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头骑士异闻录同人)【静临】倶是+番外(4)
想到这一点塞尔提拿着PDA的手不自觉的晃了一下,但她还是很快回过神来安抚性地对静雄摆摆手。静雄皱了皱眉,英气的脸上显示出一丝不耐,良久,他才深吸一口气,缓缓放下砸在墙上的手。
“果然还是我亲爱的塞尔提出马最管用啊。”新罗有些不识时务地走上前,趁机揽住塞尔提的腰,嘴角挂着轻浮的笑意。
眼看平和岛静雄又有爆发的趋势,塞尔提顾不上给新罗一顿教训,飞快的敲击着PDA的键盘。
--冷静冷静冷静静雄拜托你冷静
字中多出的一个片假名显示出打字人的慌乱。
塞尔提看到静雄的身体稍稍顿住,马上收回PDA继续快速的打着字。
--临也的事我们去客厅慢慢谈怎样
静雄在看到“临也”二字时不易察觉地怔了怔,随即他咂了咂嘴,不顾二人径直略过新罗走到客厅,像是自家人一样在沙发上坐下。坐好后他抬眼瞟了一眼被塞尔提狠狠打了一拳现在正假意哀嚎的新罗,然后从口袋中拿出了一根烟自己点上。
新罗揉着今天第二次被打的腹部,一脸苦相地被塞尔提拉着坐到静雄对面的沙发上。他张张嘴,看着静雄像是要说些什么,但很快又闭上了嘴。不一会,他又把身子前倾着,想要说些什么,在张口喝了几口空气后他又闭上嘴乖乖把空气吞进肚里。
“你要说什么就说啊!”静雄皱着眉看着欲言又止的新罗,忍不住将手上的烟一把摁在了自己坐着的沙发上。
空气中似乎回响起了塞尔提的悲鸣。
感应到自家爱人对于沙发的心痛,新罗终于正色起来:“好了好了,静雄,别那么大火气嘛。”他扬起一贯地笑容,直视地看着静雄的眼睛。
“那你就快点回答我的问题。”静雄难得的收敛起自己的怒气。
“回答什么的……倒是我想问你,静雄,你为什么这么在意临也的死活。”像是要挑战池袋最强的这个男人的底线,新罗不答反问,后仰着把自己靠在了沙发的靠背上。
“哈?这不是废话吗,他要是死了犯了杀人罪的可是我啊!”静雄的语气愈发的不耐。
“你什么时候把法律看在眼里了?”
“你想找茬吗新罗,我就是问你跳蚤他到底死没死你给个准话会怎……”
“他死了。”
“……”
平和岛静雄突然而然地愣住了,睁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一脸严肃的新罗。他还微张着嘴,嘴型还停留在上一句话未发出的“样”的音节上。
“……哈?”半晌,静雄挣扎着吐出一个单音节。
看着静雄有些发愣的表情,新罗突然苦笑了一声:“……如果我这样说,你会怎样。”新罗盯着静雄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着。
突如其来的转折让静雄有些思考困难,想了很久他才明白“他死了”的这个指代只不过是个假设,便又是一阵怒气的涌上。塞尔提还来不及伸出自己的影子挡在新罗的面前,静雄还未伸出的拳头就这样被扼杀在了静雄的行动神经中。
让静雄的动作停下来的,是一阵重物砸在地上发出的闷响。
那一瞬间,猛地站起来的岸谷新罗把惊慌的视线投向了他方才走出的房间。
那一瞬间,平和岛静雄清晰地感受到了,只有那个名叫折原临也的人才能够散发出的,他无比厌恶,却又无比熟悉的气息。
所谓的拥有着相同宿命的人会有着对彼此的心灵感应,说的就是这么一回事了吧。
所谓的只有重要的人才会唤醒沉睡的对方的这种童话,也说的就是这么一回事了吧。
非要说折原临也是怎么样从深度昏迷中醒来的,那真的是一个非常令人难以置信的理由。
他是被活活吓醒的,被一个叫平和岛静雄的男人的高分贝声音活活吓醒的。
折原临也其实有着自己的意识,即使是在昏睡之中,他也知道自己能够思考。他感觉到自己周围的世界是混沌不堪的,漆黑到伸手不见五指,但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在这片漆黑的虚空之中拥有自我意思。
啊,难道我真的被小静杀死了?
