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布袋戏同人）【风月】难得情深(8)
我真的可以吗？飞凕欲言又止：“我去的话，大哥的朋友……会不会介意？”
风逍遥系好鞋带，站起身拍着胸脯打包票：“他有什么好介意的，我不是说了嘛，到时他还得靠我们帮忙撑场子呢。”看出飞凕的紧张，索性搂过对方脖子，好言宽慰：“放心，真要有什么，大哥替你挡着。”
时已转入深秋，天气寒凉，街道两旁昔日枝冠茂密的树都秃了，剩下一点枯叶挂在枝头，又在呼啸的风中飘飘零零地落下。风逍遥先和千金少在店门口碰了头，后者瞄了瞄他身后的小尾巴，抬起眉峰：“你上哪找来的小女友？”
风逍遥瞥了瞥千金少身旁英伦制服打扮，一脸羞涩的戚寒雨，回敬：“这就是你的田螺姑娘？”
“靠。”千金少迅速抬手，捂住戚寒雨耳朵：“兄弟，你今天是来干嘛的？”
风逍遥拉过飞凕的小手，给他介绍：“这是千金少，我同桌。都是他，害得大哥也老挨班导的骂。旁边那位是他堂弟戚寒雨，今天就是为给他接风洗尘。”
千金少：“你以为转移话题就能当做无事发生了？”
风逍遥牵着人和戚寒雨打招呼，对方脸颊微红，软软地朝两人问好。
千金少：“旺财！”
“咦？”风逍遥左右看看，“怎么听到了来福的声音，他也来了？”
千金少正待发作，莫离骚终于姗姗来迟，跟着风逍遥一起四处张望：“来福是谁？他也要和我们一起吃饭？”
千金少：……
这时，公子开明从另一个方向走来，故意看着千金少，道：“是啊，他已经到了。”
千金少：“呵呵。”
风逍遥终于肯扭头看他了：“你叫的？”
千金少：“我没事喊他干嘛？有莫离骚一个就够头痛了。”
莫离骚笑眯眯道：“是我叫的。那天不是约好了吗，怕你忘记，就帮忙通知了。”
公子开明十分给面：“少千金同学向来贵人多忘事，多亏莫哥提醒，不然还真把我给落下了。”
千金少：“什么时候约好的？？”我怎么不知道！
莫离骚惊讶：“周一呀，大家还聊得挺愉快，你也没反对。”
千金少：……
风逍遥搭着他的肩哈哈大笑。
千金少找的约饭地，是他们市有名的火锅店，大众点评排火锅榜no.1，不预约光等号就能干坐三小时。服务员将一行人引进了包厢，倒完茶水就走了，千金少一人闷头扫码点单，莫离骚十分理所当然地坐到旁边报菜名，要这个要那个，要最好要最贵，听得千金少手机往他怀里一扔，干脆爱咋咋，当起甩手掌柜了。
公子开明挨着莫离骚坐下，两人点着屏幕为所欲为。千金少另一侧坐着戚寒雨，再往左，依次是风逍遥、飞凕。戚寒雨看他黑着脸，主动将盛着菊花茶的瓷杯推到千金少面前，小声说：“谢谢千哥。”
千金少神情稍缓：“谢什么？”
戚寒雨目光如水，腼腆地笑了笑：“如果不是刚刚风大哥的话，寒雨还不知道今天是千哥的特意安排。”说完连忙又补充道：“以后我会更加努力，做得更好。”
千金少眉头舒展，他心情好了，讲骚话的欲望就克制不住，单手支在桌上，撑着脸颊歪头调侃：“做什么你都甘愿？那要是我让你去打架呢？”
戚寒雨目光茫然，显然跟不上他如川剧变脸的思维跳跃度。片刻后，脸上渐渐流露出苦恼。
千金少笑起来：“小呆子，我哪可能真让你去，你妈和我妈不得联合起来撕了我，回头给我捏捏肩就好。”
小呆子长出口气，乖乖点头：“好。”
千金少忍不住撸了把他的脑袋：“说什么你都信啊！”
他的好心情，很快就在莫离骚和公子开明的组和双打下消耗殆尽。
就没谁见过莫离骚这么麻烦的男人！！一会儿嫌茶水不好，一会儿嫌汤头太重，连块热毛巾都要精确到几度才能拿给他，他这么能咋不研发个时光机穿回去当皇帝呢！
糙老爷们儿千金少差点被折磨到头秃，在莫大学神的衬托下，公子开明都显得和蔼可亲了许多。可人家不是简单来吃饭的，他是来“寻仇”的。
公子开明笑嘻嘻：“爸爸加油，让我们小辈也看看成年人的游刃有余嘛。”
十年大仇，一朝得报，爽！
……风逍遥呢？是兄弟就合力怼！
千金少转头，就见那个当初信誓旦旦跟他保证要“救场”的狗男人，正半侧过身，手搭在小弟椅背上，以隔绝他人视线的姿势，几乎将人半揽在怀里。
