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令同人）［浪浪钉/山河令］入戏(9)
龚俊沉默的拿着苹果去了卫生间，顺带关上门。
门外，张哲瀚接起了电话：“我已经回来了……没时间，这几天都忙。”
“不用了……嗯，准备睡了。”
“打不到车？打不到车让你朋友接你。”
“今天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好聚好散。”
“嗯……嗯……”其实说完好聚好散后，张哲瀚就已经挂了电话，他一边变着口音“嗯”着一边轻手轻脚从门旁边移步到卫生间门口。
“咔嚓！”猛的打开门，从旁边伸出脑袋，果不其然，看见了落荒而逃的龚俊，都看见了，还装着洗苹果的动作。
边洗还边磕磕巴巴的说：“电话打…打完了？”
“我打没打完，你没听见？”张哲瀚敲了敲门，故意道：“这门隔音不错啊。”
“……”龚俊捏着苹果显得不知所措，眼神一直在躲闪。
他不愿承认，他还在坚持，坚持着同往常一样咧着嘴想蒙混过关：“那一看就是你女朋友啊，我八卦一下还不成吗？好了好了，别生气，我封嘴，保证不说出去。”
他以为自己装的很好，就差没同往常一样跟张哲瀚贫贫嘴加一句“拿钱封口”了。
其实，嘴角已经完全提不上来了，笑的比哭还难看。
“不是女朋友，”张哲瀚叹了口气：“是前女友，早分了。”
“哦哦……”龚俊点头，已经话不过脑了：“那可惜了。”
“可惜吗？”张哲瀚盯着他：“她今天来找我复合……”
疯了，张哲瀚想，真的疯了，他早知道龚俊的心思，那不可告人的情感，聪明如他，怎么会不知道龚俊为什么会突然疏远他，但入戏不当真是每个演员都明白的，早已做足了不管不问的打算，剧杀青之后。
周子舒是周子舒，张哲瀚是张哲瀚。
可是……似乎一切都不再如他所愿，从没有哪次的入戏像如今这般让他烦躁。
烦他在剧组天天跟周也在一起，烦他跟傻子一样只知道笑啥也不说，烦他让自己乱了方阵，烦他只知道在以为自己喝醉了的时候说缠他，光说不做。
烦他不是温客行，自己也不是周子舒。
“复合？”龚俊观察着张哲瀚：“你还想复合吗？”
张哲瀚想，算了，及时行乐吧，他就想逗逗这个傻小子，既然他不愿说，就逼他说。
可能他说了，自己也就会认清自己的心吧。
张哲瀚少有的这么不负责任。
“哎呀！”张哲瀚扬了扬眉，转过身，佯装思索：“是啊，到底复不复合呢？”
☆、第十九章
“你说，我该不该复合？”张哲瀚转身笑着看他。
“我不知道，”龚俊仓皇的低下头，“你、你……”
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龚俊不善表达，跟张哲瀚认识的这几个月里，也就借着剧里温客行的台词耍耍嘴皮子，私下里只有张哲瀚怼他的份儿。
有时能呛得龚俊一句话都不说，只知道傻笑。
他不知道怎么说，该怎么说才能合理的表达他不愿张哲瀚复合。
似乎站在哪个角度都不合理。
“我不知道，你自己考虑，”龚俊走出卫生间将苹果塞到张哲瀚手里：“我困了，今晚先不对戏了老张。”
落荒而逃。
几日后。
该到他们拍阿絮现真容的那场戏了，篝火旁，温客行为周子舒吸毒的场景。
导演他们站在旁边正在商讨的人物情绪该如何演好，龚俊坐在旁边拿着剧本闷不吭声，看似安静的听着，实际早已经云游天外。
那天之后，龚俊没有问过张哲瀚与前女友的情况，他与张哲瀚在片场的关系显得更加奇怪，哪怕手机不再联系，龚俊也都会天天记得在张哲瀚的化妆台上放个苹果，私下再无话可说，当着大家的面张哲瀚也能怼的龚俊直傻乐。
片场里的人都以为他们闹僵了，时而的嬉笑不过就是在摄像头前的做戏。
仿佛真的是在做戏，可是却做的心甘情愿。
“龚俊啊……龚俊？”导演喊了一声。
“嗯…啊？”龚俊回过神，站起来看了眼旁边的张哲瀚，他正若无其事的整理着袖口。
“你那个…待会儿眼神得把握好啊，给周子舒吸毒那块你就错个位，到时候拍摄角度也会配合。”
“嗯，好。”龚俊点点头。
