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我!”他大喊一声,身上的魔力把那人震开了。
“你疯了!”
他根本不认识这人,他的日记里只有玛丽啊!
里德尔意识错乱,跑出了酒馆。
他停在海边,看着自己的满脸沧桑。
他又变成另一个人了,却又想不起来自己做过什么。
该死的,该死的!
他要回趟伦敦!
好歹玛丽认识他,知道他的过去吧!
但里德尔刚准备启航,他就在这座承包周围看到了他心里想的那个人——字面意思。
他都怀疑自己看错了,她把长发包了起来,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像在追踪什么。
突然,她向里德尔走来,他绕了一下,但这位女士明显就是冲着他来的,可他不是之前那副姿态了,她能认出来?!
“请不要动!”
玛丽出口,让里德尔都猛地后退一步,但玛丽的动作更迅速了,她用魔杖甩出一个咒语,在差点击中里德尔的时候他悄悄用无杖魔法防御了攻击。
他正要发怒,“你——”
这时,她看到那道金光闪闪的咒语又绕过他,窜向他的后背,他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力量正把他向后拉扯,他身形一歪,直接仰倒在地。
什么情况?!
“抓到你了!”玛丽插着腰,对着他后面完全看不见的一团空气说道。
里德尔神色一暗,才发现自己身后站着一只隐匿怪,像只瘦弱的小熊一样被捆了起来,恶心的东西……
玛丽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发起攻击的吗?还好他还没对玛丽做什么。
“不好意思,先生。”玛丽的手指将耳边散落的碎发勾至耳后,对他伸出手:“我刚刚太着急了,你没有受伤吧?”
“你认为呢?”他无端生出一股怒气,仿佛是因为她没认出来她而生气,伸手握住她的手站了起来。
“抱歉,你哪里伤到了?”虽然嘴上充满歉意,但她还是先用魔咒将隐匿怪收进一个伸缩口袋里,才对里德尔说:“我的治疗魔咒很厉害的。”
瞧着里德尔不说话,她眨了眨眼睛:“要不我请你吃个饭吧,就当是我的道歉,好吗?”
噢,这正合他意。
他没有选择之前去的那家酒馆,明显在他毫无意识的时候占据这个身体的某个混蛋认识了某些人,他只想跟他们划清关系。
“这么说,你是失忆了,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是吗?”玛丽接过一杯火焰威士忌,“哦,真有趣,你正好点了我喜欢的酒。”
里德尔笑道:“你不是奥地利人,是来这里旅游的吗?”
“如果这么解释的话也没什么错,主要我还是来追查隐匿怪的,今天正好抓住了它,同时也遇见了你,说不定是你带给我的幸运呢!”玛丽抿着杯子,眼睛笑成月牙型。
“这只是碰巧罢了。”他哼了一声,也举起了杯子。
“哦……你真是个,非常会聊天的人。”玛丽有一瞬间尴尬爬到了脸上,“不过你也算我来奥地利认识的第一个人,就让我们快乐地喝多一些吧!”
里德尔没有说话,他心里很烦躁,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像是认识她,但感觉有什么不一样了,在他过去的日记中,一开始是想从她身上找到点什么的,那种神奇的感觉到底是为什么存在的呢?
