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剑三]大唐恋爱攻略+番外(44)
.....天心楼一别,师徒三人具拼尽酒量醉的东倒西歪,那老头子从矮几旁边站起来,拉过旁边的外袍罩在背上,轻手轻脚地跨过旁边两个早已喝的烂醉东倒西歪的人。快要走到拉门时还是折回来,悄悄伸出手理了一下醉倒倚墙的青年压皱的袖边,顿了顿,把手落在旁边少女柔软的黑发上面,轻轻抚摸。半晌,起身出门,毫不回头。而她一边静静看室内两人,又拿过酒杯,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喝着酒。窗外飘渺地传来教坊歌妓丝竹管弦之声,靠着墙的男子袖口轻轻滑出玉骨折扇的半边,醉仙之姿,颓颓然如玉山之将崩;窗外月满天心,如此正应那句“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离庄前夕,为唐简践行之时,与毕生知己坐在杭州楼外楼顶间,西湖水面风,江南滋润意,全然不觉。她也似站在当初那阑干旁,望见了远处鹤归孤山之索然,黄龙吐翠之潇洒,湖波千倾,转头来,只见桌前推杯送盏,默然无语,千万离绪只化作一句“珍重”.....
......最后的最后,她神思万里,跨越近半生长度,旋转间落在长安凤来客栈的二楼,看见那身量尚小的女童牵着银衣少年的手,上楼坐在靠窗的位置,那青涩未脱介于青少年之间的男子笑容带着微微的宠溺,把街上买来的零食放在桌上。酒菜具备,他给自己斟满一杯,还为入口,见到对面女童好奇渴望的眼神,有些纵容地将小小白玉杯推向她的方向。
在她想要伸出手努力想要分辨那人不甚清晰的容貌时戛然而止。
她忘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又在迷惑着什么?
不知道。
脸上蓦然一凉,叶紫熏熏然间抽手抹去,一片冰冷,竟已落了满脸的泪。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加上下一章的作者个人想法这里简短一说,其实写这一段我是处于很神奇的状况的根本停不下来写的有些想哭。
叶紫究竟喜欢不喜欢曲不瘾?她到底是对他什么感情?作者其实也不知道。只是能确定这一阶段她的状态是很不好的,有些黑化变态。
大家也知道写作这个东西,我在努力塑造出这些血肉相对丰满神形相对立体的人物后,其实就不能掌控他们接下来的行为了,因为他们性格很复杂,所以说,我只是通过我的手,把故事的轨迹延续下去。
通过揣摩他们的性格来预测他们之间关系的发展,进而是剧情的方向。
从开文到现在其实剧情大纲早已经被推翻不知道几次,都是因为这几个角色太复杂有些失控了。
不过我很高兴这种失控,说明我塑造的成功,自己知道想提线木偶一样安排剧情会让他们生硬,所以推翻大纲。
叶紫怎么想,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她现在的痛苦、失态和黑化都是因为重生带来的困惑——她没能改变剧情,还被剧情利用,她没死成,却跟死了没什么两样——说白了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何存在。
就是这样的困惑,以对曲不瘾的恨意作为突破点,黑化破土而出了。
PS:考试中,留言不能及时回复望见谅
第39章 三十八、看花
这天晚上叶紫回去了圣兽潭。
天早已黑沉,教众具已回到自己家中,只留着几个值夜的弟子远远地在那排石屋尽头的小房里。万籁俱寂,灯光幽然,曲不瘾收拾手头纸笔,待要安寝,耳边恍惚便响起少女离开前的殷殷嘱托“....早些睡....”面上不自觉地浮起笑容,却听见门口一响,身形下意识紧绷还未出手,便看清了闯入之人的面容————正是醉酒夜归的叶紫。
他有些不明情况,脑中懵然之下,身体却先想法动了,移步上前去扶住跌跌撞撞的少女,止住她向前冲去的身形,掌中的纤腰如此的细弱就好像一掰就断裂的瓷器,却有着不属于瓷器的温热触感。