等他两找好位置角度坐下后。
导演拍了拍手退出拍摄场地喊道：“行，来，各就各位！”
龚俊记台词的这项技能连张哲瀚都佩服，极少出现忘词的情况，但今天这场戏他卡了好几遍，总是在嘴瓢。
待最后一遍台词结束，温客行拨开阿絮肩侧的衣衫时，神色有些僵硬。
若是仔细看的话，不难发现龚俊的耳尖透着一股红，指尖都在微微抖动。
他现在是阿絮……周子舒，只是周子舒，短暂的在心中默念着，龚俊开始缓慢低头靠近。
微热的鼻息洒在张哲瀚的肩上，他极力掩饰着不自在，将阿絮脸上淡然饰演好，可当肩头明星感觉到柔软触感之后，还是猝不及防的震了一下。
这一震后，触感消失了。
只轻轻一碰，在这样一个炎热的夏夜，让张哲瀚本就烦躁的心更加燥热，肩头的那一块仿佛着了火似的刺激人。
这段结束后，张哲瀚已经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情绪压了下来，反看龚俊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孩眼神躲躲闪闪再没有直视过张哲瀚。
他借喝水为由暂时离开，让自己有个缓口气的机会，半瓶水几乎是一口闷。
怎么办？该怎么办？怎么解释？怎么才能不让他觉得恶心。
龚俊捏着瓶子在原地站了半天，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所措，他回头看着不远处正和导演讨论的张哲瀚，连最擅长的笑都觉得累。
☆、第二十章
等龚俊回到原地的时候，张哲瀚已经绑好了威亚在原地欢脱的施展着身手，同一旁的工作人员笑的一脸灿烂。
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也不在意。
龚俊摸不清楚张哲瀚的想法，也猜不透他的心思，小心翼翼的止步于现在的关系。
可现在，他也不清楚还能不能维持着这段看似平衡的关系。
终归还是他越界了，打破了平衡……
龚俊很快也换上威亚，这场打戏就是实景拍摄，肯定不容易，吊着威亚在湖面上窜来窜去的也很容易出现失误，不能保证每一脚都落在原本计算好的落点处，有时候临场发挥也很重要。
“哎哎哎……不行，得松松。”这绑的有点紧，难受，龚俊原地蹦跶着怎么动怎么难受。
准备工作做好后，龚俊站在离张哲瀚三米远的地方等着导演喊话。
“Action！”
冲、跳、翻身、借力拐弯……
每一个动作都是特写。
已经反反复复拍了三次了，总有动作会出现瑕疵，且越来越严重，每次都是龚俊看着肢体不协调。
再次踉跄的落到木筏上时，龚俊的情绪都快压不住了，烦躁到崩溃，微张的嘴唇都在颤抖，似乎都有点站不住，不敢去看旁边被他连累反反复复重拍的张哲瀚。
虽然张哲瀚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
“来，先休息一下。”导演通情达理，看出了龚俊今天的状态似乎有点不对，站在岸边拿着喇叭喊了停。
龚俊站定了会儿，想等着张哲瀚先上岸，奈何人一直不走，就站在他旁边也不说话，两人就干站着。
脑子转不过弯儿的龚俊哪里知道张哲瀚就是故意的，故意等着他主动开口，因为张哲瀚自己也不愿主动提及，想说却不愿主动。
“对不起。”终于，龚俊扯了扯嘴皮子失意的冲张哲瀚说，声音小的感觉来阵风就能给刮跑。
张哲瀚就是这样的人，看似阳光搞笑，为人爽快，实际高傲的不得了，如果问是谁将龚俊最后的坚持压垮了，那只能是张哲瀚那半点不愿低头的傲气。
这点倒是同周子舒无比的像。
张哲瀚清楚龚俊是为何一遍遍的失误，他合上眼睛，说：“先上去。”
借着威亚的力，两人回到了岸上。
就算是如此，龚俊还是对上场戏的意外闭口不谈，这是他最后的坚持，他在赌，赌张哲瀚没有多想。
“对不起，都因为我经验不足才……”龚俊能说的只有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