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同人)左右之间(31)
浴室里水声哗哗,过了一会儿,他才听到吴哲的声音:“袁朗找来的。”
“嗬,那混蛋别的本事没有,眼光倒是一流的,那个小朋友现在在哪儿?”
“床上吧,袁朗床上。”吴哲关了水闸,把身上抹干走了出来。
成才错愕,目瞪口呆:“真的假的?”
“真的。”吴哲把居家服换好,出门的时候顺便托上了成才的下巴。
“太浪费了吧。”成才抱着肩跟在吴哲身后,吴哲却只是平淡的笑笑,在阳台上忙忙碌碌的浇花修叶。
此刻的吴哲与平常时分精明强悍的吴哲完全不是同一类人,穿着宽大的白绵T-恤和篮球裤,湿淋淋的头发一根根翘着,水滴把领口打湿了一圈。
“吴哲啊。”成才忽然道。
“嗯?”吴哲转过脸,没有戴眼镜的眸光有点散,比平常温柔了许多。
“虽然我是不知道你们男人看男人的眼光是怎么样,可是我怎么看你也比他帅一点吧。”成才飞快的说完这句话,抱头准备鼠窜。
吴哲轻笑了一声,把水壶放到地上,在他的绿叶植物里坐下来,轻声道:“谢谢。”
“切,”成才有些不好意思了:“咱俩谁跟谁啊。”
“小花,过来。”吴哲张开手臂。
成才走过去蹲在他面前,伸手摸摸吴哲湿漉漉的头发,吴哲把头埋在成才胸口蹭了蹭,低语声中腻着柔软的鼻音:“小花,为什么我不是喜欢你。”
“就是嘛!我成才怎么着也比他帅多了嘛……”成才顺势接口,说到一半忽然发现不对连忙转回:“啊,不对啊,我不是说让你喜欢我,我只是说我真的比他帅……我靠……”
吴哲忍不住笑,成才感觉到自己怀里一抽抽的动,像是抱了某种跃跃欲试的小动物。
“说实话了,那混蛋有什么好?”
“没有。”吴哲道。
“那你喜欢他什么?”成才拍着吴哲的背。
“我不知道。”吴哲坐起身,背靠在阳台边的玻璃墙上,成才看着他湿润的眼眸被室内的灯光映得莹光一片,而背后是万家灯火,像是坐在云端里的人。
“你不知道?”成才无奈了。
吴哲看着他,眼神十分的诚恳:“我是真的不知道,其实我不是喜欢他,我只是……”
我只是对别人都没有兴趣,别的人,别的事。
别的,再动人的语言再精彩的人生在袁朗面前都变得苍白无力,袁朗是一个奇遇,站在他身边都像是一场冒险,亚马逊雨林的最深处,一步一惊心。曾经那个男人的存在占据了他全部的时间,精力和才智,他必须竭尽全力追赶,才不至落于下风,才可以占据他的目光,让他无法视而不见。
袁朗是他的水晶城堡,可是无论他如何努力都不能在大厅里刻下名字,那个狡猾的阴险的恶劣的家伙是广阔冰原上的蜃景,来去如风一般,没有人可以抓到他的踪迹。他笑容温和声音甜蜜眼神诚恳,而那一切,都只是他装饰在身上的工具,他有一千种面目,而转眼又是另一个人。
十年了,他仍然不知道袁朗在下秒钟会做怎样的选择。
他是他的药,是毒药,也是解毒药。
成才抿起嘴,脸上显出可爱的小梨涡,他拍拍吴哲的脸颊:“说点开心的事。”
“嗯。”吴哲微笑。
“讨论一下怎么才能把那个混蛋给制住。”
“嗯。”吴哲重重点头,做出很有兴趣的样子。
“我们可以这样,把他捉回来,先奸后杀,先杀后奸。”成才奸笑。
“然后?”
“然后,如果他不服,就找上十八个男人来轮奸他。”
吴哲摸了摸耳朵:“然后?”
“然后?然后再不行就给他插上震动器吊在梁上一整天。”
“哦哦,然后?”
“还要然后?”成才开始滴冷汗:“那实在不行只能出狠招了,犬马牛羊,鸡鸭鱼肉一起上……总有一个……”
吴哲终于爆笑,抬脚踹过去:“你家开农场的吗?”
