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盛唐+番外(64)
苏寂闲顿时后退一步摆摆手,“不,我……我不太会应付小孩子……”
看他一副退避三舍的模样,刘梦阳轻声笑了出来,眼角闪着些许泪光,“呵……原来国师也有不会的事情啊……夫君以前和我提到您时都说您好像没有不会的事情,还说希望以后小天也能和您一样聪明……”
“我只是个普通人,自然有不会的事情……”苏寂闲看着她怀里睁着大眼睛的婴儿,还是没敢伸手去碰,“日后所有什么难处,那便……”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忽然皱起眉抬手一挥,宽大衣袖掠起一道浑厚罡风,刘梦阳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这道风推得连连后退,退到房间里,接着大门便轰然合拢。
“国师?!”
“在屋里呆着,别出来。”
长刀出鞘的声音在寂静夜幕里尤其清晰,如同睡梦中被吵醒的怒龙跃起长啸,即使隔着一扇门,刘梦阳也能感觉到那凌厉的戾气。
银白的耀眼刀光在黑暗中划过,一声清脆的金石嗡鸣激荡开来,霎时间仿佛连蝉鸣都停止了一瞬。
“好大的胆子,敢在西城行刺我。”
轻柔讥诮的嗓音莫名让人头脑一晕,刺客立刻握紧手中短剑,眼中的迷茫飞快退去,然而他却发现不过是眨眼之间,面前的人便没了踪影。
紧接着身边便出现轻微的破空声,他来不及多想,整个人往旁边一扭,一抹刀光斜斜挑来,他一连退了好几尺,险险躲过那紧凑霸道的刀势。
又一人从黑暗中袭出,苏寂闲猛然回刀一横,重重扫开朝他头颅划来的双刃弯刀,一道人影踉跄后退,依稀可见是个女子的身形。
两个刺客,一男一女。
才两个人。苏寂闲觉得有点无趣,想当初他被刺杀时遇到的阵容都还挺大的,来的至少十人,怎么如今才来了两个?
不过虽说这次仅有两人,但武力都是一等一的高,从身法步伐便能看出这两人是刺客中的精锐。
而那名男刺客退后好几步后,才感觉后肩传来一阵一阵的刺痛,此时后肩的伤才开始流血,很快便湿透了一大片衣物。
血腥味弥漫开来。
苏寂闲并不继续迎上他,而是回身一刀砍向那女刺客,刀光仿佛化作漫天的流星,交织成细密的网,从四面八方扑去。
女刺客无路可退,忽然侧过身拧臂挑腕,月牙弯刀格挡上他的苗刀,接触的瞬间猛地一沉,苏寂闲只觉得这一刀像是砍在棉花里,大半的力道被卸了,刀下传来一种失重感。
弯刀又是一转,像一条柔软阴毒的蛇,顺着狭长刀身往上飞快攀爬,尖锐的刀尖狠狠咬向对方的手腕!
苏寂闲抽刀后退,后方又袭来一阵恶风,手腕呼的一转,长刀在身侧划了一个弧,竖在后背,只听锵的一声脆响,短剑堪堪挡下。
女刺客手中的弯刀迎面刺来,涂了暗色颜料的刀身在夜色里看不真切,苏寂闲轻轻呵了一声,侧过身避开刀锋后忽然往前一倾,背在身后的刀尖一点,重重敲上男刺客的手腕。
骨裂声响起的瞬间,一抹银白突然从苏寂闲手臂旁探出,就像是一只苍白的鬼手破土而出,刷的往上伸去,快得惊人。
完全来不及躲避的女刺客只觉得手臂蓦然疼痛,弯刀都差点握不住,险些坠地。
两个刺客受创几乎是在同一时刻,苏寂闲又一刀鞘把弯刀拍开,屈指成爪抓向面前女刺客的脖子。
那女刺客飞快往后仰,腰身曲折成一个难以想象的弧度,却不料这一爪只是佯攻,下一刻苏寂闲便骤然收手。
宽大广袖张开犹如凤凰羽翼,带着遮天蔽日的气势,猎猎作响,一道恐怖的巨力对着女刺客的当胸拍下!
这一掌宛如要将天地劈开的九天雷劫,连空气都被硬生生劈出一线真空;又像是沉重巨大的泰山,压境之时排山倒海,推开一切阻碍重重砸下。
轰隆!!!
