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叶同人）【周叶】厄尔洛斯之门+番外(21)
“……嗯。”周泽楷跟在叶修身后走进客厅，喉结不安地滚动两下，“伯父伯母……？”
“哦，都在外面呢，家里没有其他人，你先坐。”
周泽楷挨着红木沙发边缘坐下了，背挺得笔直，目光跟着叶修转悠，一副欲言又止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的模样。
气氛实在太古怪了，尤其周泽楷整个人又绷得紧紧的，搞得叶修也不自在起来，两个人谁也没有先开口。
空气尴尬地安静了几秒，叶修忽然从玻璃窗的反光里看到了自己乱七八糟的发型，猛地想起自己起床以后连牙都还没刷呢，忙站了起来。
他一动，周泽楷也跟着站了起来，无措地看着他，嘴唇动了动，还是没说话。
不知怎么的，青年这副纯良的样子让叶修突然放松下来。他笑了笑，按着周泽楷的肩让他坐回去，说：“不好意思啊小周，我刚起床，都还没洗漱……你不介意等我五分钟吧？很快就回来。”
“……好。”周泽楷微微松了口气，紧绷的肩线悄然松了些，手也不再抓着帽子蹂躏了。叶修帮他倒了杯凉茶，赶紧溜回屋刷牙洗脸。
前后花了还不到五分钟，叶修一边换衣服，一边脑子转得飞快，盘算着待会儿要怎么开口。送上门的小周，怎么也不能让他飞了啊。
他回到客厅的时候，周泽楷仍坐在原位。青年双眼放空，似乎在思考什么，一只手无意识地虚按在锁骨处，表情困惑又茫然。
听到脚步声，他慢吞吞地转头望过来，呆呆地说：“叶修……”
这不同以往的称呼让叶修脚步一顿。
周泽楷收紧手指又松开，迟疑地问：“……我的项链呢？”
话音落下后便是完全的沉默，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怔怔地看着对方。片刻后，青年的睫毛颤了颤，目光有些闪躲。叶修见状，忽然笑了声，大步走过来道：“起来。”
周泽楷：“……？”
他不明所以地站了起来，又听叶修道：“转过去。”
周泽楷乖乖转身，一边扭头偷看叶修。只见男人四下看了一圈，没找到什么趁手的物件，干脆直接上手，在青年屁股上抽了一巴掌：“啪！”
周泽楷：“……”
响声很大，痛感很小，青年揉揉屁股，眨巴着眼还没说话，脸颊又被捏住了。
“游戏里的是你本人？”叶修咬牙切齿地问，“一开始就是你？”
“不系……”周泽楷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神情慌乱，看着可怜巴巴的，“叶修……”
叶修恨恨松手，这一股窝火的啊，直接把青年喝了两口的凉茶咕嘟咕嘟干掉一半。喝太急了，水珠沿着唇角滚下来，叶修搁下杯子，正要随手擦掉，一旁忽然伸过一只手，仔细地帮他把嘴角和下巴都擦干了。
“叶修，”周泽楷的声音低低的，听起来很沮丧，“别生气……”
“……我不是生气。”叶修叹了口气，“说吧，怎么回事？你知道自己是在游戏里吗？”
周泽楷委屈摇头：“不知道。”
不止是现实世界里有关世邀赛的记忆，还有他对叶修的感情，在进入游戏系统之后便全部消失了。周泽楷并不知道自己身处游戏世界之中，而且还是叶修的攻略对象。
对他来说，世邀赛是彻头彻尾的第一次，主动靠近的叶修更像是突然砸到手中的宝物，让他不知如何是好的同时，却又理所当然地被对方吸引，沉溺其中。
这份甜蜜的记忆到国家队回国那天的12点却戛然而止。他清楚记得叶修说了晚安，自己把对方送到房门口，然后继续收拾行李。下一秒，手里拿着的衣服无影无踪，他发现自己站在叶修楼下，一只手按着门铃，一大堆记忆瞬间涌进脑海。
两份矛盾的记忆让周泽楷登时陷入混乱中。
为什么他又经历了一次世邀赛？
就像现在，他明明记得自己是下定决心后来询问叶修是否真的订婚了，一方面却又确定无疑地知道那个女生是叶修的准弟媳。
