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青天同人)何以安乐+番外(83)
自嘲一笑,先前是白玉堂总缠着自己,如今倒是自己不想放手了,这般患得患失,畏首畏尾,当真是风水轮流转。
不管这两人私底下如何眉来眼去,公孙先生却是很快从亲眼见到鬼魂的震惊回过神来,细细问道:“李浩,你可还记得害你那两个匪徒的相貌?”
李浩点头:“当然记得,死了都不敢忘,就怕草民的冤情无处申诉!”
公孙策很快取来纸笔,让李浩在一旁描述,他按着李浩的形容来描绘,画废了几张纸后才逐渐画得相像,李浩最后死瞪着两幅画像道:“他们二人就是这副模样,大人画得有七八分像了。”
这个时代画得能有七八分像就是和本人差不多了,往告示栏一贴,街坊邻里都不会认错的。
公孙策沉吟道:“只是有这画像还不够,,没有任何名头,官府也无法通缉这二人。”
“可以先去他们的住处搜查一番。”庞昱凑近来看,“有这两人的画像,不愁找不到他们的藏身之所。那书生不是在一处摊贩那儿买到的乌盆吗,李夫人也曾路过那个摊子,这就说明摊子的老板是固定在那处摆摊,说不定匪徒二人也是他的货源之一,来往也只怕不止一两次,几人必然是相熟的。”
白玉堂摸着下巴:“这倒是个方向,只那老板恐怕不会老实交代,需得借开封府衙门中人的官服一用,吓一吓那老板。”
“为何?”庞昱歪头看他。
白玉堂冷笑道:“能与此等匪类相熟的人,只怕也不是什么好人。”
这句话还是挺在理的,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那老板若是卖那两个凶手的乌盆不止一两回,应该多少也能看出那是什么样的人才对,这般又贪又狠手的人,估摸着平时也一副混混痞子的模样,正经人家都不愿与之来往的。
公孙先生吹干墨迹,拍板道:“那行,等会儿就让张龙、赵虎拿着这两张画像去县城里找人,李夫人可还记得那个摊贩在何处?”
“记得的,便是我不记得,我家的马也记得。”朱云娘连忙道。
李浩也说:“草民也记得的,必不会让官老爷白走一趟。”
说到此时天光已经大亮,开封府里的人纷纷传出起身走动的声响,预示着新一天的到来。公孙策也不耽误时间,等张龙、赵虎吃完早饭,就让他们跟朱云娘一块县城找人了。
庞昱也想去,却被白玉堂压着上了开封府客房的床:“你一夜未睡,先补个眠再去看热闹。”想想又温柔地补充一句,“乖,我陪你睡。”
这话一出口,吓得庞昱本来酝酿出来的睡意都没了,想推拒又被对方按下,你推我让了几番。
一通折腾过后,庞昱这才反应过来,白玉堂不光是想着他没睡好觉,还担心他怕鬼,不敢一个人睡。
心下好笑之余,也有些熨帖,索性枕着白玉堂的胳膊睡下。
没想到一觉好眠,比平时睡得还踏实,庞昱睁眼的时候都快要日薄西山了。
第90章 局中局27
心里惦记着乌盆一案, 料想比起辽国小王子、高丽假公主应当不会难到哪里才是,且又有死者鬼魂引导, 就算两个凶手逃到了天涯海角, 开封府也有办法把人找出来。 庞昱一睡醒就去前厅寻公孙策去了。
然而公孙先生却不在, 白玉堂也不见了,庞昱醒时就没见过他, 还以为是去找吃的了,结果厨下也寻不到人。
真是奇了怪了, 开封府怎么变得这么安静了?
