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传同人)宫宦(18)

她立志要留下来,在这紫禁城中活出自己的脸面。

很好,那便留下来,在这重重宫墙中陪我吧。他在心里对她说。

就像养一只宠物一样,他将自己的所学,都教给了她。他教她如何与那些女人争斗,如何俘获圣心,如何游离于各种势力。

然后她就像一株凌霄花一样,只要他给她浇水、晒一晒光,她便轻易又坚强地勾住一切机会,攀附而上,开出最鲜艳的花。

不是华贵的牡丹,不是热烈的芍药,不是高洁的绿梅。

是凌霄花,是最不起眼、又最霸道的花种。

他是最好的惜花人,她就在他的手里盛开着。

此刻进忠拥着她,仿佛拥着自己的一切。

魏嬿婉瞧他微微失神,狡黠一笑,臂上微一用力,将他也带倒,二人便滚在了被褥间。

进忠顺势抱住了她,又拉过一条锦被与她盖上。

魏嬿婉满意地在温暖的空间里缩了缩。

“婉儿。”他在她耳边轻唤。

“做什么?”

“抱我。”他声似乞求。

魏嬿婉微微一愣,她虽不抗拒他的触碰,却从未做过这样主动亲密的事。

“抱一抱。”他又说。

魏嬿婉魅笑一声,伸手揽住他精瘦的腰,闭眼道:“别闹了,累得很。”

灯火熄灭,进忠唇角微勾,心里软成一片。

“主儿今日可要出去走走?”春婵一边为她盘发一边问。

“不了。”魏嬿婉摆弄着一方玉玩,懒懒道:“日头怪毒的,也没什么意思。”

说话间,几个宫女闯了进来,澜翠起身阻拦,却被人扇了耳光。

魏嬿婉秀眉一挑:“哪里来的疯狗到我这里来咬人?”说话间春婵叫起来,立刻便有太监进来将来人摁住了。

“魏嬿婉!你敢扣我的人!”颖贵人挑帘进来,身上一袭骑装,气势汹汹。

魏嬿婉依旧坐着,并不起身,也不正眼瞧她,只对镜正了正步摇的流苏,冷笑:“颖贵人好大的规矩,见了上位也不知施礼。”

恪贵人也掀帘进来,手握马鞭,颖指气使:“我们是来瞧瞧是哪个小人在背后告状。”说着一扬鞭子:“可是你么?”

魏嬿婉微微蹙眉,寒声道:“胡说些什么!”

恪贵人冷哼一声:“原来敢做不敢认!难道昨日不是你向皇上告状,害得我们受罚?”

魏嬿婉昨日压根没见着皇帝,稍微一想,便知是进忠在御前为自己说了话。

“怎么?不服?”魏嬿婉稳稳坐着,斜睨二人一眼,“不服也忍着。这里不是你们蒙古。进了宫,便只是万千妃嫔之一,在我跟前耍威风?昨日不过小惩大诫,今日还想再受罚么!”

恪贵人怒极,甩开鞭子便打,魏嬿婉没想到她真敢下手,春婵惊叫一声,扑过来挡,紧接着便听见结结实实地一声脆响。

春婵面色惨白,背上衣服被划开一个大口,隐隐往外渗着血。

魏嬿婉站起身想要说什么,忽然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再次清醒时,已是夜里。

魏嬿婉动了动身子,确认没有伤痕,才开口唤人。

“主儿可算醒了,可有什么不适?”澜翠进来,端着一碗热粥,面带喜色,口中絮絮叨叨:“主儿今后可得当心着身子,太医来瞧过,说主儿是遇喜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魏嬿婉懵了神,恍惚一阵:“遇喜?”

二十、联盟

皇帝是七日后回来的,魏嬿婉便足足“病”了七日。

直到皇帝得了消息,兴奋地赶来瞧她时,澜翠便适时地迎上去,哭了一场。

哭诉的内容无外乎颖贵人和恪贵人两个不知规矩、以下犯上,甚至有意行凶,魏嬿婉被她们吓了一场,又因有孕体弱,才“病了”许久。

进忠站在一旁,似不经意般微微抬眼,提了句:“皇上不是才罚过她们么?”

当日夜里,便传来皇帝口谕:炩嫔晋炩妃。恪贵人降为官女子、颖贵人降为答应,身边伺候的宫人皆收入慎刑司,二人即刻回宫,待罪发落。

第二日,魏嬿婉的“病”便好了。

秋日草场丰沃,气候清爽,魏嬿婉让人牵了马,悠悠地在围场闲逛。

“那两位,已经回去了?”阳光微暖,魏嬿婉微微眯眼。

“是,昨儿就连夜送走了。”澜翠跟在后面,答道。

这二人从自己跟前走了,又成了戴罪之身,魏嬿婉只觉得心中舒畅,坐直了身子:“春婵这几日养得如何?”

