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布袋戏同人)【风月】难得情深(5)
要想在相对混乱的环境里生存,学会各家自扫门前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是必修课程。学校是社会的缩影,在暴力的铁拳下,许多人会因自身的无能为力,而变得麻木。他们看着发生于眼前的欺凌无动于衷,或视若无睹地闭上眼睛,而曾经的飞凕对于他们来说,也不过是个倒霉蛋。
只要有这个被当做目标的倒霉蛋存在,那些凶神恶煞的混混就会吸引走大半目光,他们就会安全许多。
也因此,当风逍遥出现时,惊惧和心虚立刻占据了他们的大脑,唯恐下一秒,这位高大又擅长打架的学长,会挨个兴师问罪。连在学校横行霸道惯了的校霸都被干趴下,教训他们岂不是轻而易举。
面对众人眼底的戒备,风逍遥环视四周,忽而一笑,将旅行包甩在讲台上:“这一年多,我家弟弟承蒙照顾了,再有两天他就要转学,我这个做大哥的也不知道该如何谢谢你们,就买了点东西表表心意。”言罢打开包,竟是满满一大袋昂贵的零食。
飞凕猛地抬头,震惊地看着他。
风逍遥面不改色,仍笑眯眯道:“希望接下来几天,大家也能和睦相处,好聚好散。”
台下的人一时间都不敢动。
风逍遥便转头对飞凕说:“小弟去将东西分下去吧,要记得在别人道谢时说不客气,你平常就是太腼腆了。”
飞凕怔怔地接过包,抱在怀里。他像个被上足发条只知执行命令的AI,机械性地沿着过道分发零食,而被话里话外敲打过一番的普通同学,也只能硬着头皮道谢。
少年人的心境单纯又残忍,很大程度上飞凕会沦为牺牲品,就是因为他无父无母,背后无人可依。而昨天那场架,爽快只是一时的,被驳了脸面的不良混混们不敢也找不到他,只会将怒火加倍发泄到能由他们拿捏的飞凕身上,到那时候,难保不会有人落井下石。
而争锋相对,只会将这些隐伏于水面下的麻烦,逼到飞凕的对立面。风逍遥不会天真的以为,简简单单的套路能化干戈为玉帛,现实层面的困境对弱者从不宽容,飞凕转学了,他们还要继续就读下去,他没道理要求对方舍己为人。
他只需要传达出自己的“诚意”。只要不越界,大家相安无事的诚意。
风逍遥就是想证明,飞凕也是有人疼、被宠爱的。而他的身后,还有自己。
东西刚分完,昨天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不良们果然晃悠到班级门口,来找麻烦了。风逍遥抬手拦住想要站出来的飞凕,扭头微微一笑:“别动,我来。”
这种小流氓从不讲道理,先前的教训只会让他觉得飞凕不过仗着有人在,才敢挺起腰杆——
那半路杀出来的神经病还能一天24小时看顾他不成?
结果还没踩进门,乍然见到风逍遥那张让人心有余悸的脸,顿时迈开的脚停在半空,进退两难。风逍遥歪歪脑袋,一脸不出所料的从容,走近前长臂一伸,搭在浑身僵硬的混混头目肩上,“风逍遥,飞凕的大哥,有些话想和你聊聊。”语毕,不由分说地箍着人脖子往外拖,还特别自然地吩咐另外几个呆若木鸡的马仔:“你们几个也跟上。”
“叮铃铃。”
早课铃响了,飞凕的视线黏着在风逍遥身上,看着他们走过玻璃窗外的走廊。直到最后一片衣角都消失,他终于回过神来,双脚立即像有了自己的意识,追出教室。前头的风逍遥若有所觉,回转头来,朝他摆摆手,又指指教室,示意他赶紧回去。
飞凕不听,固执地缀在后头,风逍遥见状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在将一干人马领进昨天的“凶案现场”后,锁上了厕所的门。
飞凕就在外面等,他趴在门上,想探清里面的动静,却只能听到模糊的人声,即便偶有争执,也没动手的痕迹,不由在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风逍遥出来后,又专门跑去找了初二(7)班的班主任。飞凕背靠墙壁,立在办公室门边。他满脑子想着风逍遥,连刚刚跟校霸擦肩而过时,对方不甘怨愤的瞪视都没注意。他越想十指搅得越紧,心口暖暖的,暖的连眼睛都酸了。
风逍遥是和他班主任一块儿出来的,看样子相谈甚欢,班主任甚至拍了拍他的后背,夸他乖巧懂事,是自己最喜欢的学生。
回教室的路上,风逍遥从自己的书包内掏出两大袋肉干,塞进飞凕怀里:“这个我超爱吃的,他们都没有。我跟你这么大的时候,过一小时都能饿,现在你有我了,想吃就吃,没了我再买,千万别客气。”临末又加重语气,细细叮嘱:“你客气,我就跟你生气。”
飞凕抱着肉干,望着风逍遥英俊帅气的脸发愣。后者一脸言笑晏晏的模样,眉目温和,诱使着人的心神。他偏开视线:“大哥不必为我做到这个地步的。”
风逍遥:“为何?”
