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青天同人)何以安乐+番外(32)
庞昱猛的一个哆嗦,下意识地抓紧了白玉堂的手。
如果那晚的凶手与剖腹取胎盘的凶手是同一个人,如果不是自己挡在杏花面前,如果杏花被凶手抓到了……
还好,还好杏花没事!
白玉堂安慰般地捏了捏他冰凉的手,低声道:“都过去了。”
包拯并未看见两个小年轻的互动,仍在和公孙策严肃讨论:“此人心狠手辣,杀了这么多人却能避人耳目,看见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那几个县城的案子只怕都有猫腻。”
“是,学生也是这么想的。”公孙策道,“仔细想来,胶水县离莱阳县不远,另外几个县城也在莱阳县附近,犯案地点如此集中,未免太过巧合。”
包拯冷笑:“只怕凶手如今还在莱阳县内,躲在本府那好侄儿的羽翼之下,包勉只手遮天,叫人敢怒不敢言!”
公孙策劝慰道:“也许包勉大人只是一时失察,未必与那凶手有所牵扯。”
“不论如何,若人真的在莱阳县内,包勉也难逃渎职一罪。”包拯有些失望地摇摇头。
公孙策看向展昭:“若非我还要照看大理世子,否则倒是可以乔装一番做个算命先生,与展护卫同去莱阳县查探,可惜了……”公孙先生似乎有些遗憾不能一展神棍特长,“这一路上,还请展护卫多加小心。”
展昭却笑了笑,眼神在白玉堂和庞昱身上转了一圈,拱了拱手道:“卑职想起,当夜白少侠也在,还与那凶手交过手,威远镖局的信物也是他发现的,何不让白少侠与安乐侯同去?”
“这……”包拯看了看白玉堂,这位少侠随性惯了,他做事向来只凭心意,要使唤他只怕……
“求之不得。”白玉堂却答应得十分爽快,从嘴角的笑意就能看出他答应得一点都不勉强。
第34章 铡包勉4
众人商量妥当,庞昱就带着白玉堂回了太师府。
白玉堂此前来过一次,不过是在屋顶上喝酒望月调戏美人,倒没有仔细看。而现在大白天里登堂入室,眼前景象却令他有些惊讶。
往日他听过许多有关太师府的传闻,比如玉石假山、琉璃亭子、黄金立柱,就连花园里栽种的花、湖里放养的鱼也都是名品,精美非常,极度奢靡。
不过眼下一看,除了地方大了点,其余并没有穷奢极欲之处。
假山只是普通山石,城外荒山出五十文钱就能请人凿一大块出来;湖里养的是可食用的鲫鱼,还有一丛尚未开花的荷花;每个院落的房子也都是用常见的材料做的,就是柱子上的红漆新了一点。
白玉堂一想,就知道这些都是最近才换的。
庞小侯爷自陈州回来,人就沉稳了许多,这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至于为何会性格大变,有些人说是陈州民怨积深,令他不得不改变;也有人说是安乐侯在陈州遇刺,受刺激过度,莫名其妙地开了窍也未可知。
白玉堂对两种说法都不置可否,他深深地看了身边人一眼,嗯,人确实还是那个人,但性子倒似返璞归真,可爱许多。
庞昱不知道自己让老爹赶紧撤掉那些逾制之物的行为,又在白五爷面前赚了点“好感度”,他正打算趁亲爹没发现之前偷偷收拾东西走人,免得庞太师将他拦下,为了他安危着想不肯放人。
恰好从万宁寺回来,庞福还没来得及将整理好的行装拆开,可以直接带着上路。
庞福的动作很快,之前有两个箱子打开了,他很快就将衣柜里的衣服又重新拿出来装好,还精简了不少东西,最后就剩三个大箱子。
白玉堂皱眉:“太多,一个箱子足够了。”
和之前那的出使不同,如今他们是微服出门,能少带点就少带点。庞昱没有江湖经验,白玉堂说什么他都觉得对。
庞福只好苦哈哈地由重新收拾起来。
因为这一耽搁花了点时间,从早朝起眼皮就一直在跳的庞太师还是在他们溜走之前就赶回来了。
庞太师竖起眉毛瞪着儿子:“不许去!上次人多都能遇刺,这次就那么几个人,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呢!”
