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HP同人]阿米莉娅+番外(120)
因为朱利安坚决反对奴役家养小精灵,所以一切都得我们自己做。我们轮流负责烹饪,在沉默中吃完饭。然后我会洗盘子,他则躲进书房,处理或者假装在处理工作上的事情。我们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戳破玻璃纸,甚至任何与先前发生了什么有关的话都没提。
我敢发誓,那些天里我们一共只说了不到十句话。这诡异的相处方式真真切切地发生了,现在想想我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要是被别人知道,肯定更是会笑掉大牙。
终于,终于,那几个星期过去了。我又能返回医院里,而不受到非议。这么说或许显得有些没人情味儿,但我十分所幸巫师们的病痛并没因为这场婚礼而减少半分,让我还能忙得焦头烂额。
谢天谢地,这世界不是围着我转的。时间飞快地跑过我们身边,什么都没留下。
我期待过——梅林知道有多少次——在餐桌边,或者其他我们少数待在一起的时间里,他能伸出手,低声下气地祈求,或是趾高气昂地命令我,忘记过去发生的事情。我知道十分可笑、不切实际,却怎么也没法将这个幻想赶出脑外。
以当下的状况,这完全是异想天开:朱利安几乎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管理法律执行司,其专注程度不亚于我对患者的热情。我们不约而同地转向工作,用另一种压力来缓解精神上的重担。
然后,我的想法变了。我也说不清从什么时候,甚至不明白为何如此,但我感受到的狂怒转变成了一种近似“坦然”的东西。婚礼上怒火烧心的感觉消失了,过程快得让人不知所措,只在我的胸膛里留下一个黑漆漆的空洞。
尽管我们之间还有隔阂,朱利安也不可能日日夜夜都待在部里,更不会整晚泡在小酒馆一类的地方。房子不能算大,因此我们总是会在睡前擦肩而过。他身着睡衣走向一楼的书房,我披着外衣上楼去真正的卧室。
即使看了很多遍,我仍然觉得睡衣里的朱利安模样有些好笑。他完全没了白天袍子笔挺的那种气势,模样也没他做出来的那么老成。请容我不怎么谦虚地说,若是光看我们的成就,很容易忘记我们不过二十出头。他大概也是想到这点,才尽量做出对一切都胸有成竹的样子。
有几次在楼梯上,我差点一把拉住他,说,我反悔了,现在离开英国的话,会有什么样的结局?像我的养父母一样,还没来得及踏出门就被害死在家中?或者,往好了想的话,马上被抓回来,软禁一辈子?还是说真的能像他保证的那样,隐名埋姓过一辈子?
阿米莉娅,我不会让他们那么做的,我一定会保证你的安全。他会用一种掺杂着受伤、懊悔的眼神望着我,告诉我他没有说谎。宽松的睡衣会衬得他有些瘦弱,他经历的一切磨难会在掩饰下更加明显。我会因为不知道该回答什么而呆呆地望着他,他则一如既往,耐心地等着我,直到我再也受不了,大步逃到院子里。
我从没将这些话问出口,而他也不会主动再提起那些事。不管他对我这番话会有什么反应,我知道自己无法割舍现在的一切。特蕾西、圣芒戈,甚至这个郊区。我喜欢听孩子们在街上打闹,喜欢这房子的后院,喜欢看外出觅食的夜行动物在清晨归来,喜欢呼吸灌木那里飘来的芳香。
我和朱利安少数一起做的几件事,除了一起用餐,就是每天到院子里给花丛施咒,保证他亲自挑选的黄玫瑰始终盛开。我做这件事主要是为了度过与新魔杖的磨合期,以免工作上出乱子,而他坚持在场的理由实在超出我的想象。清晨不算暖和,朱利安总是会晚几分钟出来,站在不远处,然后在我从还未完全被新草覆盖的土地上爬起来后,将一张毛毯披到我肩上。
总的来说,沉默笼罩着我们的新家。
作者有话要说:
选择黄玫瑰,不仅仅是因为它是我最喜欢的花,也是因为它背后的含义。
我查到的花语是这么说的:“Send a fresh bouquet of yellow [roses] to say you're sorry to a friend you've hurt, wronged or upset”,大意是送朋友一束黄玫瑰以表达你很抱歉之前伤害/误会了ta。
对我来说,大部分爱情是基于友情的,故而将这句话中的“朋友”换成了“爱人”。
☆、第37章
[Such dismal feelings however do not often persist in the clear light of morning, when you are young. – The Blind Assassin
年轻人阴沉的情绪一般隔天便会释怀。 —— 盲刺客]
我站在病床旁边,小心翼翼地往被魔火灼伤的病人身上滴着白鲜香精。它没法根除病因,不过还是能缓解症状。就像甘草糖一样。让你感到好受些,即使只是暂时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