范闲的便宜。
这是太乖的表现还是不乖的表现?范闲搞不明白,但只要是李承泽那就是欠收拾的表现。
当范闲咬上那精巧的下巴时,李承泽闷哼一声凑到他耳畔亲了一下他耳朵,小声又戏谑地吐出两个字。
“太监。”
范闲默默的伸手掐了一把那腰间敏感,满意地感觉到这身躯一颤,心里暗念你就天天变着法勾引我,要不是我身体素质棒真的养不了你。
当把人压倒在车中软垫,去上下其手的时候,范闲看着身下的人有些饕餮地眯起了眼,便凑过去带着点儿恶狠的语气去放下狠话。
“我是不是太监,你不是最清楚吗。”
李承泽点点头,然后伸腿勾上了他的腰。
……
有时候谢必安真的很烦他是个高手这一点儿,这五感就是格外敏感,尤其是听觉。
在这熙熙攘攘的街上,他本来应该只听见叫卖声与各种街巷闲谈,但是偏偏他还能听见马车里不同寻常的声音。
闷哼与小声的低吟,不知道为什么还能听到有清脆的金属碰撞声,跟铃铛一样说不出是悦耳还是刺耳。
好不容易等到回府,他踌躇两下正要开口询问,就听到里面的李承泽哑着声音吩咐。
“必安,直接把车驾到府里……然后你退下就是。”
好,我是个多余的工具人。摆正自己的位置以后谢必安释然了,又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就车里那个动静,二殿下肯定是自己走不动路了,又要被人抱下来了。
把车停到了院内,谢必安去遣散了所有的仆人,给两个人留了清净以后,他默默的在心里又给自己的剑客生涯许下一个誓。
范闲你这个畜牲脑的假太监,要是敢对殿下不好,我拼了全力也得把你削成真太监。
都道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虽然外人看来李承泽天生就是人上人,但一直陪着他的谢必安知道,他吃得苦比普通人还要多太多。
谢必安自知自己是一把剑,可以被李承泽拿在手里防身,解决一些他面前的豺狼,但没有能力去带他往前走,这事像是只有范闲能办得到。
而在这清净的院子里发出一系列暧昧的声响后,李承泽确实自己走不动路了,范闲把他裹好横抱下车,摸着一身骨头有些硌手,考虑得好好喂喂他。
等一切收拾好以后,清清爽爽的躺在床上,范闲给有些乏了的李承泽一下下地撸头发。
“我这几日收了不少证据,很快就能将李云睿一军,让她跟以前一样,舒舒服服的出局。”
李承泽点点头,像是想到了什么睁眼瞧着他,眸底漆黑却隐约有光滑过,一瞬间的神态就如同一个稚子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宝贝。
“你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归到我阵营,不谋算着隐藏一下立场?”
一听这话范闲心里直接敲警钟,其实范闲也犯怵这一点,他深知保护一个人最好在暗处,但一切都是本能的反应,等完全想起前世的事才知道了如何是计划周密,可万般无奈这一切已经全部成了定局,容不得再有任何掩饰。
不过两难全,若是一开始遮掩也是得不到李承泽的完全信任。范闲一开始就把真心都掏了出去,就这李承泽还存三分疑,要是玩个碟中谍肯定又得把这辈子绕进去。
感情是经不起任何作假的,太算计骗得过外人,却也会让自己不坚定。
“我不需要。”范闲冲着李承泽咧嘴一笑,又傻又阳光的样子格外坦诚,“不用整那么虚的,我自己本事我清楚,拿得起就不放下,明里暗里都一样。”
这话杀伤力太大,让李承泽稍微有些招架不住,他便选择了最合适最惹人疼的办法伸手握住了范闲的袖口,脑袋往怀里一撞,含糊地说了个嗯就闭口了。
“李云睿立场从来都是自己,把所有的事推给她。”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范闲一低眼,发现李承泽好像已经闭上眼像是要睡了。
