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第一狗仔+番外(292)
宋奚:“这是——”
“问的怎么样?”贾赦迫不及待地开口问。
“皇后说是有个叫张白的太监,当年对我伺候得格外精心。因我不常去太后的慈安殿,但这个张白却很清楚记得我的喜好,我去拜见太后的时候,他会特意备下我爱喝的茶,爱用的东西,连我睡榻上铺得皮毛只能是白狐皮的事儿他都知晓。”宋奚回道。
贾赦点了点头,顺便感慨了下宋奚小时候还挺娇气,随即便立刻起身要和宋奚告别,去找戴权。
宋奚忙拦他,“急什么,吃过饭再去。再有刚刚这殿内发生的事儿,你还没跟我解释清楚。”
“你叫那七名官员来,不是问他们徇私贪污的事儿?”贾赦问。
宋奚蹙眉。
“都主动认了。”贾赦把桌上的供状指给宋奚看。
宋奚怀疑地看眼贾赦,转即把供状上的内容扫了一遍。这些小官们倒是够坦诚,上到几千几万两,下到几十两银子,连七八年前贪了一个瓶子的事儿都供了出来。
宋奚忙问贾赦用了什么法子。
贾赦便坦白表示他刚才根本什么都没有说,是那些官员不知为何自己就心虚,主动交代。
宋奚转即问贾赦抽得是哪一本书。
贾赦指了指桌上那本册子。
宋奚:“贪污官员名录?”
“我没注意,打开一瞧全是人名,就眼晕的丢在一边了。”贾赦道。
“他们来了之后,看见你手边放的册子,你又是御使出身,晾出一副审问他们的样子,他们自然就心虚认罪了。”宋奚无奈地笑了笑,叹贾赦诈人有一手。
宋奚本是要给这七人安排活计的,贾赦这一诈都不干净了。他这下便要重新再找人。
贾赦催宋奚先同他一块吃饭,再开解决这问题。宋奚料知贾赦这是着急吃完饭去办事,遂也成全他,叫上蔡飞屏一起,三人便去了霞阳楼用饭。
饭吃到一半儿,猪毛便急忙来告知贾赦,张游昀刚好也在这里吃饭,和几位朋友一起,还喝了些酒。
“吃了多久?”贾赦问。
“小半时辰,看样子还会喝一会儿。”
蔡飞屏道:“不用理会,我们吃饭便走,该是碰不着。”
谁料偏偏就这么邪门,他们三人吃饭后,刚好就碰见张游昀和友人们一块儿出来。
张游昀先瞧了宋奚和贾赦一眼,又时间较长地看了会儿蔡飞屏,随即忙来见过。
贾赦不及他开口便道,“都是在外边,你不用拘礼。”
张游昀忙称是。
“你不是要走?”贾赦问。
张游昀苦笑道:“家弟病了,和我耍赖,舍不得我走。”
和友人们也附和说张游昀很疼爱幼弟。张游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即行礼恭送贾赦三人。
贾赦倒是不太信张游昀留下的理由,命人详查此事。之后他便在御史台见了戴权。当年戴权和张白一样,都在内侍省领事做,不同的是张白在掖庭局,戴权则在尚衣局。俩人虽不在同一处,但关系十分要好。
贾赦今见戴权,就是想从他口中了解到当年张百的情况,以及张白是否真的如他所推断的那般,对宋奚有另外一层的喜爱。
“张白就是京城本地人,初进宫的时候,就带着京城地界很地道的口音,我们都识得。他并非自愿入宫的,因家里经商,欠下外债,债主们逼上门的时候,刚好就他在家,那些债主们气不过,正逢宫里收太监,便赌气报复把他送进去净了身。起初一年在宫里,他心里是带着很大的恨的,曾有一次要寻死,被我们拦下劝了回来。怕只怕他死不要紧,迁怒了上头,连累他家人便更惨了。他因此也不敢死了,有次他领活去外头跑腿,回来的时候手拿着一把扇子,只说自己遇到了一位小贵人,三言两语就开解了他。