“我……”飞凕顿了顿,低声道:“不用为我如此费心。”
他说完,心止不住地往下坠,像是解脱,回到了令他熟悉的无边黑暗里。身侧半晌都没传来回音,飞凕忍不住偷偷瞧向风逍遥,却见对方正一眨不眨,用一种极为深邃的眼神注视着自己。
然后,他就听风逍遥说:“飞凕,这么多年你一直是这么过来的吗?”
隔了会儿,他才点了下头。
风逍遥又问:“你不反抗,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飞凕不说话了。
良久,风逍遥脸上重新挂起笑容,他揉揉眼前人的脑袋,说:“没关系,不想说也不要紧。”
光阴似水,在风逍遥的期盼中飞速流逝,下周一,飞凕终于要去他的学校报到了。
周日晚上,兴奋的风逍遥从后方拦腰抱住整理书包的飞凕,懒洋洋地将重量都压在对方背上。“明天开始,就要一起去学校了。”他感慨完,又忍不住追问:“怎么样,高不高兴?”
飞凕红着耳朵尖,认真地点头:“高兴。”
能在离你近一点的地方,当然高兴。
——tbc——
如果一个人愿意为另一个人事无巨细的打点,那他一定是真爱【】
第五章 Part5
晚上飞凕自觉爬回上铺,躺平时心情还有点起伏不定。他到这个家已经有九天了,刚开始几日,他和大哥都睡在一块——风逍遥邀请发的理直气壮理所当然,而他已经习惯了听从前者的任何安排。直到昨天早上,他才尴尬地意识到,对方也需要一点独立空间来处理自己的问题。
飞凕有点低血糖,早上起来大脑晕晕乎乎,得吃过早饭补充了热量,身体机能才会真正苏醒。昨日他睁开眼时,正被一条肌肉紧实有力的手臂紧紧搂着,风逍遥火热滚烫的身躯像一块比他人还高的大毛毯,右臂从飞凕颈下穿过,手肘曲起往回一扣,将人按到自己胸口。
大概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第一晚飞凕那个睡法给风逍遥留下了太过深刻的印象,以至于他梦里都觉得自家弟弟要掉下去了,护得可紧。
飞凕跟他睡了几天也习惯了,甚至还有点依恋。入秋后的城市一日冷过一日,他因为供血不足的关系,一年四季都手脚冰凉。风逍遥就截然不同,气血旺盛,浑身热乎乎的,被窝有他很快便能暖和起来,靠着他的时候,感觉像靠着一个火炉。
飞凕年纪尚幼,不通人事,没觉得被同性抱在怀里有什么不对,他从未与人这般亲近过,虽在初时感到些许不适,但很快的,他便沦陷在由人体温构筑的温暖巢穴里。他为自己这点小小的私心感到羞愧,仿佛点燃了卖火柴的小女孩手中的希望,现在的幻境是他偷来的一点温暖。
风逍遥还在睡,双眼紧闭,疏长的睫毛静静伏在下眼睑处,根根分明。飞凕悄悄回头看了看他,又转过视线悄悄墙上的挂钟,六点三十,距离他们平常起床的时间早了二十分钟。环在身上的手臂箍得太死,飞凕动不了,也不好意思叫醒人家,就这么睁着眼睛,呆呆陪人躺在床上。
等到了点,他左手伸到后边,推了推风逍遥的身体。“大哥,起床了。”后者睡得很沉,完全没反应。
飞凕无法,只能加了点手劲继续推。他活动的范围有限,就这么抓瞎地胡乱摸了会儿,掌心忽然碰到了一团硬硬的东西。刚开始他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捏了捏,等那根滚烫的硬杵隔着睡裤在他手里弹了弹时,飞凕脸刷的红了。几乎是瞬间,从睡衣领口裸露出的肌肤也染上了层羞人的粉,整个人犹如被煮熟的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