“爹……你就让我去吧!”庞昱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撒娇也没有用!”庞太师绷着脸,努力不让自己心软,自小他就拿这个儿子毫无办法,但事关儿子的安危,他实在不放心让他去这么远的地方。
“爹,此案牵连甚广,影响恶劣,若不亲自去查清楚,我如何能出了这口恶气?”庞昱也是没办法了,干脆拿出从前那副小霸王般的脾气,将“你踩我一脚,我捅你一刀”的演技发挥了个十成十。
庞太师还是不肯答应,摇头的时候脸上的肉也在颤抖:“你啊,开封府里这么多人,让他们去不就完了,何况那包勉又是包黑子的侄儿,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互相勾结,引你入套呢……”
“怎么可能!”庞昱失笑,“包大人在听说此事后也对包勉十分失望,他们绝不可能勾结的。”
“那也不……”
庞太师还未说完,白玉堂就笑着上前:“有白某在,定能护着小侯爷周全,太师大可不必担心。”
庞太师方才一心就顾着劝儿子了,这时才看见一袭白衣潇洒俊美的青年,顿了顿道:“你是……白玉堂?”
五鼠的名号,庞太师也不陌生。虽然他是位高权重的当朝太师,对江湖上的事情并不感兴趣,但他对能给包拯添堵的事情都挺留意的,展昭封御猫那会儿五鼠闹上东京,他也在旁看了不少热闹,对锦毛鼠的名号也略有耳闻,知道他的功夫不错,不比展昭差多少,曾经他也想将几人收入麾下,可惜他们对太师不屑一顾。
看着一表人才的白玉堂,庞太师不知为何放心了点,想着年纪轻轻既能练得如此好的武功,只怕日后还会有更高的成就,不妨且信他一回。
“若是昱儿少了一根头发,老夫可要为你是问!”庞太师故意板起脸道。
白玉堂笑得如沐春风:“太师,您就放心将他交给我吧。”
庞昱默然地看着这人三连句话就搞定了亲爹,不由心中忿忿,又觉得眼前画面有些刺眼,怎么有点像女婿与丈母娘的对话呢?
……
因是微服而行,庞昱就没带冷孤独和四家将。
临近莱阳,白玉堂为他们二人做了易容,他将庞昱易容成一个满脸麻子的书生,给自己却易容成一个有点俊俏的白面书生,正好春闱已经结束,不少书生结伴回乡,并不显得突兀。
庞昱很是不满:“为什么你给自己易容得这么好看,我就这么丑?”
“哪里好看了?这张脸还不如我的十分之一。”白玉堂撇嘴,“你性子这么招人,若是长得再好看点,只怕一路都不得安生了。”
“我、我怎么就招人了?”庞昱皱眉,以前别人评论自己时,无一不是用“纨绔”“不学无术”“横行霸道”来形容自己,每个词都不讨喜。
“乖,听我的。”白玉堂揉了揉他如鸦瀑般的头发,眼里几分笑意。
庞昱面上虽看不出什么,耳根却悄然红了,这一幕令白玉堂心情愈发的好,嘴角微勾。
两人跟着一群回乡书生上路,确实是不起眼了,但这些人与他们同行,也难免会住同一间客栈,偶尔出门吃个饭都能听见认识的、不认识的考生们在吟诗作赋,他们想吃个饭都不得安生,还得先做几首诗来品评。
庞昱一听这些文绉绉的东西就头疼,更别说作诗了。那些酸溜溜的诗有什么好的,又要引经据典,又要押韵,还要有意境,简直比打架还累人!
打架只需见招拆招,你来我往,讲究一个临机应变,学以致用。而吟诗作赋……就是作出一朵花来,也不能吃啊!
不过庞昱作不出来,白玉堂却不一样。他自己就有个当状元的结拜兄弟(那位状元名颜查散,早年也被卷入过案子,再次证明本朝状元是个高危职业),能与状元结拜,文采必然非比寻常。
好几次,白玉堂作的诗词赢得了满堂彩,穷书生们捧着他的文字品得如痴如醉,有点钱的也深感获益良多,请他们免费吃饭,或者给他们添几道贵菜,弄得堂堂安乐侯兜里揣了几百两银子,却吃了好几顿白食,莫名觉得有点丢人。
还有一些人不但冲着白玉堂的文采来,看着白玉堂的眼神里还有丝丝仰慕倾心,看得庞昱心里一阵一阵地冒酸泡泡。
过了一段醋味盎然的日子,两人走走停停,终是到了莱阳。
第35章 铡包勉5
进入莱阳县,两人不忙打听县衙在何处,而是如同外地人进城,先打听当地的民俗风情,然后“顺便”打听当地父母官的品性如何。
白玉堂本就俊美,即使易了容,那张脸也是偏于清秀的,很容易讨人欢心。加上只要他想,他也能从邪魅狂狷变得长袖善舞,交谈间,淳朴的老百姓便放下心防,跟他说了个痛快。
说起莱阳县令包勉,那位菜农大哥脸上就浮现出一丝愤怒,倒苦水般拉着两位外地青年道:“两位小哥不知哇,咱们这位县太爷……唉!一言难尽哇!”
“老哥慢慢说,怎么个一言难尽法?”白玉堂不着痕迹地挡在庞昱的面前,将自己的袖子贡献给菜农大哥抓,“能否具体说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