低下头,他看向怀里站不稳的女孩,空气里浓烈的酒气让他瞬间明白缘由,低笑着摇头:“看来艾黎长老不在啊,又跟着容夏胡闹....这么重的酒气,也不知道喝了多少...”语气里满满的都是纵容。伸出另一只手轻松架起女孩子的腿,他听见对方传来不满的低声咕哝,正要把她放到背上去,却被一只灵巧冰凉带着夜深寒气的手钻入披风,绕上他的腰侧。
他蓦然一僵。
怀里的女孩却发出一声愉悦的笑,像菟丝子缠绕上一株高大的橡树,她紧紧攀附着他,柔弱无骨的手向上滑去勾紧他的脖子,纤细冰凉的指尖伸进他有些散乱的黑发中间,将与之完全相反的灼热的小脸深深地埋进他的颈窝————温柔柔腻的触感出现在他的锁骨上。
她在吻他。
戳痛他的肩胛一样烫着他,几乎让他抛下怀里的女孩转身就走。然而他没有,他只是浑浑噩噩地站着,几乎不能思考,也不想思考。一股诡异的酥麻顺着脊椎可耻地窜上他的后背,让他僵立原地,进退不得,胸膛中却如同潮水一般弥漫了柔软的酸痛。灯光温暖晕染着屋子将寒冷隔绝在外,让他能看见映照下她白得几乎透明的肌肤,埋在颈窝细碎吻噬着像小动物一样,长长的睫毛轻轻的煽动像是刷在他的心上。
唇间突然逸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他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下意识地抱紧她,抱紧一点,再抱紧一点,就能驱逐那奇怪的痛觉似的。
于是便真的被她怀中的东西硌痛了,醉酒的女孩子停下吻着他的动作,只是把脸埋在他的颈窝,一刹那,仅仅不存在一般的一刹那,他才感到灼热得要燃烧起来般的锁骨边划过一丝凉意,就被女孩子发出的古怪笑声抽去全部的注意力,她的笑声清脆悦耳,在寂静的石屋里清晰得有些过分,随着笑声,另一只藏在怀里的纤手抽出来了,顺带着一个小而精美的银制酒壶。她一边笑着一边把酒壶往唇边送去,遮掩在长睫下深黑的瞳孔如同逢魔之刻的夜晚,燃烧,像地狱。
那极恶的,最黑的野兽一般挣扎欲出的疯狂啊,便笑着如同引诱人心的山鬼一般,送上至美至臻的红唇。
静立的黑发男人睁大了眼睛。
近在咫尺的冷冽幽香,没有咬紧的牙关被轻易灌进烈酒——铺天盖地辛辣苦涩地埋没他的味觉、嗅觉,乃至席卷全部感官,焦灼地点燃他心底隐藏已久的贪婪和轻浮。伸出手扣住女孩的后脑,他毫不留情地吻回去。
这是一个凶狠、恶念,却充满奇怪悲伤的吻。
让人揪心的吻。
他感觉整个人都灼热起来动了那隐藏已久的欲念时候,才发现怀里做出如此大胆逾越举动的女孩已经歪着头酣然睡去了。暧昧灯光下,她那无比熟悉顺眼的面容上,满是交错干涸的泪痕,很像是大哭过一场的。
被蛊惑般,俊美的圣蝎使抬起手,轻轻顺着她脸的轮廓边沿滑过,这画面看起来亲密又危险,但是现在他的神思却与充满欲望的身体相剥离开,只是遵从本心地做出这个毫无企图与杂念的单纯举动。
这张脸无疑很美,现在看来,美得天真又悲伤。
不完全属于有着那样一双乌黑瞳孔的灵魂。
曲不瘾脑海中涌现出许许多多的纷乱画面。
现在究竟把她当谁,她又是谁,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了。
初见她在哪里呢?是那个洪流般可怕的雨夜走不到尽头的路,倒在门口却仰头出现在视野的那把伞,还是尸王即将冲到面前,猛然睁开的那双冷峻的眼?是如何相识的?是毫不设防精心照料的日日夜夜,绕过伤口的绷带一圈又一圈,还是无微不至侍奉身边的光阴齿序,无论衣食住行都被润物无声地渗透?
她是谁?
他把她当做谁?
对他来说她到底是谁?
他这辈子都找不到答案了。
喜欢一个人或许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但是爱上一个人却往往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远从很久远很久远以前,她出现在他快模糊的眼里,那把遮去疾风骤雨的嫣红的伞,到如今,他身边每件衣物的款式、用料,每餐饭的菜式,房间里每个东西摆放的位置,乃至他每个抬眼的瞬间,空气般充斥着永远在他目之所及之处的身影。这是一张巨大的网,猎手以自己天真无邪的样子做饵食,待在网里,时刻等待着猎物入局。
泼天赌局,弥天大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