随便抓来个人问, 那人在看清庞昱的脸后却有些不知所措:“小侯爷?……唔, 包大人与公孙先生几人去了何处,我也……不甚清楚。”
那人正是住在开封府里不尴不尬的王崑,身世一日未明, 他便一日不得擅自离京,住得久了,开封府上下就习惯性地把他当做一个常住客,一个透明的背景板,平时无事几乎没什么人会想起他来。
不过王崑却不好意思整日白吃白住,哪怕不方便出门抛头露面, 他也会想办法给自己找事做,来到开封府, 与校尉们同住,自然也学到了两三套正规拳法、掌法什么的,每日勤练不辍。
庞昱此时见到他, 就见他一头热汗,连短打都是湿的,衣襟胸口处湿得最厉害,想来是刚练完拳回来。
王崑的身材与王昆极为相似,都是一般的高大强壮,乍一看如粗汉子般,实则粗中有细,王崑是沉稳,而王昆则是谨慎,兄弟俩有时候气质极像,一时分不出谁是谁来。
白玉堂其实个头也高,但见到他的人却绝不会产生一种他很“壮”的感觉,只会用“玉树临风”“肌理分明”之类的辞藻来形容他,因为乍一看去很容易被他那翩翩俊颜给欺骗,从而忽略了白玉堂脱了衣服实则也与王崑等人差不多,甚至肌肉更硬、更匀称的事实。
“……小侯爷?安乐侯?”王崑又喊了两声,才把庞昱唤回神,见后者满脸通红地不知在想什么,王崑只余满头问号,却又不好意思问出口。
“没什么,我就是随口问问,包大人他们或许是在办案,等他们回来自有分晓,我白着什么急呢。”庞昱笑了笑,把从厨房里顺出来的一盘蒸糕塞进王崑怀里,“这糕我吃不下了,你练完武一定很饿,先拿去垫垫肚子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留下王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好认命端着小侯爷“赏”的蒸糕,一口一口吃完,差点没噎死。
“你怎的就不知道倒杯水来喝啊!真是死脑筋!”幸而被路过的王姑娘看见,给他倒了一碗热茶,然王崑就着水去送蒸糕,以免他被噎着。
王崑憨厚一笑:“本来也不是很渴,就没想到……”
“哥,你这般性子,叫我如何放心你一个人……唉!”王素贞重重地叹了口气,在王崑面前不得不小心收起那股依恋爱慕,只担忧地看着他。
王崑摇头道:“无妨的,只要记忆恢复起来,从前都能顺利走过来,以后想必也不会很难。”就是想到庞昱,仍有些心虚,“不告诉小侯爷……真的好吗?”
实则王崑之前并不是去练武,而是被白玉堂接走秘密带往高丽行馆,与高丽太子见了一面。
兄弟见面,纵使没有记忆,也是血浓于水,一切尽在不言中,王崑几乎是没怎么思考就认定了这就是他兄弟。
白玉堂什么样的把人带走,又什么样的把人带回,旁人都以为王崑只是出门逛了逛,都没想到他冒了很大的风险跟一个很危险的人见了面。王素贞几乎与王崑形影不离,要瞒过她并不容易,索性白玉堂就没有瞒着,她是第四个知情者。
庞昱对高丽这堆烂摊子一直上心,王崑也很感念,正因如此,才觉得瞒下他这件事有些不厚道,也想不明白白玉堂为什么要瞒着安乐侯,他们不是感情很是要好,经常同进同出的吗?
“别想了,哥。”王素贞干脆替他做出决定,“若是失忆前的你,或许还有可能猜出白公子的用意,现在的你……还是算了吧,咱们老老实实留在府里,等那些大人们安排就是。”
“唉……你说得对。”王崑挠了半天头,也觉得妹子的话最可行。
至于白玉堂在暗中计划什么,连王崑都想不明白,庞昱就更是如此了,他还当白玉堂是不甘寂寞去追查乌盆案的凶手去了。虽然对方就这么丢下自己跑掉挺不厚道,可自己毕竟是从早睡到晚,白玉堂也不可能真的守着床一整天什么都不干吧。
晚饭时分,庞昱独自坐在开封府饭厅的上座。
两荤一素一汤,只摆了小半张桌子,饶是如此,庞昱也觉得根本不够吃的菜此时看来显得太多了,干脆招呼厨娘坐下一块吃。
厨娘连声推辞,不敢和安乐侯同桌吃饭,借口要回去喂鸡,慌张逃走。
又遣人去问王家兄妹,得来王素贞没好气的一句:“吃糕都吃饱了,哪里还吃得下饭?!”
摸了摸鼻子,庞昱略心虚地捧起碗吃饭,扒拉几口就不想吃了。
那谁不在,饭菜的味道就如同掉了一个档次,放在嘴里也尝不出什么味道来,真是味同嚼蜡。
用一个词来形容大概是“三月不知肉味”?不对,那是子听音乐听的,跟小儿女情没关系。非要说的话,也应该是“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才对……文盲真是伤不起,庞昱如今深恨自己从前没跟先生多学点酸诗,书到用时方恨少,搜肠刮肚好几圈,连句像样的情诗都写不出来。
再怎么抄……借鉴,那也是人家的东西,和自己写出来的意义毕竟不一样。
有心找几本书来看吧,包大人的书房并不禁止外人进入,书籍也很全面,可庞昱随手拿起一本,被满眼的韵部、平仄看得头脑发昏,好不容易撑过去一页,下一页更加繁难艰涩,到最后差点连字都不会认了。
放下这本,揉了揉眉心,听见外头人声起伏,庞昱连忙放下书去了前厅。
“大人,你们回来了!”
披星戴月进门的几人除了包拯为首的开封府众人之外还能有谁?但见包大人脸上怒气未消,公孙先生和展昭都是一副愤慨又无奈的模样,跟在他们身后的朱云娘倒是了却一桩心愿的轻松之态,白玉堂则事不关己,将手里提的点心包裹冲庞昱亮了亮,示意等下有好东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