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少年时代同人)我们的少年时代之清晨的阳光(86)
邬童正准备发球,尹柯突然举手示意暂停,接着小跑着上了投手丘,在邬童耳边说了一句悄悄话。
邬童正式发球的时候,击球员不由得心底一喜:“歪头、微笑,邬童,你的习惯就没变过。”
球投出……
第54章 再见,U18!
球投出,棒球迎面飞来,击球员自信地将球棒向下拦截,却愕然发现球并没有下坠。
原来,刚才尹柯在邬童耳边说的悄悄话是:“还记得薛铁的发现吗?”是薛铁,第一个发现邬童在投球之前会有习惯性的小动作,也从而破解了银鹰队总是猜中他球路之谜。这一次,尹柯将对方的武器变成了自己的,邬童故意做出了指叉球的小动作,发出的却是直球。
击球员的球棒与棒球擦过,棒球轻飘飘地飞向上方,稳稳落在邬童的手里。邬童一刻也不停地将球传给正在往二垒跑动的班小松,班小松接球、踩二垒垒包,迅速再将球传给一垒的冯程程。
尹柯的计谋和邬童的假动作,不仅将银鹰队第二棒接杀出局,而且造成银鹰队的一垒、二垒都因为提前离垒而出局。延长赛第一局上半场,小熊队旗开得胜。
银鹰队的第三棒是江狄。奇怪的是,当他和邬童遥遥相望时,心底隐隐的愧疚感消失了,愤恨、妒忌再一次像毒蛇一样钻入心底。江狄的脑子一片混乱,不敢正视那个越来越强烈的想法,直到邬童投来的球被他击中,瞄准了投手丘上的那个身影,“砰”的一声,邬童倒下了,全场哗然,江狄才愣愣地抛下球棒,惊觉自己在有意无意间做的事情。
这是任何人都想不到的情况。投手投来的球被原路打回,这样的战术除了伤人之外没有任何意义,所以邬童完全没有防备,棒球结结实实地砸在他右肩上,上次和白景队之战后刚刚养好的肩膀一阵剧痛,他情不自禁地哼了一声,跪倒在地上
几乎是在同时,尹柯和班小松扔下护具,拔脚冲向投手丘。
场上的空气凝滞了。而在遥远的某处办公室里,秘书小王担忧地看到:总裁紧盯着电视屏幕,握着扶手的手指都发白了。邬童还能打吗?
同时抵达投手丘的班小松和尹柯,从兄弟的脸上看出:这一次,情况不一样了。之前的受伤,他们从邬童脸上看到的都是倔强,而这一次,他们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赤裸裸的恐惧。
是的,邬童害怕了。因为他心里很清楚落在自己肩膀上的那一下意味着什么,无论他有多不情愿,命运已经判决他不能走到比赛的最后了。在这种时候,涌上他心头的第一感觉就是害怕,不是害怕受伤或失败,而是害怕令那么多期待着的心失望。
于是他将从心底涌到眼睛里的恐惧用力压抑下去,在班小松和尹柯的搀扶下,努力站直,给了全场一个若无其事的微笑,迎接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解说员的声音激动无比:“邬童站起来了!他站起来了!比赛继续!”
此刻,班小松和尹柯的心里乱极了。从邬童的眼睛里,他们已经知道了真相。他们真想叫暂停,让比赛停下来,好好地看一看邬童的伤势,可情势已经不容许再有任何犹豫……
小熊队不可挽回地向失败滑去。尽管尹柯一次次做出准确判断,尽管班小松和二垒手焦耳的配合越来越默契,可邬童觉得,自己的肩膀越来越不受控制了。从一开始的疼痛,到被自己漠视之后转为麻木,仿佛是身体为了惩罚自己,变得越来越虚弱,视线发灰,几乎连尹柯躲在击球员身后发出的暗号都看不清了。
终于,一个全垒打之后,银鹰队反超了。邬童的脸色煞白,尹柯的表情平静,班小松和其他的队员都牢牢守在自己的位置上,似乎对被反超的比分视而不见。尹柯走近邬童,说:“没关系,才落后1分,我们还有一次进攻机会。”
他的冷静感染了邬童,接下来他又投出了两个好球。
下半局,最后一次进攻机会。
对许多人来说,时间好像突然间慢了下来。陆通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训练时,连棒球规则都搞不懂的样子;冯程程想起了最初训练时只有班小松认真投入,其他人都在玩手机的样子;尹柯想起了自己曾经不得不放弃棒球的时候;班小松想起了很多……
邬童是经过队医的简单包扎治疗之后上场的。他看了看场上已经成功上垒的尹柯和班小松,以及场边被三振出局的队友们,明白自己的这一棒意味着什么。他用熟悉的姿势握住球棒,满意地在银鹰队的眼中看到了熟悉的恐惧。
江狄沉吟了许久,给杜棠发暗号。球飞来,棒挥出,清脆的声音将周遭的喧哗全部逼退。棒球飞向远远的天际,只是,没有邬童所期待的那样远。这样准确的击中,如果不是这受伤的肩膀,会是一个无懈可击的全垒打。可惜,球在所有人的狂奔中,轻轻地落入银鹰队外野手的手套里。
一切都结束了。
银鹰队欢呼雀跃!