“娘娘恩慈,准许太医诊治。奴婢昨日去看了,伤已愈合,眼下便可回来当差。”

“嗯。”魏嬿婉举目远眺,望着远处山林,悠然道:“本宫这儿又不缺她一个,你让她好好养着,也记着当日之恨,自有她报仇的时候。”

“主儿,那日可真是险。”澜翠想起那日,面色微变,“若不是春婵挡了一下,主儿只怕便……奴婢们便是该死了。”

魏嬿婉默然。

她晓得自己年轻,位份不高,不好与那些有靠山的妃嫔正面冲突,因此一直以来走的都是上下交好、左右逢源的路子。但她万想不到,两个贵人,头一回见面便对自己说出如此毫无礼数的话,之后更是因受了惩戒含恨在心,当着众人的面就敢拿着鞭子对身居嫔位的自己下手,仿若仇人一般。这绝不像是单纯的心高气傲、自视清高。

紧了紧手中的缰绳,魏嬿婉几乎可以确定,这是有人挑拨。

“进忠公公。”澜翠一声问候将魏嬿婉从思绪中拉回。

“奴才给炩妃娘娘请安,贺娘娘晋升之喜。”进忠在她跟前打了个千儿。

魏嬿婉与他几日未见,今日一见,肤色黑了不少,笑道:“公公随驾辛苦,这是做什么来了?”

进忠直起身子:“皇上请娘娘过去。”说话间一扫几个宫人。

魏嬿婉点头笑道:“那便有劳公公带路。”

澜翠自觉后退,进忠亲自牵过缰绳,与她并排而行。

“炩主儿受惊了。”进忠轻声道。

魏嬿婉坐在马上,瞧不见他的神色,却也听出了他的挂念,遂缓缓道:“是惊着了,不但惊着我,还连着孩子。”

她一边说一边一眼不错地瞧着他,明显觉出他脊背微微一僵,紧接着听见他沉声道:“此事必会给炩主儿一个交代。”

“两个废人,折腾起来也没什么意思,有什么可交代的。”魏嬿婉不屑,扯了扯缰绳,“我却奇怪,她二人才进的宫,与我又不曾有什么交集,哪来的怨气,难不成蒙古来的人,都是眼睛长脑门子上的不成?”

进忠会意:“奴才晓得了。”

行至龙帐,进忠拿过脚蹬,伸出手:“奴才服侍您下马。”

在众人跟前,面对着敬事房总领的亲自伺候,魏嬿婉连一句推辞也不曾说,坦然受用。

转圜间,进忠手缠腰腹,低声嘱咐:“孕中辛苦,婉儿可要保重。”

魏嬿婉心中熨帖:“这可是你我依托,我自会保重。”

进忠扶住她,低声提醒:“愉妃也在里边,还有一位贵客,和敬公主。”

进了帐子,果见愉妃坐在下首,还一位科尔沁模样打扮的贵妇,座位紧挨着皇帝。

皇帝指着那贵妇道:“这是朕的长公主和敬。”又指着魏嬿婉道:“这是炩妃,朕同你说过的。”

魏嬿婉依次见了礼。

愉妃面色不悦。

和敬道:“原来你便是炩妃。额娘曾说,女子顺良即是妇德。皇阿玛也说有你陪着,令他十分宽心,我便知道你必是性情温顺,德行尚嘉。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魏嬿婉不知为何对方一见面便对自己不假辞色地夸赞,只是垂首道:“孝贤皇后曾亲训后宫妃嫔做人以德,臣妾自然记得。”

皇帝想起她曾抄写孝贤的诗文,叹道:“你是个有心的。”又道:“你如今身子如何了?”

魏嬿婉低眉顺目:“托皇上的福,臣妾已无大碍。”

皇帝点头:“你且宽心养着,巴林氏和拜尔果斯氏犯了大错,朕已下令罚了。”说着瞥了一眼愉妃。

魏嬿婉自无异议:“臣妾都挺听皇上的。”

愉妃剜了魏嬿婉一眼,起身道:“臣妾告辞。”

魏嬿婉正奇怪,和敬冷冷道:“她来为那两位求情的,平白惹得皇阿玛不高兴。”

求情……

魏嬿婉心中泛起猜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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