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头骑士异闻录同人）【静临】倶是+番外(94)
“原来小静在的啊。”临也突然微微扯起嘴角，语气仍然轻快自然。
马桶在洗漱池的隔间，静雄见临也没有离开的意思，知道他或许也只是来洗个手，便默默地往旁边让了一步。
“我不用了，你来吧。”说完这话静雄莫名觉得觉得自己真是太不会看气氛了，为什么会说出这么一句没有意义的话语，即使他需要回答，但是这总归不是一个可以如此平常对话的局面。
他其实一直都想知道折原临也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折原临也引以为傲的扑克脸让他未能独处一丝一毫有用的信息。静雄有些歉意，但另一位当事人却并没有表现出自己受到了委屈之类的情绪，他一直都看不懂折原临也，现在更不例外。
折原临也听到这话，淡淡笑了一下，随即摸索着墙面走到洗漱池前，提起了开关，水瞬间从水龙头里倾泻而下，不大的水声在这小小的空间里环绕着。静雄没有离开，空间本就不大，他知道折原临也能够感受到一直站在他身后的自己，但是折原临也对此毫无反应。
平和岛静雄素来以直觉著称，也正是他的直觉，一次次的让折原临也一败涂地。
他觉得折原临也的状态很不对，不仅不对，而且很奇怪。两个人都已经是自主的成年男人，静雄知道折原临也不可能像个小女生一样强忍着心酸之类的不去面对自己这个随随便便就吻上他的人。他想如果是折原临也，一定会处心积虑地挽回这份屈辱，但是折原临也很平静，平静到没有一丝表示，没有一丝责怪或是质问。只是这种平静并不是释然，更像是一种满不在乎，就好像，他被平和岛静雄强吻了的这件事，和一只狗舔了他一口一样无需理会。
“你讨厌我了吗。”折原临也关上水龙头开关的那一刻，平和岛静雄这样问到。
他在折原临也身上所感受到的情绪，是那样地带着一种漠然的冷静。
然后他听见折原临也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嘲弄，随即折原临也转过身来，用那猩红的眸子注视着自己。
“并不是‘讨厌你了’，小静。”折原临也笑地无害，“而是我一直都在讨厌你。”
狭小的空间因为这一句没有感情的话突然迸发出异样的氛围，静雄不由自主得皱起了眉，他看着折原临也笑地虚伪的脸，心中的烦躁感更甚。
“你在介意刚才的事，我道歉，我并不是有意的。”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尽量轻声细语地说出这一句话。
折原临也又笑了，虽然他毫不隐藏笑声里的鄙夷，但是似乎还有一些不甚明了的情绪包含在了其中，轻轻地摇了摇头，临也继续开口：“小静没必要一直解释的，我并不介意，想来从我出事到现在也有一个多月了，小静也一直照顾我这么久了，出现一些生理需求的本能也不奇怪。”
静雄愣了愣，不自觉地握住了拳：“你以为，我只是按耐不住了么。”
他的声音是隐忍的，折原临也听得出来。
静雄低下头，看着一言不发却低下了眸子不和他再继续对视的折原临也，气氛沉默起来，却并不压抑，两人都在想着些什么，但是谁都没有表露出来。呼吸声，心跳声，在沉默的空间里逐渐清晰起来，折原临也微微低头，平和岛静雄也微微低头，两人无言。
知道这注定是一段无解的对话，平和岛静雄终是打算不再追问，就让两人把这场意外一起忘掉。但是就在平和岛静雄打算叹口气就这样离开的时候，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被用力地一撞，脚步开始不受控制向后退去。
折原临也把双手放在他的肩上，整个人贴上了他的胸前，他没有反应过来，被压力顶着一路后退。这本就是一个极为狭小的空间，没退几步静雄就整个人靠上了墙，再无法后退一步，这时折原临也也停下了脚步，身体微微抬起和平和岛静雄拉开了一定距离，他的双手还是拽着平和岛静雄的双肩，但是静雄感觉得出，折原临也的双手根本就无法用力，便任由他这样抓着。
折原临也低着头，刘海遮住了眼睛，静雄看不见临也的表情。
“那个时候……”临也缓缓开口，声音非常平静，“你在想些什么。”
静雄知道他问的是哪一个时候，背后抵着的墙十分冰冷，折原临也站在他的面前，抓着他的双肩的两只手的手心却传来了完全不同的热度。
