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第一狗仔+番外(17)
贾赦转而又叫几个婆子把消息传到贾母和王熙凤那边去。而后让二柱子和万福去盯住邢忠一家,看看是否有什么异常。毕竟邢夫人今天是连续第二天回娘家,她早上和自己告别的时候,情绪就有点怪。当时贾赦还不觉得怎样,而今想想都是嫌疑,那她大哥邢忠自然也脱不了干系。
贾赦安排好这一切之后,贾赦方带着人,直奔负责京城本地命案的京畿府。
贾赦的马车停在京畿府前面的时候,便隔窗看见京畿府门口停了一辆很豪华马车,眼熟得很,贾赦一眼就认出是宋奚的车。
守门衙差听说了贾赦的名讳,立刻去报,转即便一着官袍的中年男人前来迎接贾赦。
“在下京畿府府丞柳之重,府尹大人已经等候多时,贾老爷请入内详谈。”
“有劳了。”贾赦客气道。
贾赦跟着柳之重进了京畿府后堂花厅,却见上首位坐着两人,一位是年过五十,一看他所着官服便知是京畿府府尹裴勇,另一位正是门口那辆马车的主人宋奚。
贾赦确定宋奚在这,心下更沉,脑子里瞬间有许多思量。
裴勇对贾赦十分客气,请他落座之后,便简单描述了案情。
“据夫人随行丫鬟小厮交代,当时夫人头晕有呕吐之状,便前往客栈休息。邢夫人喝了茶之后,身子仍十分无力,还有些疲乏困倦。丫鬟秋桐本想回府禀告,去请大夫,却被夫人阻拦,说只小憩片刻再走即可,遂让丫鬟婆子们都在屋外待命。谁知这一睡,夫人竟不知因何身亡于床榻之上。因夫人身份显贵,下官并未让他人随意挪动尸体,此刻尸体仍还在福来客栈。大娘对于这尸体是否勘验,还要请教贾老爷的意思?”
裴勇言外之意,如果贾赦想追查死因,就需要验尸,那就难免要让仵作触碰邢夫人的身体。若不想追查,便只能以猝死结案,保全贵族颜面。
“当然要查清死因,若拙荆真是被恶人所害,我岂能容忍凶徒逍遥法外。”贾赦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下意识地扫向宋奚。
裴勇闻言,忙向宋奚行礼:“那此案便烦劳宋大人了。”
“无碍。”宋奚淡淡回了两个字。
贾赦不解,看向宋奚,又看向裴勇,“大人,您才是京畿府尹,为何?”
“不知贾老爷可否阅过《邻家秘闻》一书,本官因此受到牵连,刚刚接到圣上调令,明日便即刻启程前往两广之地任职。我走后,京畿府府尹一职便暂由宋大人兼任。”
宋奚微微扯动唇角,看向贾赦所在的方向。
第16章 探查死因
贾赦坦然回看宋奚,对其不卑不亢地拱手,“那便要劳烦宋大人费心,彻查拙荆一案,还她一个公道。”
宋奚点头,“这是当然。恩侯兄放心,我宋某人定会缉拿真凶归案,且绝不会轻易冤枉一个好人。”
宋奚故意把‘冤枉’二字说得很重。
贾赦听出他话有外音,却懒得理会,直接问宋奚可否让他见一见邢夫人的尸体。
宋奚干脆点头,这便亲自带人同贾赦一起前往福来客栈。贾赦下车之后,便见福来客栈门口有衙差守卫。他环顾四周,看到对街一角落里蹲着个乞丐,衣着面目都脏兮兮,分辨不得样子,不过此人冲他微微点了下头,贾赦便知此人该是黑猪。
贾赦随即跟着宋奚进入福来客栈。
邢夫人在天字一号间身亡,便是上了二楼左拐最里面一间。
贾赦跟着进屋,一进门是外间,摆着桌椅,花草,高几等家具,墙上还挂着一副字画,并无什么特别之处。接着往里去就是内间,桌上有未喝完的茶水,地上有一粘着些许呕吐污的帕子,邢夫人人就躺在榻上,脸已经被白锦帕子盖上了。
贾赦一眼就看见邢夫人露出那只手的指甲是青紫色。宋奚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
宋奚只是站在内间门口,保持着与尸体较远的距离。他转而吩咐属下,“去把那名女仵作叫来。”
贾赦狐疑地看向宋奚。这世界竟然还有女仵作?