第一次猜到这片漆黑可能属于天堂时,临也这样想到。
——但你以为这是在游戏么
临也在黑暗中兀自颓废着。
他没有求死的欲望,相对的,他在竭力希望自己能够保持现世的清醒。陷入这段虚空的记忆临也并没有,但他有着在这之前更早的记忆。他没有如愿的离开这座城市,几乎陷入昏迷前他挣扎地睁眼看见的是自己的密医好友惊讶的表情。
啊啊,对了,我那时还说了点什么来着。
——小静为什么不去死啊
小静你为什么不去死啊。
临也冷笑着把自己投放到虚空之中。
没有丝毫受伤的痛觉,临也甚至连自己的身体都看不到,却能清晰的感受在自己存在与这个虚空之中。
——为什么我出不去呢,这里可没有我最深爱的人类啊
临也不止一次的与自己的思维进行着这样无营养的对话。
情报贩子的头脑让他在自己究竟是“死去了”还是“昏迷着”这两个选项中纠结着,但是归根结底,无论是哪一个选项其罪魁祸首都是一个名叫平和岛静雄的男人。折原临也深爱着除了平和岛静雄以外的所有人类,所以这个叫平和岛静雄的人就将折原临也送到了一个再也见不到他心爱的人类的地方。
啊啊,真讽刺。
折原临也在心里回想着自己与平和岛静雄最后的那一次打斗,骨骼错位与皮肉撕扯带来的痛感在记忆里成型,身体没有知觉,只能让他的神经为此战栗起来。
他早就厌烦了这里的生活,无论自己是死去还是昏迷着,他都不想再呆在这里。所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名叫平和岛静雄的男人的声音居然给他一直黑暗的世界中带来了一丝光亮。
真正苏醒过来之后,在那片黑暗中的感知就变得有些迟钝了,大脑开始自动地接收属于现世的信息,在曾经昏迷时所经历过思考过的事情也不再清晰。折原临也其实已经意识不到究竟是谁的声音,究竟是说了一句什么样的话,让自己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他无力睁大眼睛,只能微眯着对上天花板上刺目的日光灯。
刚刚苏醒的身体毫无力气,连思维也是浑浑噩噩,透过单薄的门扉,他只能隐隐约约听到并不真切的谈话声。
啊……咧?我还活着啊……
临也阖上眼,随即缓缓睁开。
是……新罗啊……
他突然很想笑,绕了半天,他那可悲的求生欲望还是让他回到了一切的原点。真正濒临死亡的时候他是多么想要离开这座城市,多么想要避开这里所有的人类,他还记得自己意识不清的时候躺在黄根的车上不停地说着让对方带自己离开,但是不知道自己哪里表现地不对劲了,对方最终还是看出了他内心深处最卑微的那点奢求,还是让他重新回到了这里,即使是以这样狼狈的姿态。
他开始在心里庆幸他的大难不死,但是却又为了不堪入目的未来而唏嘘自嘲。他想他最终还是会被那个男人找到的,然后就再也活不了了,又或者是那个男人因为可笑的自尊心和虚伪的道德感放过他最后一次,在今后的日子里嘲笑他的苟延残喘。
只要平和岛静雄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他折原临也的立足之地。
这个认知让折原临也感到胸口郁闷,呼吸不畅,伤口开始叫嚣起来,带着泯灭神志的苦痛。他开始嫌弃自己脆弱又残破的身体,但他从来就不是一个会给自己找不快的人,身体无比的疲惫,他再次闭上了眼睛,打算把自己投入沉睡之中。
“我就是问你跳蚤到底死没死……”
这个声音响起的时候他全身一个激灵,即使后面的话已经听不清晰临也还是清楚地知道这样喊出来的男人就站在离他定不到十米的门外的客厅,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停止思考了,只有无意识颤抖起来的身体显示着他还真切地活着——虽然可能离死再一次不远了。
此时的他全身心地都在抗拒着名为平和岛静雄的这个存在,仅是听到这一句话的后几秒钟他就已经想不起来刚刚那个男人说了些什么,勉强恢复一些功能的脑子里充斥的只有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