巨响震耳,女刺客的胸口被拍出一个肉眼可见的凹陷深坑,整个人轰然砸在地上,深陷入青石地面里,裂痕像蛛网一样从她身下飞快蔓延,细碎的石粒飞溅起来。
而她居然还没死,惊恐地睁着眼,口中不断涌出血沫,动弹不得。
苏寂闲屈手一甩,手中的刀电射而出,哧一声穿透她的腹部将她整个人钉在地上。
他回过头,容貌在并不昏暗的夏夜里清晰可见,清澈又幽深的桃花眼盛满星光,眼神清清泠泠,无怒无喜,眼底好似有碎冰在沉沉浮浮。
男刺客的身影在这目光中骤然停滞,下意识往后疾退,却不料仅仅只是片刻的犹疑,苏寂闲的身影便再次消失。
苏寂闲的消失非常突兀,明明他的眼睛都还盯着他,他却像融入星光中一般凭空不见,丝毫抓不住破绽。
“动作太慢了。”幽幽的声音从四周传来,无法分清人在哪里,“不如让我教教你,什么才是刺杀?”
作者有话要说:抓耳挠腮码字中_(:3」∠)_
☆、第四十八章
男刺客把短剑横在身前,心脏砰砰直跳,这样的慌乱对一个刺客来说是相当致命的。
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流下,后背渗出的汗水使得衣服粘糊糊的贴在肌肤上,脖颈上流淌下来的汗珠让他觉得有点痒,但完全不敢擦。
周围毫无动静,蝉鸣格外的刺耳响亮,吵得人心烦。他不断转身,警惕着四周,呼吸越来越急促。
在他毫无觉察之时,一只手从他身后的树影里探出,悄无声息,五指很是修长,骨节不太分明,手背隐约有指筋隆起,清瘦又优雅,像是在午夜里悄然开出的花。
接着那只漂亮的手闪电般扣住男刺客的脖子,狠狠送往地上!
轰!!!
夜幕里又是一声震耳巨响,男刺客被按下后颈重重掼在地上,腰骨咔一声折断,头颅在地上砸出一个深坑,鲜血迸溅,半个脑袋都陷进地里。
“出其不意才是刺杀要诀啊,懂吗?”
轻柔的嗓音消散在晚风里,苏寂闲站在树下的暗影中,漫不经心地用手帕擦手。
直到此时,才有巡逻军匆匆赶来。
纷杂的脚步声从巷子另一端飞快靠近,火把的光将周围照亮,领队的巡逻军小队长看到这情境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快步走到苏寂闲面前深深拱手俯身。
“卑职来迟,令国师遇刺受惊,罪该万死!请国师恕罪!”
“无妨。”苏寂闲擦着手,随意说道,“横竖也不是什么厉害角色,不足为虑。”
小队长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声道歉和道谢,非常殷勤的去接他擦过手准备丢掉的帕子。
一抹刀光从他手腕底下掠出,直直朝苏寂闲腹部掠去,却又在快要碰到他衣物时戛然而止,生生停住。
苏寂闲的手掌按在他的手腕上,漫不经心的,带着点居高临下的俯视,手指虚虚扣着。
“你想干什么呢?”他和气地问,五指骤然抓紧,直接捏碎了指下的腕骨,只听一声凄厉惨叫,小队长手里的匕首掉落下来。
武器不在手中不意味着武力值的下降,甚至可以说,不用武器的苏寂闲,才是最可怕的。
带血的森然断骨穿透皮肉暴露在空气里,惨叫声中鲜血喷涌而出,苏寂闲屈指一弹把那小队长的下巴给卸了,指尖向下又落在他胸膛上,指尖绽出噗的一声爆鸣,小队长便像是被人抽掉了骨头一般瘫倒在地,微微抽搐着。
余下的巡逻军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安静如鸡,苏寂闲随手点了一个人,那人吓了一大跳噔噔噔连退数步,也不管踩了多少人的脚板。
苏寂闲看着他面色淡淡,那小兵有些讪讪,这才反应过来国师不是要杀他,赶紧出列听候吩咐。
“把这人带给郭将军或者李将军,告诉他我遇刺了。这两个刺客不用管死活,没什么价值。”苏寂闲漫不经心说着,把钉在地上的刀□□收回鞘,有些嫌弃自己手指上的血,“啧,弄脏了。有谁知道我在西城的府邸?带我过去,我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