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第一狗仔+番外(134)
贾赦随后就决定从邻家秘闻第十期开始,封皮及印花都会统一更换。这件事当然不能对外宣布,暂时秘密进行。
贾赦吩咐李夏和三字坊的几名雕刻高手联合赶工刻制。
而关于盗版来源的事儿,宋奚的人是在下午的时候递来了消息。
印刷术种的印版刻字,是需要先把字写在一张薄纸上,然后反贴板子或泥块上进行刻制。说白了,印刷出来的字体好看与否,完全取决于这个初始写字人的笔法如何。一般的印刷坊,用得都是当下普遍流行的宋体或楷体,也都会选择写字标准好看的人来负责书写,不过字体写得再标准,也毕竟是人写字,各人有各人的手法特点,仔细甄别,便可从字迹中发别差异。
三字坊掌柜孙康时,在印刷行当做了几十年,对于京城这片各个印坊的印刷字的特点都颇为熟悉,便就是几年前的印刷字,经过他仔细比较甄别之后,他也可以辨认到出处。
孙康时从自家老爷那里得到受命之后,便从昨夜开始,就琢磨盗版书上的字样,大概列出一个范围,之后就找出那几家他怀疑印坊所印制出的书籍,进行仔细的字迹比对。
最终,他确定盗版的《邻家秘闻》上的字体,与墨香坊前年印刷的《中庸》《大学》等书字迹特点一致。
“年还没过,便巧事成双了。”
贾赦得到盗版来源的答案后,便禁不住感慨。他怎么也没料到这印盗版书的地方竟然正是识破假官银的墨香坊。
不过印盗的地方识破了盗版,听起来倒也有点合理。
贾赦当即便叫人调查这个墨香坊,他想知道参与盗版印刷的人都有谁。是否只是属下偷偷做坏事,还是墨香坊的掌柜也参与在其中。
贾赦不想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会随便放过一个坏人。
不过眼看就到年关了,而盗版书早就已经印刷上市了,估计对方暂时不会有什么动作了,想要立刻准确查明这件事却有些难。或许可能要等下一期《邻家秘闻》发布的时候,才会能抓住对方的尾巴。
贾赦便暂时把这件事放下了,等那边什么时候有动静,他在操心便是。
贾赦随即便核查了邻家轩、海纳百川和姻缘坊的账目。
“三间铺子放在一起平账之后,今年一共盈利一万三百二十八两零五百六七文。”黑猪报完总数之后,把三本整理好的账目递给贾赦。
贾赦大概翻了翻,便放下,把自己早准备好奖励名单和对应数额给了黑猪。“钱就从这些盈利里拿,你们按数奖励下去。”
“老爷,这可使不得,好容易赚了一万两银子,您要花掉一半奖赏下人,实在太多了。便是搁一半富贵人家,年终时能人手多拿一吊钱,都会开心得要上天。”
方正路接过来一看,每个人的钱数都不少,万分惶恐,一边高兴一边又有点不敢接受。毕竟像他们这样的小老百姓,五口之家三两银子就能富足过一年了。在老爷的名单上,竟然给他三百两,方正路是不敢受。他连命都是老爷给得,也是心甘情愿帮老爷做事儿,结果却拿了比那些正常干活人的多百余倍银子。
“钱财身外物,计较的多便容易失去的多。我留着这么多银子也没用,若白白看你们为我干活,不奖赏,忒没人性了。”贾赦道,
二人只好应承下了,替所有人给贾赦谢恩。
贾赦想了想,又道:“对了,年后记得给李夏的弟弟找个先生,光有婆子照顾他弟弟妹妹也不行,孩子的教育要跟上去。李夏因为印坊的事儿太忙了。”
贾赦还是很珍惜技术工种,琢磨着还可以找两个靠谱的人跟着李夏当学徒,这样以后遇到需要大量刻板刻画的时候,不至于抓瞎的到处找人。
方正路和黑猪都一一应承下来,保证把事情办好。
