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第一狗仔+番外(238)
贾赦又看向水溶,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水溶苦笑:“雅风楼的打手倒是比我这王府的侍卫更厉害些。”
“疯了,谁叫你去打人了。”贾赦训他一声,见水溶疑惑地看着自己,贾赦便接着道,“也不嫌脏了你们的手。他那种人,还不屑于我关注。你也别白白的拉低我的位份,让人觉得我跟一个小倌儿抢人。”
水溶听贾赦这话,忙再次致歉,表示自己又多管闲事了。他叫贾赦不必担心,他手下也没怎么真动手,更没有自报家门过,只是去挑衅了一下,反而挨了揍回来。
贾赦冷笑一声,便懒得搭理水溶。
水溶又是几番赔不是,好容易得了贾赦的原谅,又在荣府留了大概半个时辰,才出门。
从荣府正门出来后,水溶走向马车的步伐文绉绉地,连上马车的动作也比平日里慢了半分。坐上车后,出了宁荣街的街口,水溶便隔着窗纱往外望,偶然看到有个穿粗布衣裳的小厮忽然转身过去,面着墙。
水溶把玩着腰间的玉佩,淡淡地勾起嘴角。
恒书得了属下消息后,便把北静王再次造访荣府的事儿告知了宋奚。
宋奚背着手对着窗外。
恒书微微抬眼,只见他家老爷清冷的背影。这些日子,他们老爷越发的不爱说话了。他略微等了会儿,见老爷没有吭声的意思,才默默退下。转即刚出了门,便有侍卫递上刚收到的密信。
恒书忙进屋,把信递给宋奚。
宋奚看一眼恒书,恒书便立刻识趣地退下。
宋奚方拆开信,信纸上只写了两个字,还有一个类似弯勾形状的奇怪符号。配合前面的名字,宋奚倒是能理解这个符号所要表达的该是疑问的意思。
宋奚提起朱砂笔,在名字上画了一个叉,便把信装了在了另一个信封里,在信封上写了“贾恩侯收”,然后命恒书亲自送信过去。
恒书见自家老爷又写信给贾大人,不禁在心下惊讶了一下。他完全没有想到先前赦大老爷都说了那么狠绝的话,以至于满朝文武都知道他丢了面子,甚至还有人背地里窃窃私语笑话他们老爷,这可是他们老爷从前一直没有的情况。他们老爷已经卑微到这样的地步了,竟然还在写情书,有意和赦大老爷重归于好。
搁在以前,恒书根本不敢相信他清高的老爷会如此委屈自己,心里难受,嘴上却不敢多言,收了信,便立刻骑马,去敲了荣府的大门,把信递了荣府后,然后原路返回。
随着恒书骑马离远了宁荣街街口,卖豆腐的摊贩便跟着收摊不卖了。
贾赦拆开信,看见宋奚在他写的名字上画了一个大大地红叉,觉得这厮比自己还懒。他好歹还知道写‘水溶’两个字,带个问号,结果这厮就回个叉给自己,这是报复自己之前说眼瞎的话么。
贾赦随即研究这个叉的意思,应该是指“不是他”的意思。
贾赦把这张纸烧了之后,便在自己的本子上也用朱砂笔把‘水溶’的名字画叉。
巫蛊案是一计里面套着一计,幕后黑手极为谨慎。
贾赦当时直接把这案子掐灭在苗头里,好处是没造成什么人命损失,但坏处也有,便很难顺藤摸瓜查到幕后黑手是谁。哈妲一死,线索就随之消失,幕后人的计划当然也被破坏了。
若想让这个幕后黑手再动起来,就必须让他看到其它希望。
既然对方如此针对宋奚,那么宋奚身上发生的事儿一定会引起这个幕后人的注意。就比如自己和宋奚之间的决裂,在那个幕后人来看,绝对是一件可以利用的好机会。
不过等了这么天,贾赦却没等到这个人,反而日日见得是北静王。
北静王一开始表现的嫌疑的确很大,但是以他目前的能耐,应该做不到养出哈妲这样的死士的能耐。哈妲是两年前出现在真颜部落,加上之前的选拔训练和一系列的准备,最短就按照一年算,那至少要三年。