不扰他清梦,起身的时候范闲放缓了动作,轻轻给人合上门,回府之前又去了鉴察院。
在鉴察院里,范闲捧着所有证据蹦跶着转了一个圈,这些东西里面没有任何李承泽的影子,全部都是李云睿掺杂着一点儿李承乾,毫无破绽天衣无缝,连陈萍萍都说了句没有任何差错,二皇子很安全,你挑好的人我们自然会保住。
所有的事情都有些许出入,但最后都有惊无险,唯有这件事是顺理成章,没有任何波澜就马上要封顶。
范闲计划了过两天就把这些事捅出去,至于致命一击还是留给朱格,麻利的把这祸害解决了,剩下的就搞庆帝这个老苟逼,虽然范闲也不确定最后李承泽能不能抢到皇位,但至少看起来还是畅通无阻的样子。
至深夜无人的时候,小范公子才开开心心回府,憧憬着和李承泽所有的未来,闭着眼情不自禁地用力环抱了自己一下,兴奋的时候还跳了一段单人华尔兹,脑袋里回响的都是3D环绕版Disco。
这等没心没肺的样子果然是开了灭世挂的人。
但李承泽的屋子里却有一盏灯火未灭,摇曳了一晚,他在范闲出门以后就赤足下床,站到窗边看起了星星。
李承泽就暗自吐槽哪怕重来一世,范闲在某些时刻还是太洒脱,洒脱的直接追不上智商。要不是天赐几个神爹,估计早就渣都剩不下了。
虽然现在李云睿与他关系平和,书信也都正常,而且为了不让李云睿暗自下黑手,他甚至在信里打保票说了他只是利用范闲,表面关系,姑姑有什么便尽管照常吩咐之类的渣男语录。虚伪到一下子把李承乾的样子学了个十成十。
但风起就会带起涟漪,有了变化就是藏不住,并不知道这所有的不正常有没有被敏锐的捕捉,再被仔细放大,因此谁也没有把握到底能不能全身而退。
因为这种不确定性,实在是摸不透,所以李承泽只怀揣着自己的担心,他防着李云睿也没有发现任何端倪,也便没有任何可以商议的东西。
李承泽细数他现在做了的事,件件都铤而走险,拿出来就是无解的罪,而这一切怪只怪他醒的太晚,要是这世的起点是在幼时那他大不了一开始就不争,但可怕的就是他在中间重新来过,走过的路已经定型,生在风暴中,前方惹火的事也没有办法真正避免。
其实认真想来,真的和以前没什么变化的,只不过他再也没有算计过范闲,他真的在保他,只是范闲可能没察觉到,毕竟这些事看起来可有可无。
这一晚各怀心事,而范闲时隔许久,终于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那不是前世的经历也不会是个预见,玄幻的让人纳罕,因为他好像看到了幼时的李承泽。
也是奇怪,范闲从来没见过李承泽小时候的模样,但是隔着老远看着那眉眼间熟悉的样子,范闲便认定了那就是李承泽。
梦里正巧是个天寒地冻的节气,枯干的枝桠上都结着冰霜,他还没等打量完周围的风景,便看到小小一只孩子突然直直堕入有着薄冰的湖。
做了这么多的梦,这是第一次他可以自由地操控身体,范闲想也没想就跳下去把人捞了上来,在梦里本应该没有任何真正的冷意,但心里还是难受,待探出水面到了岸上的时候,他几乎是本能地吐出一句话。
——“我来渡你。”
这个梦很短,但是过的时间却很长,范闲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他看着初生的朝阳有陷入沉思的迷茫。
隐约知道这是最后一个梦,这才恍然惊觉他的噩梦不知不觉到了头,却还不知道李承泽做没做过噩梦。
前世他没有给李承泽什么美好的念想,不是亏欠却始终心中有愧。毕竟确实是自己苛刻待他又逼他入绝境,现下滋味百转回肠只当是微不足道的偿还。
再细想人生诸事如何才能算是最遗憾,不过是难逢知己却棋逢对手,一见如故又形同陌路。正如前世背道而驰的两人,是真的难以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