贾赦随即让他们去分发银子,他则赶早回了荣府,把昨晚没睡足的觉补回来。奈何一闭眼,一张脸就不自觉的跑到他眼前。
贾赦干脆就不睡了,看书。看累了,自然睡着,就什么都不会多想了。便是多想,也都是书里的情节,做个有故事的梦也比去朝思暮想同一个人来得舒坦。
贾赦嫌束头麻烦,便让冬笋把他的头冠取了下来。冬笋就把贾赦额上和两鬓的头发用青发带宽松的束在脑后,这样老爷看书的时候头发不会滑落到前头,遮住视线,躺着的时候也不会觉得束缚。
贾琏得令进来的时候,刚好看见冬笋给自己的父亲弄完头发。在他眼里瞧俩人,总觉得有些暧昧意味。冬笋长得虽然不是很艳俗的那种美,却如清香茉莉一般,娴静清雅,有种越品越香的美。
贾琏便觉得他父亲而今这性儿,冷情孤高,与冬笋这样柔柔和和的女子正相配。
这段日子一直在外跑,贾琏因不怎么具体知道家里的情况,遂此刻还以为冬笋有望成为他父亲的通房,对她也客气几分来,点了下头。
贾赦瞧他这般,蹙起眉头,“正经事儿不注意,歪门邪道你倒想得多。”
贾琏一听这话便知道父亲是表清白的意思,挺抱歉地给贾赦行礼。
冬笋因贾琏的误会有些脸烫,忙颔首退下,只打发别的丫鬟来奉茶。可巧外头的丫鬟只有春柳闲着,冬笋便就让她来。
春柳长得娇艳,身材极好,先前就因为存了点小心思,被贾赦打发到了房外伺候差不多有近一年了。她而今也懂老爷的意图,收了心思,乖巧地做丫鬟奉茶。
但这会子当她把茶端到琏二爷那里的时候,琏二爷忙伸手接茶,指尖划过了她的手背,春柳本来死了的心突然就被搅起来了,眼含春水的望了一眼贾琏。
贾琏本是没在意的,忽被这丫鬟这样一看,再瞟她那比王熙凤还大的胸脯,因忙碌而被压抑许久的淫念就荡动起来。贾琏遂也风流多情地回看春柳一眼。
春柳见有戏,就再含羞看一眼贾琏,贾琏则更多情的还回去。
二人的目光就在贾赦的翻书声中,传情交缠,只恨场合不合适,不然只怕俩人当场就能脱光了水乳交融一番。
贾赦把书上的一小段故事看完了,还见这俩人没完没了,冷笑一声,丢了书,喝起茶来。
贾琏这时听到响动,方拉回了神儿,忙鞠躬对贾赦解释道:“才刚见父亲看得正出神,儿子便没敢叨扰。”
“倒是你孝顺了。”贾赦看眼春柳,转而冷冷地扫向贾琏,“瞧上她没?”
“没……儿子、儿子不敢。”贾琏当即吓得胆儿没了,拘谨的垂首对着贾赦,再不敢作它想。
“半点诱惑,你便管不住自己了。以后你若当了官,面临更多他人有心的恶意利诱时,你如何把控?岂不是任人摆布?到时若再把整个贾家都连累进去,就是我的错了,毕竟是我引你入了官道。”贾赦冷哼道。
贾琏一听父亲动摇了,不想引荐他做官,吓得忙跪地磕头表忠心,发誓自己一定会改掉好色的毛病,一定会自控住。
“刚跟我的丫鬟眉目调情完,又说这些话,你不脸疼,我都替你害臊!”贾赦训完,见贾琏耷着脑袋不说话,便冷笑不止,“我看你是狗改不了吃屎,只改了皮子,芯子一点没变。”
贾琏慌忙狡辩自己不是如此。他刚刚不过是跟春柳眉来眼去几下而已,只在心上意动。估计他死不承认,父亲抓不到证据最终也说不出什么来。
于是贾琏抱着这种想法,坚定咬牙表示自己没有动歪心。
他发誓若是以后对春柳存着什么不好的心思或举动,他就烂手烂心,不得好死。
贾赦听了这话,转而冷眼看着那边跪着哭得稀里哗啦的春柳。
“琏儿的话你都听清楚了?”
“老爷,奴婢冤……”
“不必狡辩其他,回答我的话。”
春柳呜咽着用可怜兮兮的声音回答:“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