很快，仿佛有什么外力在帮助他梳理一般，两份记忆渐渐完美融合。然而不等他理清思绪，扬声器里已经传来了叶修的声音：“谁啊？”
从他按下门铃那一刻，电子猫眼的镜头已经将他的身影忠实地反映给了主人。这时候再离开已是太迟，周泽楷也迫切地想知道叶修的情况，这才顶着一脑袋乱麻，硬着头皮进了电梯。
叶修去洗漱的空档，记忆融合终于完成，和谐共存。现实和游戏世界本该被完美地区分开了，周泽楷却还是习惯性地往胸口一摸，然后郁闷地发现项链被留在游戏里了。
“你送我的……”
周泽楷失魂落魄地垂下脑袋，那低落的模样，看得叶修心都软了，脱口而出：“……回头再给你买一个。”
这句话中隐含的意味太清晰，周泽楷抱着无法言说的希望，期期艾艾地抬起头。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掩饰不住的喜悦渐渐从他眼底漫上来，令他忍不住凑近男人，吭哧吭哧地开口：“叶修……”
“嗯？”
“还算吗？”
什么还算吗？叶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他看着面露紧张之色的周泽楷，缓缓勾起嘴角。
“怎么不算？”在青年逐渐扩大的灿烂笑容中，叶修气定神闲地说，“我凭本事追到的男朋友，当然算了。”
“男朋友”三个字还没落地，他就被狂喜的周泽楷一把抱住了。熟悉的气息，熟悉的身体，充满爱意的力度……叶修环住青年结实的后背，任对方开心地蹭自己的肩窝，笑着说：“现在要是在游戏里，你已经给我涨了起码100好感度了。”
作为攻略对象，周泽楷是看不到好感度的，于是疑惑地冲叶修歪歪脑袋：“？”
叶修促狭地说：“你不知道啊？啧啧，一不开心就扣好感度，黄少天吃我一个包子你都要扣。看着老老实实的，怎么心眼这么小？”
周泽楷目瞪口呆，笑容逐渐消失：“全部……？”
——难道好感度把他内心的小世界全都出卖了吗？
“对啊，全部。还有德国队那小孩，叫啥来着，来一次就扣几十……”眼看着青年害羞得耳根都红了，乌溜溜的眼睛满地找地缝钻，叶修哈哈大笑，把人搂过来亲了一口，“你自己说，哥好不容易才把你追到，还能让你跑了吗？”
周泽楷顶着一张大红脸，认真地回答：“不跑。”
四目相对，两个人都笑了，默契地贴近彼此交换了一个温柔绵长的吻。
“小周，”额头轻轻相抵，叶修抚摸着他的后颈，低声问，“那天你也看到了对吗？”他说的是和箫冉冉一起去买戒指的事。
青年凝视着他，轻轻地“嗯”了一声。
胸口涨得难受，心软和心疼的情绪交织着，叶修托起他的脸，温柔吻他：“对不起，我一点也没有注意到。”
“是我……害怕。”时过境迁，误会已经解开，周泽楷多少能坦诚面对那时候的自己了。
明明是一句话就能弄明白的事，他却因为害怕而止步不前。对叶修的感情一直是个压抑过久的秘密，突然要主动求证来给它一个不堪的结局，即使是周泽楷也会踌躇。
由爱生忧怖，大概只有完全不知情爱的人，才能无所谓地说一句“有什么可怕的”。
然而周泽楷很快就后悔了，即使害怕，他也想从叶修口中听到一个明确的答案。
国家队解散后，他先和孙翔回了S市，将账号卡交还给俱乐部。紧接着就请了一天假，第二天一早就再次坐上飞机赶回B市。叶修的住址还是他昨晚从冯宪君那儿要来的，刚落地就马不停蹄地直奔叶家。
没成想，才按了几下门铃，就和叶修一起被丢进了游戏世界。
系统显然知道，不将他对叶修的感情人工抹消，某玩家第一天就能把游戏通关，这才有了一番初始好感度强制清零的操作。而至于为什么周泽楷明明不该有记忆，却还是对叶修有独占欲这件事，或许是bug，或许是系统能力不足，又或许是周泽楷执念太深……
谁知道呢？反正现在是找不到答案了。无论如何，如果不是因为周泽楷身上表现出来的违和感，叶修也不会顺利地回答出最后一个问题。
“原来小周才是最大的金手指啊。”对完“口供”，叶修意味深长地总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