后来张白就被分到文渊阁去做打扫,这一干就是五年。不过对他也算是好事儿,他识字,经常在书阁内打扫完毕,就顺便偷读两本书,静一静心,故而后来他出来,见识就比我们这些普通太监高出一大截来,嘴儿也灵巧,办事利索,为人随和,我们都很喜欢与他相处。后来他在内侍省做了不到三年,便被掌事大太监推荐,就去了太后的慈安殿侍候,再后来他果然比我们都强,救了太后最疼爱的长平公主一命,得了恩典出宫了。”
小贵人,扇子……
贾赦立刻从戴权的话里抓到了因由。
宋奚与张白一直不曾有过太多的接触,宋奚对他甚至毫无印象。但张白却对宋奚爱护有加,甚至不惜为他杀人,这里面必定有一些缘故,令张白生了执念。贾赦觉得宋奚该就是令张白在心态上发生转折的‘小贵人’。
贾赦又问当时张白的年纪有多大,推算下来,那时候的宋奚只有五岁,的确可称得上是小贵人。
贾赦转而又查了这张白入宫时登记的档案,方知张白乃是其进宫后改过的名字,他本来的真名叫张云白,是京城灯笼张家的二公子。也便是说,这张白正是张游昀的二叔。
而文渊阁是宫廷之内藏书之所,阁内收纳各种各样类目繁杂的书籍,其中绝世孤本也很多多,其中免不得会有一些内容异类的书籍。张白曾经在文渊阁呆过足足五年,他本就会识字读书,便很有可能他通过书籍自学了几招旁门左道。
贾赦立刻命人去查文渊阁内可否藏有关于蛊心术一类的书籍。
第100章 第一狗仔
文渊阁的人应贾赦要求,在书阁内仔仔细细排查了两边, 却并没有找到相关的书籍。贾赦便亲自去了一趟文渊阁, 直接从二十年前文渊阁登记入册的书籍名录上翻看, 翻阅了大概小半个时辰,便找到了六本和蛊心术相关的书, 如《祝由秘术》、《摄魂大法》等等。
但文渊阁的小吏们依照这些名录上的记载,去相应的书架上去找,却并未能找到。
“会不会是前两年整理书阁时, 有人把这些书处理了, 却并没有在名录上划掉?”跟着贾赦来凑热闹的秦中路, 提出质疑道。
文渊阁编修黄准道:“这不大可能,文渊阁的藏书历年都是只增不减, 任何人未经允许都不许擅自移除藏书, 移书这种情况近百年来都没有过。”
贾赦听文此话, 便递了刚刚获批的允准令牌, 进文渊阁查看。
贾赦从文渊阁一楼看起,除了摆放的一列列书架, 以及窗边装饰的几盆花, 并无什么特别之处, 之后的二楼、三楼、四楼和五楼也是如此。
贾赦又登上了第六层的顶楼。
期间编修黄准还和贾赦细说道:“文渊阁是机密重地, 便是打扫人员, 也一直是精简到最低数,一阁一人。当年张白负责打扫的就只有这栋藏书阁。如果阁内藏书减少,查不到名录对应的书籍, 那势必是被他偷带出去了。”
贾赦想了想,问黄准:“文渊阁这二十年来都不曾对过数目?”
“藏书量太大,平常会定期对一些紧要机密的典籍,别的杂书倒不在监察之列。”黄准说罢,接着又跟贾赦表示,藏书阁单独来往人员的时候,出来后都有人仔细的搜身排查,但也不排除时间长了,大家熟识,他们有偷懒的时候。
贾赦觉得张白倒是不大可能把书带走,若被搜身发现了,他的命说没就没,太过冒险。再者张白是从文渊阁出来不久后就用了催眠术,也不存在他学习一半需要带书出来再温习的情况,所以冒着生命危险把书带到外头去的做法其实意义不大,他那么聪明的人不可能犯这种傻事。
贾赦觉得书应该还在阁内,而证实这些催眠书确实存在,正是破解这桩案子的关键核心。
贾赦负手在六楼走了走,发现这里的布置与下面的几层并无分别,唯一不同的就是这里是顶层,上有房梁。
贾赦看了看靠墙的书架,又仰头瞧了瞧房梁,让人取梯子来,上去查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