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叔鸣佐】偷欢(17)
但眼神中却多了风霜磨砺出来的坚毅,像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透过那个深渊,看到的仍然是一片赤诚的赤子之心。
于是佐助微微勾起嘴角:“不,你听错了。”
鸣人却一下子放松下来,把整个人都埋在了他胸膛前,闷闷地笑了起来:“不,我最了解你了。如果你不说这句话,我可能还真以为是我听错了。”
“不过,佐助。”笑完了,鸣人伸手拨开他被刘海挡住的轮回眼,认真道:“虽然我不是阿修罗,你也不是因陀罗。”
“但是如果你死了,我的灵魂依然会追随你而去的。”
“这是我自己的意志。”
……
佐良娜只看到七代目低头俯下身,近乎虔诚地亲吻了佐助。
记忆戛然而止。
佐良娜仍沉浸在里面,画面一转,已经到了现实的世界。
佐助坐在她面前,平静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波澜。
“宇智波……佐助……”雏田默默地重复了一句这个名字。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雏田并不是很了解。甚至作为木叶的同期生,连话都只有在他来家里那次才说过一句。
多么讽刺啊。
她的丈夫,漩涡鸣人,最爱的人不是她,甚至不是任何一个女人。
她怕那个男人。
正常情况下,内向柔弱的她一辈子都不会与他有别的交集。
他周身都带着并不平易近人的气场,永远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酷表情,仿佛任何人都入不了他的眼,连生死都看淡。那是个什么样的人?叛逃村子,杀害高层,却在四战之时重回战场站在了他们这一方。
而她记得更清楚的,却是自己的丈夫为了追回他追了一整个青春的荒诞时光。
可笑的命运竟然以这样的方式令他们二人产生了这种更为可笑的“交集”。
佐助对你来说很重要吗?雏田想这么问。然而她并没有问出口。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不是吗?
就算不提那段年少经历,倘若不是重要到放在心尖上的人,鸣人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呢?
而她此时此刻忽然清楚地认知到了一件事:就算鸣人不做这个选择,就算他们依然只是大家以为的朋友,恐怕在他的心里,也依然是这个“朋友”更重要吧。
不然,他为何要用“灵魂”这个词去形容他呢?
这个认知远比鸣人向她提出离婚来的更痛苦。
荒唐,多荒唐啊。
有哪一个女人能接受得了在自己丈夫的心里,远有另一个人比自己的地位要高呢?
于是在鸣人抬手想扶她的时候,她伸手轻轻地拍开了。
“为什么,”雏田啜泣起来,“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啊……”
瞒着她不好吗?让她什么都不知道不好吗?那样她还可以欺骗自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假装自己仍然是一个幸福的妻子与母亲,有着一个美满的家庭。
如果逃避可以解决一切就好了。
鸣人没有说话,也没有别的动作。
如果没有了鸣人,她是不是就要带着她的孩子,回到日向的大家族中去了?
不,她不想,她只想安安静静的维持着现有的平静生活,她不想、也不敢有任何改变。离婚也好,回到日向家也好,那些对她来说都已经太陌生了,光是想想就令她恐惧到起一身鸡皮疙瘩。
“鸣……鸣人君。”她开口,用几乎乞求的语气说:“不要……不要离开好不好?”