成才满意的看着吴哲的笑容,在他身边坐下来:“考虑一下。”他心情很好的吹了一声口哨。
“啊,”吴哲慢慢止住笑:“小花,你相信吗?你说得那一切,我都考虑过。”
“啊?”成才吓了一大跳,吴哲的考虑显然与他的考虑不一样。
“然后我发现这不是我想要的。”吴哲仰起头,台北的天空颜色暧昧,没有半颗星。
想要打破他,写上自己的名字,染上他的颜色,是打破而不是打碎,想要完完整整的袁朗,奸诈而狡猾,狐狸似的危险的飘乎不定的男人。要怎样才能得到?
“那你多少试一下吧?要要看,大不了还是追不到,又不会死,老子也被人甩过,我还不是活得好好的。”成才不忿。
“小花你最喜欢什么?”吴哲忽然问到。
“钱,美女,枪。”成才挑眉,帅气十足。
“是啊,所以袁朗给你这些,但又不会一下子给到你用不完,所以你会一直不停为他办事,可是我喜欢袁朗,”吴哲转头看着成才,眼神平静得有些悲哀:“我最喜欢的是袁朗,你说他会怎么对付我?”
成才愣了一下,忽然从背后窜上来一道寒气。
吴哲摇了摇头,说道:“我们下个月应该要去香港,到时候要你全程陪同。”
“我一个人恐怕罩不住。”成才知道他是想要换话题了。
“你去找帮手,价钱好商量,这次应该是要收官了。”吴哲叹了口气,从地上站起来。
成才抱住吴哲的腰在他身上乱蹭:“啊,那你们是不是以后都不用雇我了??”
“小花。”吴哲笑容可掬的摸摸成才的头发:“你要是这么舍不得我,我就把你种到盆里去。”
成才放开手,笑出漂亮的小酒窝甜蜜的像一朵花。
住院部的医生都是三班倒,段亦宏临下班的时候去查了一下值勤表,打电话给当夜的值班医生顶了他的班。于是凌晨时分,段亦宏拎着包走进值班室的时候护士们还有些疑惑,他先按例在楼里巡视了一圈,然后把自己的手机电话留下给值班的护士,独自一人走上了七楼。
没有旁人在,段亦宏心里莫名的一松,他虽然不怕袁朗,可见面总是尴尬,他还没有下定决心要用一种怎样的态度来对待他。
呆在外面和护理士交谈了几句,段亦宏推开门走到里间去,陶涛睡得很沉,房间里静悄悄的连呼吸都听不到。一个人睡着的时候和装睡的呼吸声是不一样的,尤其是陶涛,段亦宏一听就能分辨出来,而这对他至关重要。
段亦宏小心的在他床边坐下,就着一点月色的清辉,用手指的描摹他的脸,指尖沿着嘴角划过去,极细腻而美妙的触感,会令人迷醉,他慢慢的俯下身,嘴唇轻轻的碰触着唇瓣,温柔的相贴合,交换着彼此的呼吸和温度,如此宁静而温暖的吻,却是只属于段亦宏一个人的。
胆子最大的时候也只有如此了,在他最熟睡的时候,安安静静的看着他,吻着他,每一分每一寸都想要刻在心底里,总有一天会失去,需要用回忆去抵挡漫长的岁月。
正文 第12章
最初的时候,他曾经恐惧过,如果陶涛忽然醒过来了应该要怎么办;到后来也会有些幼稚的孩子式的赌气,如果真的醒了,那就告诉他;再到后来那些孩子气变成了隐隐的期待,醒吧醒吧,快点醒过来吧,让我告诉你一切。
可是陶涛总也不会醒。
是啊,总是挑他睡得最沉的时候下手,又如何能盼到他醒过来。
段亦宏退后了一分,漆黑的眸子在夜色中灼灼生辉,他试图细数陶涛每一根睫毛,柔腻的呼吸温柔的缠绕着,空气像是停滞了,不再会流动,锁在尺寸的空间里。
陶涛在睡梦中松开唇,舌尖探出来,轻轻扫过段亦宏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