玛丽则更尴尬了,她本来想挑起一个欢乐的话题活跃氛围,结果只有酒馆里的音乐在不断响,对面这个叫里昂的则一脸沉郁,叫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她只能一边一边地喝着威士忌,好吧,她决定在下一杯的时候就走人。
在下一杯时,里德尔叫住了她:明知故问:“英国人,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啊,我叫玛丽。”玛丽抬起的屁股又坐了下来,“其实……”
“好的,玛丽,再跟我喝一杯吧。”他招了一下手,像个优雅的贵族,“这杯我请你。”
里德尔能估摸出她的酒量,嗯,他发现他一直知道。
玛丽眯着眼睛,摇了摇头,“不好意思,里昂先生。再多一杯的话我就要醉了,我必须得回去了。”
她是个知道危险距离的女人,酒气使她的脸庞红润,她站了起来,递出一张名片,“我得走了,十分抱歉今天让你受伤了,如果你还有什么事,可以跟我打电话。”
他看着名片,玛丽·里德尔,看起来真眼熟。
他现在必须用日记的形式再把他的事情记录下来,防止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次精神紊乱,也许是下个星期,明天,甚至是下一秒。
一九九五年,十二月十日,天气晴。
我按照她的名片走了三条街才找到了公共电话亭去给她打电话,说真的这个公共电话亭难用的让我忍无可忍,等了一会,她接通后发现是我还有些惊讶,带着醒酒后沙哑的声音,她问我怎么了,是不是昨天的伤出什么问题了。
我跟她说让她放心,希望她能给我讲讲她的姓。
好吧,过于直白的提问好像不适用于这个问题,她一下子警惕起来,告诉我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姓,来自她的前夫,现在他们已经完全没有瓜葛了,她不会再讲述他的过去。
但她明明对上一个“我”讲过了——真想问问当时的“我”为什么不详细的记下来呢,还是因为那个时候“我”是她的男朋友吗?
难道她什么都跟男朋友说吗?那也太好套话了。
要不我做你男朋友?我提出了这个问题。
对面挂断了。
一九九五年,十二月十一日,天气晴。
今天依旧是三条街的电话,对方过了好一会才接通。
“喂,你好——”
是的,没错,我刚就说了这么一句话,她又挂断了。
一九九五年,十二月十二日,天气晴。
首先我说明一下自己绝对不是一个有跟踪癖好的人,但对于玛丽没办法。她应该不久之后就要回到英国,而我现在需要赶紧摸清里德尔这个姓,还有她之前和我,我这个主体的关系。
一九九五年,十二月十三日,天气晴。
她好像真的专心旅游,没有注意到我。
我现在觉得跟随这个女人有些无聊了,我为什么不去从其他方面下手呢?论实力,怎么也是我更胜一筹,我完全有能力将她绑起来,逼迫她,告诉我。
一九九五年,十二月十四日,天气晴。
继续观察。
一九九五年,十二月十五日,天气晴。
我应该从其他人下手,不该紧盯着她了。
一九九五年,十二月十六日,天气晴。
继续观察。
一九九五年,十二月十七日,天气晴。
好吧,我受够了。这次是真的了。我在她出门的时候拦住了她,先不以直接询问里德尔的事情,要不就像现在——我从麻瓜电视里看到的——酒店的大厅演的,我并不是有意为之,那些傻大个追女孩子总会说一些奇怪恶心的话,哄高兴的傻瓜女孩总是跟在他们身后一起围攻更弱智的女主角。
我清了清嗓子,艰难地从嘴里蹦出来一句。
玛丽却说,你是不是有病。
好吧,看来我只能用计划B了——使用更弱智的女主角的方法,我晕了过去。
但我是装的。
一九九五年,十二月十八日,天气晴。
我的借口是我被她要抓的隐匿怪攻击了,外伤已经好了,但是总觉得身体不对劲。
谁都知道那是个可怕的怪物,以我对她的了解——我认为我还是对她很了解的,她不会抛下我。
好的,我骗到了她。
她好像总是因为这种愚蠢的方法相信别人。
一九九五年,十二月十九日,天气晴。
她来到我住的酒店里例行检查了下我的伤口,她说看不出来有什么奇怪之处。
她欲言又止,轻轻对我说,她认为我的身体很古怪。好像有很多力量在拉扯,就像小孩子玩的魔法伸缩玩具,会被不同的力量掌控,变成另外的样子。
不过她还说她也不是什么专家,建议她可以到奥地利的巫师医院去挂个号。
我当然不会去了。
一九九五年,十二月二十日,天气晴。
玛丽今天来问我的情况,我忽然觉得这样也不是什么办法,我又向她学了一段麻瓜青春爱情打/炮电影中的情话,她翻了个白眼。
麻瓜电影都是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