三年前的北静王才十一二岁,正经是个孩子。以他那时候的年龄、身份和地位,只怕难以做到这些事。
通过这几天和水溶的接触,贾赦觉得水溶这个人并不简单。他倒是常表现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待人态度谦和诚恳,从不拿郡王爷的架子,很容易令人对他放松戒备。因为人缘好,他嘴里也的确透露过一些有用的消息。不过他缠着自己的目的,贾赦却没搞清楚。所以贾赦在画叉的水溶名字后面,又打了一个问号。
贾赦接着又在‘淮南王’三个字上画叉。
经过这两天和水溶的接触,贾赦发觉水溶只是表面上和淮南王交好,并且淮南王反而更像是被他摆弄的棋子。就比如宋奚以前的那个秘密,水溶若是真害怕淮南王,或是真够义气当他是朋友,便不会那般轻易地对他透漏,被稍作引诱就说出口了。
由此可见,水溶并不看重淮南王。巫蛊案的幕后之人十分谨慎,有谋定而后动的思虑。而以淮南王被水溶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水准,他是绝无可能谋划出巫蛊案这般筹谋三两年才能成的大事。而且据贾赦观察,淮南王的性子也的确直白粗暴,是个没什么城府的人。他最多干些纨绔的任性事,没那么高深。
再想想甄家这边,若他们真如北静王所言,刚巧在这种时候受到提拔,便就耐人寻味了。
贾赦转即提笔写上了甄珂,以及他的父亲甄涉。
甄涉此人贾赦早就叫人查过了。据说是因在江南官场上受到了排挤,便一气之下辞官,从江南举家搬到京城来扶持儿子。前段日子因为甄珂的官职,甄家大太太唐氏可没少在京城的贵妇圈里折腾。便是荣府这里,她都张罗过两回了。贾赦近来还听说甄涉也在京城权贵圈里经常走动,倒是挺讨喜,得到了一片好评。
这甄家大房看来是很急于在京城立足。
若是这对夫妻能让他们的举人儿子直升为四品监察御史,那必定是在京城内抱上什么大腿了。人家断没有白白帮他们儿子升官的道理,所以这对夫妻肯定是要做什么回报对方才行。
不过相比于甄珂,贾赦倒是觉得甄涉资历够,学识也好,若是他被人举荐在京做官的话,绝不会是普通品级,很可能一跃为权臣,至少可比他儿子四品监察御史得用多了。所以贾赦觉得,这甄珂的事儿还不算什么,大事儿还是要在甄涉的身上担着。
贾赦便要等等看,这甄家会使出什么奇妙的招数,让甄珂能得以进御史台做官。
耐着心思等几天,且看看他们父子到底是有什么机遇。
……
恒书回到宋府后,小管事刘三见状忙牵住马,笑问:“你这又是去哪儿跑腿了?”
“别提了。”恒书快步跑进府,去回了话,便就出来了。
刘三便提着两只烧鸡和一壶酒来,拉着恒书到自己屋子里喝几杯。
刘三蹙眉叹道:“我瞧老爷这两日心情不好,也难为你了。”
“这两日便是多亏你陪着我解闷。”恒书笑一声,将一杯酒饮尽。
刘三又给斟一杯,“喝吧喝吧,喝了之后就赶紧歇息,什么疲乏苦恼都没有了。”
恒书苦笑一声应和。
恒书酒品很好,喝醉了便躺下歇息。刘三给恒书盖好被之后,便悄悄退了出来,转而回到正院,见老爷的书房还亮着,有小厮从里面打扫了碎纸出来。刘三忙笑着去问他吃饭没有,便接了他手里的东西,打发他赶紧去吃,“我留了烧鸡在你房里。”
小厮一听,乐得不行,赶紧谢过刘三,便就去了。
刘三便还如往常那样,搂着纸屑去了厨房。
……
贾赦过问之后,得知商队那边还是一直没有人来问过哈妲的消息。
贾赦便猜测该幕后人早就知道了哈妲之死。如此便更加证实了贾赦之前的猜想,此人该是能从荣府或是宋府的内部探知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