他闭了闭眼，又缓缓睁开：“一片空白。”
——什么都没有想
——只是一片空白
他觉得自己的声音从来没有像这个时候这样不带感情，冷冷地像是一台机器，但是他知道，说出这种声音的自己，是无比冷静的。
折原临也又笑了，静雄很奇怪为什么他什么时候都喜欢发出这样一声意义不明的笑声，接着临也把低着的头缓缓抬起，脸上不出所料是一种捉摸不透的笑意：“我该说，不愧是小静么。”
静雄本来以为说完这句话，临也就会放手，而对方确实放手了，只不过，在双手离开他的双肩之后，却缓慢地环上了他的脖子。折原临也的手依旧是冰凉的，对方的指尖在脖颈上摩挲时传来了战栗感，静雄一愣，看着折原临也的眼睛却没有推开他。
“小静，我给你个机会，再来一次。”情报贩子语气轻佻地开口，“如果你清醒着，你在吻我的时候，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折原临也的话很荒谬，完全不像是一个理智的情报贩子会说出的话，静雄本以为自己会全身心地拒绝，会毫不留情地推开对方，但是在感受到贴上自己胸膛的属于折原临也的体温后，他却不由自主地问出一句：“你是认真的么。”
对方还是那副表情，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折原临也没有回答，只是这样让人有些恼怒地笑着。
静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猛地转过身，顺势把折原临也压在墙上，随后，不给对方一点反应的余地，他快速地低下头，封住了折原临也的呼吸。
折原临也没有一丝挣扎，接触到对方的嘴唇的时候静雄还可以感觉得到折原临也在笑。折原临也的手依旧环在自己的脖子上，两人的距离几乎只有一拳头宽，静雄伸出一只手，穿过对方的脸颊，覆在他的后颈上帮助他仰起头。
静雄突然觉得有些享受这种主宰的感觉，他用身高优势把折原临也逼在墙角，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优越感。不像在公园时的那种冲动，他觉得自己此时是真正的心如止水，即使意识清明，脑中却仍是一片空白，只想就这样继续下去不用思考。
他其实没有真正地吻上去，两个人只是嘴唇紧紧相贴着，却没有更深一步的动作。从折原临也略显冰凉的嘴唇上，静雄清晰地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味道，明明是被自己呼唤了九年的“死跳蚤味”，在此时却并不难闻。
莫约一分钟过后，静雄才离开折原临也的身上，拉开两人的距离，低着头看着折原临也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都想了些什么。”折原临也单刀直入地发问。
静雄直起身子，往后退了一步，看着折原临也侧身离开墙边，缓缓地揉着自己的手腕。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身上的味道没那么难闻了。”静雄并没有修饰自己的句子，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还有，是甜的。”
临也就这样失笑出声，脸上的笑意变得有些夸张，看不出他真正的情绪：“果然，小静就是小静啊。”临也笑着说完这句话，随后觉得无趣地摆了摆手，也没再表现出什么，直接转身离开了洗漱间。
静雄看着临也走出去的身影，抬起手覆上了自己的唇：“那个时候，你又在想些什么呢，临也。”
这自言自语不会被任何人听到，静雄知道自己的心情随着刚才的那个吻而彻底改变，但是他不知道如何形容这种改变，这也是他第一次有极度的冲动，想要知道折原临也究竟是怎么想的，只是他也知道折原临也不想说的事情，便永远不会给他机会知晓。
当天晚上的晚餐吃得很快，静雄简单地做了两份茶泡饭，很适合在这种偏冷的气候里暖和身子。两个人本就没有很多交流，今天更是一句话都不说，彼此也心照不宣地再也没有提起这两次显得有些荒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