“这个好吃，小弟多吃点。”
“怎么才吃这些，医生说你营养不良，要多补补。”
“这个酱太辣了，伤胃，大哥帮你调的酱比较鲜。什么？因为里面加了腐乳汁啊，怎么样，好吃吧！”
“不行，你吃一口我就吃一口，你不吃我也不吃。”
千金少：………………
千金少：是我低估了你，风逍遥！！！
这时戚寒雨往他碗里放了个虾滑，轻声道：“千哥吃，他们快夹光了，所以我……”他停顿了下，有些不好意思：“就给你夹了点。”
千金少无语凝噎。
这无情而冷漠的世界，只有小堂弟尚存一丝温暖。
全程被风逍遥护着，看不到餐桌另一半血雨腥风的飞凕，抬头望着他温和的笑脸，心止不住的悸动。
他不傻，知道大哥这么做的原因。风逍遥是在用行动邀请他融入自己的生活，给予一个前十多年颠沛流离的孤儿安全感。朝夕相处、进入朋友圈，不过是他在向自己证明他的决心和用心。
飞凕心潮起伏，脱口唤了声：“大哥……”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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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Part8
“飞凕？飞凕？”前桌的同学转过身来，悄声唤道。
少年恍惚回神，盯着递到面前的几张试卷有些发怔。先前出声的同学偷瞄一眼端坐讲台的监考老师，催促：“快往后传呀。”
飞凕如梦方醒，连忙接过考卷。与此同时，另一名在教室巡逻的监考老师看向他们，肃声提醒：“第三排的，不要说话！”前排同学迅速缩回脑袋，飞凕也立即低下头， 抽出一张考卷留在桌上，小心翼翼地生怕再发出半点声音。将剩下的递给后桌，飞凕回过身，心底还残留着一丝余悸。
离上次的聚餐已过去两周，飞凕脑内却一直不断回放着当时的情景，冲动之下脱口而出的他很快就愣住了，接下去要说什么呢？
到如今细思起来，也是满目茫然，更遑论当时的他。心如乱麻， 莫名的蠢动和更多纷杂的情绪、恐惧纠结在一起，半晌，飞凕放在桌面下的手握紧成拳，嘴唇微微翕动，终只化作一句：“谢谢。”
每回他说话，风逍遥都听得全神贯注，闻声当即爽朗地笑开了，摸着他的脑袋说：“谢什么，你可是我唯一的小弟。”
但他不知道，飞凕每次对他的话也听得认真，带着珍而重之的心情。
于是，少年的心口微凉了瞬。不是冰封三尺的寒，而是炽热的苦夏，清凉的溪流没过脚背时，带来的一丝清明。身上其余地方热得冒烟，拉扯着意识飞向缥缈的虚空，唯有这点浸润着肌肤的清水，提醒他何为现实。
飞凕握紧手中的笔，垂落眼帘。
意气风发的风逍遥拥有完美的家庭、聪明的大脑和发达的运动神经，就连外貌身材也是一顶一，此前的他是受人欣美的。至少，他不能让大哥完美的人生留下缺陷，“风逍遥的弟弟”不能平平无奇。
他带着连自己也说不清的朦胧心思，在考卷和答题卡上一笔一划，认认真真写下自己的名字。
两天后，期中考结果出来，飞凕从刚入学时摸底考徘徊在200名左右的成绩，一跃进入年级前50，班主任还专门在上课时表扬了他。
而当他将成绩单拿回家给风爸风妈看时，风逍遥双臂穿过飞凕肋下，熟稔地一环，将人搂进怀里，得意洋洋道：“看吧，就说我能教好他了。”
半大少年的腰肢纤瘦软韧，像他身体的其余地方一样白白软软，风逍遥又是吃好喝好发育好的典型，手臂肌肉结实，指掌都要比飞凕大上许多，箍着人时，像用两条硬硬的铁链将人锁住了。
对面的风爸风妈也没察觉出什么不对，只当寻常关系好的兄弟都这般亲密。向来不苟言笑的中年男人转头叫来阿姨，让她晚上多做点飞凕爱吃的菜，又将柔和的目光落回到飞凕身上：“学习固然重要，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你还小，要注意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