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少年时代同人)我们的少年时代之清晨的阳光(20)
四个人的脸色都一片惨白:一个穿着红衣服,长发披肩的小女孩,阴沉着脸站在走廊尽头,向他们挥手。
班小松再也忍不住了,发出了突破天际的惨叫。邬童和尹柯赶紧一边一个捂住他的嘴巴,等他们回过神来时,小女孩却不见了。他们面面相觑,除了倾城,突然同时发出尖叫,转身没命地逃跑了。
第一次现场侦破就这样宣告失败。
第二天,除了倾城,三人在上课时全部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倾城撇了眼后面的三个人,有些担心,因为这节课是安谧的语文课。
突然,安谧叫了班小松的名字,他猛地被叫(吓)醒后站起来。安谧让班小松读课文,他叫醒邬童求帮助。邬童看了看,低声说:“我也没听。”
班小松没法,便对安谧说:“安老师,你能告诉我是哪一页吗?”
安谧歪了下头,问:“上课的时候为什么不听讲?”
“对不起啊安老师,我昨晚没睡好。”
安谧看向邬童,问:“邬童你也没睡好吗?”
安谧突然提到自己的名字,邬童被吓了一跳,赶忙站起来道:“昨晚有事耽误了。”
“还有什么事比上课更重要?”
倾城默默底下头,为他们祈祷。
班小松:“这件事看起来真的比学习重要,不信您问尹柯。”
倾城无语,干嘛还要拉尹柯下水。
安谧看见也在睡觉的尹柯,十分生气:“尹柯,尹柯。”
倾城拐了几下尹柯的桌子,尹柯醒了后依然是懵的,只看见黑板上写着“《我有一个梦想》”说了一串英文:“five years ago”
安谧火冒三丈拍桌子道:“这是语文课。”
倾城站起来解围:“安老师,让我来读吧。”
安谧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好,你们三个先坐下吧。以后上课注意听讲。”
三人点点头……
下课后,班小松长叹道:“总算下课了。”
尹柯露出笑容,对倾城说:“谢谢你啊倾城。”
“没事。”
班小松:“对了倾城,你怎么没有被影响?昨天你不是也被吓到了吗?”
倾城顿了顿,半响道:“嗯…这个……”
三人满脸好奇看向倾城。倾城尴尬地把视线移开。
邬童:“快说。”
倾城犹豫地说:“其实我也不确定。”
尹柯:“到底怎么了?”
昨晚,四人看到了那个小女孩,倾城确实被吓到了。但是,她突然看见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中年男人把那个小女孩抱走了。因为学跆拳道的倾城,眼睛特别好,在月光的照射下,她隐隐约约看见了那个中年男人的脸——是陶西。
“陶老师?”三人同时开口。
“嗯,当时情况昏暗,我也不确定。但可以确定的是,小女孩不是自己消失的。”
班小松半信半疑:“那我们怎么没有看见?”
倾城怼到:“你当时吓成那样,还敢看啊?邬童和尹柯的视线那时也在你那。”
班小松尴尬地把头扭向一边。
第18章 爱是萤火般的光芒
班小松、邬童、尹柯和倾城可不是那种容易放弃的人,相反,听完倾城的话再加上昨晚的失败更加激起了他们的斗志。尤其是邬童,简直无法原谅那个尖叫逃跑的自己。
这天晚上他们就再接再厉地来到教学楼,而且这次特地来得早了一些,好赶在肇事者到达之前埋伏起来。
话说要把三个长腿少年同时塞进讲台下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倾城身高170,也是大长腿一枚。就这样,四人艰难地挤在了讲台下。班小松一会儿伸伸这,一会儿屈屈那,难受得很。邬童实在受不了,厉声喝道:“你能不能老实点?”
时间过来很久,四个人的脚开始麻了。而倾城还有一个烦恼就是——裙子。她穿着裙子坐在地面上,实在是不方便。她带着慌张的表情和慌张的手,不停地扯着自己的裙子。尹柯绅士地把视线转向其他地方,班小松越来越困靠在倾城肩膀上睡着了,邬童则不停地搓揉着自己的大长腿。
时间又过了许久,剩下三人的困意也越来越重。
这时,月光将一个人影投射在地上,有人进来了!倾城拐了拐靠在自己肩上睡着的班小松。
肇事者果然是从窗户翻进来的,进来之后,他在一个个课桌前停留着,不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班小松第一个按捺不住,打开随身带的小手电,从讲台下面跳了出来,大喊一声:“不许动!”