“宫中恰好有一名女仵作,本官料到你想破案,便跟皇后娘娘借了人来。如此既能查案,也能保全贵夫人的清名。”
“多谢。”贾赦道。
宋奚随即和贾赦退了出来,等候仵作验尸。不多时,便有了结果,果然如他二人所料,是中毒身亡,毒物极有可能是水莽草,而且呕吐物有酒味。
贾赦倒是知道水莽草,雷公藤的别称,能治风湿,也有剧毒。他是在河南那片采访的时候得知这东西,据说服下六七片嫩芽,就能引起头晕腹痛,肾脏衰竭,甚至有心脏麻痹休克的症状。不过此毒发作是需要时间,一般都是半天到一天以后,当然药量大的话,会缩短发作时间。
宋奚打发走那女仵作,又问贾赦今晨邢夫人离家时的情形,饮用过的食物等等。
贾赦便一一照实详述。
“听起来的确奇怪,夫人既然昨日已经归了娘家一次,今日又为何再去?还有,本该昨日就该送回娘家的钱,却没有送,今早才说送。”
贾赦点头,“倒怪我,本来她是不愿回娘家,还是我常劝她,多拿些钱回去贴补。”
“这不是你的错。”宋奚肯定道,他特意看一眼贾赦,便大步往外走,“该去邢忠家看看了,你若愿意,就跟着。”
贾赦便跟着宋奚到邢家。
邢忠似乎尚不知邢夫人身亡消息,听到消息后震惊不已,不禁捶桌悲痛。邢夫人胞弟邢德全恰好也在,跟着鬼哭狼嚎的喊起来,转而还给贾赦下跪,抓着他的袍子求他好好安葬邢氏。
邢夫人嫂子周氏随即也被丫鬟搀扶了出来,她全身都在发抖,哭成了泪人儿,甚至一度晕厥。
宋奚一派淡然坐在上首位,对邢家一家子道:“据夫人身边的丫鬟所述,夫人是从你家用过午饭离开之后,才开始晕厥呕吐。”
邢忠忙辩解:“小人冤枉,小人的确留妹妹在家用了午饭,可当时吃的喝的我们几人都是一块儿,并无区别啊。”
邢忠随即指出家里的几个丫鬟可以作证。
“那在午饭之前?”宋奚继续问。
邢忠等皆摇头。
周氏则一直抖着身子哭,上气不接下气,似乎又要晕倒了。邢忠忙去搀扶他,请求宋奚开恩,让他妻子先回房休息。
宋奚点了点头。
“银票是否收到?”贾赦问。
邢忠愣了下,点头,就掏出二百两银票给贾赦看。
邢德全这时候眼睛发亮,死盯着那张银票。
“为何她接连两日归省?”宋奚犀利的目光上下割着邢忠,“据我所知,夫人昨日是因你身体抱恙才归省探望。可看你现在这样,似乎并没有病。”
邢忠尴尬地垂头解释:“不怕大人笑话,昨日我们兄妹的确闹得不愉快。我们一家是从豫州投奔进京,而今一切刚刚安置,家中十分艰难,无论如何都施展不开。而我这妹妹素日有些小气,几次三番求她都不好用,故才使了这么个下三滥的法子偏她,求她可怜我。
昨日她来看我,不巧就拆穿我的破绽,便一气之下没有给钱。想来今日她是心软了,才又来了一趟,送了钱过来,又好一顿嘱咐我,要我们兄弟别再拖她后腿,我也认错答应了,不然她也不会留下来吃了午饭才走。”
邢忠说的十分诚恳,听起来合情合理,的确不像是假话。但既然他们兄妹关系和好,邢夫人又是如何中毒身亡?
贾赦对这点十分不解。再看邢德全,一副是胆怯的样儿,似乎是心虚什么。
宋奚对邢忠点了点头,再没多问,打发他把府中四名下人召来,令衙差详细审问。
宋奚侧头问贾赦:“你觉得如何?”
“我出去透透气。”贾赦觉得在这边的调查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遂绕到后门,找猪毛询问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