小熊队失败了。
那么多的努力,那么久的等待,仍然在即将登顶的一刻功亏一篑,坠入失败之中。失败像静默的阴云,压抑着整个小熊队。
突然,班小松在静默中起跑了。小熊队的十几双眼睛愣愣地看着他,他孤单而执着的身影,在山呼海啸般献给银鹰队的欢呼声中,在银鹰队球员胜利的吼叫声中,逆流而上,穿过一垒、二垒、三垒,最终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倒在本垒上。
所有人都哭了。
成长,总是发生在不经意之间。走过了一轮拼搏、希望和失望,总有些东西沉淀下来。
班小松和栗梓来到棒球活动室,没想到倾城、邬童和尹柯早就在那儿了。他们看见班小松和栗梓,只是淡淡一笑,转头各忙各的事情。
尹柯一边将装棒球手套的箱子码在一起,一边说:“收好了,下学期还要用呢。下一季U18选拔赛,夏天又要开始了。”
倾城十分认真地擦拭所有的棒球设备,珍惜地将它们收好。
栗梓收拾好棒球后,举起手,对着四人说:“下一个夏天,加油,小熊队,加油!”
邬童尹柯班小松相视一笑,纷纷把手搭了上去,唯独倾城,她紧盯着四人搭在一起的手,脑海里又浮现出了好多之前小熊队打联赛的场景,想电影倒带一样,在她脑海里播放。
除了尹柯外,三人一头雾水。这时,倾城包里的电话响了,她看了眼屏幕,又看了眼四人,对他们说:“我出去接个电话。”然后,匆匆走出去。
四人把手放下,班小松疑惑地望着倾城离开的背影:“倾城,这是怎么了?”
栗梓摇头。尹柯心里又转向了倾城去美国的事情,决定跟上去看看。
他在走廊的转角处看见了倾城,只听见她说:“行,我现在就去。”
她挂完电话,看见了尹柯,只是礼貌地打了下招呼,什么也没说,匆匆走进棒球活动室,那上自己的东西向四人道别:“我有点事,先走了,拜拜。”
某茶餐厅
杜棠,没错就是中加银鹰队的王牌,杜棠绅士地给倾城挪了椅子。
服务员:“请问要点什么?”
杜棠问:“倾城你想吃什么?”
“我不饿,来杯咖啡就好。”
“两杯咖啡,就这些,谢谢。”
点完东西后,倾城问杜棠:“你找我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约你吗?我们可是好朋友。”
倾城摇头:“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和你开玩笑呢。我还以为你在中国会变化一点,没想到还是和以前一样。”
倾城不想说这个话题,换了个话题:“对了,你什么来的中国?怎么不给我说一声。”
说到这个杜棠反应就大了,“哇,你还好意思说,你来中国的时候不也是一声不吭的吗?把我一个人留在美国,太不义气了。”
倾城囧,好像是这样的,“额,那个,我是有原因的,对不起了。”
“有原因,那后来呢?你来中国这么久了,一个电话也没给我打过,你是不是都快忘了我这个朋友。”
“没有,绝对没有,不是这样的。”倾城觉得不对,自己一直处于下风,得平衡一点,“那你也是啊,来中国这么久也没有给我打一个电话。”
“打电话多俗啊,我还妥人问过你愿不愿意转到中加来。当初是听人说中加中学很好,以为你也在中加才去的,谁知道你尽然在长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