鸣人一顿,脸上浮现出不解的神色来。
话一旦起了头,接下来就都好说了很多,“不要离开,不要离婚,你继续和他在一起好了,我会继续像以前那样照顾你,我会比以前更加更加爱你,所有的一切,怎样都好,求你……”
“雏田!”鸣人皱着眉打断了她。
一瞬间,他忽然觉得不认识眼前这个女子了。哪怕是他的妻子,人还是那个人,却总觉得那里变了。
在他心里,雏田虽然内向害羞,却一直是个善良高贵,又柔中带刚的大家族小姐。可这样卑微的乞求,这样做小伏低的姿态,竟也是她说出做到的。
“是我的错。”鸣人还是伸手扶起了她,“我简直……错的太离谱了。”
雏田随着他的力道起身,看到鸣人满脸愧疚的表情,却没看懂他在想什么。
“但……我做不到。”鸣人这样说。“对不起。”
日子一天天过去,雏田的身体也一天天消沉下去。
转眼间已经到了一年之中最冷的时候。
自那日之后,她就好像一具失去了灵魂的布偶,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就迅速的消瘦了。
鸣人站在病房外,看着里面正在输液的人,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没有想到,原本只是为了宁次的遗志,却走到了这种谁也不愿意看到的一步。
他想了半天,还是推门进去了。
向日葵坐在病床旁守着,看到他进来,眼泪汪汪地喊了一声“爸爸。”
雏田立刻条件反射般醒了。
她强撑着睁开眼看着鸣人,然后转头轻声对向日葵说:“小葵,你先出去玩吧,妈妈和爸爸有些话要说。”
向日葵担忧地点点头,出去了。
鸣人走到刚刚向日葵坐的地方坐下,似乎想说些什么。
不料却是雏田先开口了。“让我……忘了吧。”
“!”鸣人一惊。
“佐助君……的眼睛可以施展很强大的幻术吧……”雏田呆呆望着医院的天花板,“让我把所有的一切都忘了吧……”
鸣人垂下眼,“为什么?”
雏田便沉默了。
半晌,她慢慢转头看向鸣人,“鸣人君你……其实,一直以来都很不快乐吧……”
“……为什么会这么说?”
“因为这些天,我总会回忆起一些事,以前没有注意到的,注意到但没有在意的,当我闭上眼有时间去想的时候,总能回忆起来……”雏田不敢再看他,喃喃道:“到底是为什么,你会这样选择呢?到底是我做错了什么呢?”
鸣人接道:“不,你并没有做错,只是我……”
“后来我总算想到,虽然你在我和孩子们面前总是笑着的,但其实……我们都没有走进你的心吧。”雏田自顾自继续说:“就像是……你在离开家的时候,从来都不会回头。”
鸣人一怔,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过这一点。
“所以,你其实并没有得到你真正想要的吧。”雏田说。
鸣人垂下眼:“对不起。”
两行眼泪缓缓留下来,落在洁白的枕套上,“所以,让我忘了吧。”
佐助从传送口中跳出来,难得感觉风尘仆仆的,他从披风中掏出一个瓶子,放在了鸣人办公桌上。
“这是?”鸣人站起身,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这是止水的眼睛。”佐助道,“被团藏用里四象封印封印起来的那只。”
止水的另一只眼睛已经被天照烧毁,这是仅剩的一只,鸣人看着瓶子里红色的写轮眼,“你……这段时间不见,就是去找这个了?里四象封印……你怎么弄到的?”
“费了一番波折,不过只要知道解开的术式,并不难。”
鸣人顿了顿:“大蛇丸?”
佐助没回答,只说:“我的幻术并不是顶级,能做到永久改变人思想的幻术,只有止水的别天神。”
鸣人沉默了半晌,迟疑道:“但是……这样真的好吗?”
“怎么?”佐助示意他继续说。
“用幻术强行改变一个人的意志什么的,如果……”鸣人迟疑着,想起鼬也曾想要用别天神改变佐助的思想,“如果不是按照本人的意愿来的话……就算是本人的意志,我还是觉得……”
“无所谓好与不好。”佐助打断他的磨叽,“眼睛交给你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如果一个人的意志被外力所操控,那么他自己的意志还在吗?人的思想是会一直变化的,如果自己的意志不在了,那他还是那个人吗?
鸣人看着桌上的瓶子,皱起了眉头。
有人推开雏田病房的门,走了进来。“雏田。”
雏田精神好了不少,闻声看去,却是小樱。
是佐助的妻子,雏田想到,是个跟她同样不幸的女人。
原本只是点头之交的她们,此时此刻一坐一躺在这里,竟也有了别样的惺惺相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