教室里的肇事者被突然跳出来的班小松吓坏了,僵住片刻之后,快速从后门跑了出去。班小松和尹柯紧追在后面,倾城站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裙子便赶忙追上去。邬童则还在和他被困在讲台下的大长腿搏斗。
班小松飞跑着,短跑可是他的强项,可这肇事者也跑得着实不慢。班小松回头给尹柯递了一个眼色,尹柯立刻会意,掉头朝后跑去,转眼就从另一个方向出现在肇事者的前方,和班小松形成了夹击之势。
肇事者没办法,掉头向上跑,这时邬童和倾城也赶到了,和班小松、尹柯一起将肇事者堵在了天台上。天台上的风大极了,吹得班小松他们睁不开眼睛,可他们还是紧紧逼视着正背对着他们在疯狂喘息着的肇事者,心里交织着愤怒、庆幸和好奇的感觉。
眼见无法逃走了,肇事者只好回过头,居然是一张熟悉的面孔,班小松、倾城、邬童和尹柯同时惊呼出声:“薛铁!”
薛铁是他们班一个平时不太起眼的男生。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花了这么多心思和力气,掀起这么大的波澜,传播这么多的恶意呢?
此刻四人的心里,闪动着一百个问号。
薛铁喘着气,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几个人,对他们吼道:“你们三番五次来学校调查不就是想找出凶手吗,就是我,你们想怎么样?”
班小松胸口大幅度地起伏,气喘吁吁地问:“大家都是同学,你为什么要这样恶意诅咒别人?”
“为什么?”薛铁忽然激动起来,双手握拳砸向自己的胸口,“你们居然问我为什么?你们当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们只知道怎么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只知道怎么取笑我!欺负我!是,我的父母没有体面的工作,只是收废品的,可他们是凭着自己的双手养活我,你们凭什么嘲笑我的父母,嘲笑我。每天都讽刺我是个捡垃圾的,浑身垃圾味,还把我的书本、课桌扔到垃圾堆里面。”
尹柯伸出手,试图让他镇定下来:“薛铁,你冷静一下。”
薛铁挥开尹柯的手臂,激动地说:“你让我怎么冷静!像你们这种受大家欢迎的人,就只会说风凉话而已!你们不是想知道原因吗,很简单,就是为了报复,你们不是说我是捡垃圾的吗,我就恶心恶心你们。”痛苦的泪水从薛铁眼中滑落。
薛铁也想像班小松那样快乐,或者,像邬童那样自信,像尹柯那样优秀。
可惜,这些他通通做不到。他所有的,只有贫困的家庭,无爱的父母和卑微怯懦的自己。有的时候,他会恨父母为什么要将自己生到这个世界上来,难道只是为了让他像一株无人问津的小草一样,在角落里旁观一切属于别人的美好吗?
他正在渴望友情的年纪里,当然也曾经尝试着伸出自己的橄榄枝。可他得到的,只有漠视和嘲笑,甚至捉弄。他的桌椅曾经被搬到垃圾桶旁边;他曾经因为椅子被抽掉而坐了个屁股蹲儿;他被起了个外号叫“缺铁”……面对这些,他从来没反抗过,可那些伤害却一点一点地积攒在他的心里,积少成多,直到变成深深的怨念。
他恨那些捉弄他的人,也恨那些漠视他的人,久而久之,连班小松、倾城、邬童和尹柯这些从未伤害过他的人,他也恨,他恨他们的快乐,恨他们的阳光,恨他们生来就什么都有。
如果他能像他们那样,拥有那么多的爱,他也会活得和他们一样好吧?
四人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薛铁见他们一言不发,一下子爆发起来,在风中大声咆哮:“我有什么错,我只不过是让那些伤害过我的人受到惩罚而已!那是他们罪有应得!”
邬童看着发狂的薛铁,冷冷地说:“他们伤害了你,你就反过来伤害他们,你现在这个样子,和那些伤害过你的人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