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青天同人)何以安乐+番外(12)
美人一开口,就让庞昱对他的印象分跌到了谷底。
庞昱脸上发热,想反驳对方,却被对方那双好看的眼睛所迸发出来的寒意弄得胸口憋闷,话到嘴边,竟不知说什么好了。
还好有包拯在,包大人最近对小侯爷还是挺照顾的,“哎,话可不能这么说。白少侠,安乐侯知错能改,又为当地乡民做了不少好事,纵然不擅文墨,也是难得一片赤子之心,流言不可轻信啊!”
白玉堂只是冷冷一哼,却没有再说庞昱半个不字,包大人既然开口了,这个面子他还是给的。
冲包大人拱拱手,白玉堂道:“既然人已送到,白某就先告辞了。”
说完,故意以极快的轻功从庞昱身边掠过,抽走他束发用的缎带。
庞昱懵然站在原地,等到那阵风从身边刮过,一头鸦羽般的墨发落下,才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无奈那位少侠跑得太快,就连冷孤独都阻拦不及。
“咳。”包拯脸上难得见到一丝尴尬,“小侯爷如不嫌弃,下官这里还有不少没用过的发带,可往里屋整理一番。”
“且慢!”冷孤独一脸的不痛快,“方才那人这般戏弄安乐侯,包大人难道就这么算了?”
倒不是冷孤独对庞昱有多死忠,而是自恃高手的他,出山至今只败给展昭一人,没想到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少侠也能当着他的面夺走庞昱的发带,这不是当面打脸吗?
反倒是庞昱面露古怪之色,对冷孤独连连摆手,“罢了,江湖中人,率性而为嘛,不要与他一般计较。”
方才聊天时庞昱还没反应过来,这会儿细思,他才觉得“白玉堂”这个名字颇为熟悉,前世的他并不认识这么一个江湖中人,但既然听说过这个名字,那就有可能是在孽镜台中提到过,此时再一联想白玉堂提起庞太师露出的厌恶之色时,庞昱这才恍然大悟!
他是那个三探冲霄楼的白玉堂!
前世他爹与襄阳王密谋造反,白玉堂三探冲霄楼,甚至为此身死,可以说这位美人少侠的死还跟庞昱他爹有关……这辈子,庞太师不曾丧子,也没有心性大变,应该也不会走上谋反的不归路,那么白玉堂……大概,应该,或许,也不会有事了?
这一连串想下来,庞昱就觉得后背有点汗湿了,难怪对着那位少侠他会有点气短呢,原来并不是被美色所惑,而是心感愧疚。
咬牙决定,回头就要给他爹多灌输爱国忠君的思想,把襄阳王列为拒绝往来户,一定要把灾祸的根源掐灭在摇篮里!
绝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庞昱暗自握拳,却没想到他这副咬牙切齿的模样落在旁人眼里,还以为他是对白玉堂的调戏心有不甘呢。
展昭动作麻溜地帮庞昱束了发,看到小侯爷这般孩子气的举动,不由笑道:“若是安乐侯觉得不甘,下回展某帮侯爷扳回一城,如何?”
“啊?”庞昱被这一提醒,回过神来,好奇问道,“要如何扳回一城?”
“巧劲上或许我不如他,但若是以轻功而言,展某自信胜他一筹。”展昭冲庞昱眨眨眼,“就当为侯爷今日坑走辽人八千两银子的谢礼。”
“咳,能不用那个‘坑’字吗……”庞昱嘴角微抽,这展昭并不像看上去的那般正直啊,果然是跟包拯混得久了么?
等庞昱收拾好,和展昭一块从客房出来后,就见包拯还坐在小厅里,似乎是在等他们。
“包大人若是公事繁忙,尽可去忙,不用顾忌本侯。”庞昱有点不好意思,“有展护卫在,我就随意参观参观……”
包拯却一改方才的轻松适意,脸色严肃地对两人说:“参观之事可留到日后,现在还请侯爷和展护卫随本府一同去西厢。”
“西厢?”庞昱看了眼展昭,那不是公孙先生和衙役的住所吗?然而看后者的表情,似乎也不太明白。
“安乐侯随本府来,一看便知。”包拯摸了摸胡须道。
两人跟着包拯来到一个仅有半亩大的小院,展昭在庞昱身侧悄声道:“是公孙先生住的小院。”
庞昱更加摸不着头脑了,包拯带他来公孙先生的小院干什么?
公孙策恰好在这个时候从房里出来,手里还端了一盆染红的水,看着竟像是血水!
而公孙策脸色发白,眼珠里也泛着一丝血丝,见到包拯身后的庞昱后,先是一愣,然后放下木盆,行礼,“见过安乐侯。”
“公孙先生不必多礼。”庞昱的视线落在那个木盆上,“这是……怎么一回事?”
“还请安乐侯随在下进屋一看。”公孙策长叹一声,将人领入房间。
一进门,扑面而来的就是浓浓的血腥味和药草味。
公孙策掀开床帐,为庞昱解惑道:“此人乃今天上午白少侠送来之人,送来时,他身上已中了七处刀伤,其中一处伤及内脏,颇为凶险。在下尽力施为,只能勉强止血,但此人脱险与否,还要看今晚能否熬得过去。”
庞昱看到床上躺着一名面如金纸的年轻人,双目紧闭,嘴唇发青,额头上渗出不少汗珠,仿佛就算是在昏迷中,仍在忍受极大的痛苦般。
“他是什么人?”庞昱问。
“据他对白玉堂所言,他乃是大理世子。”包拯接过话茬,从袖中取出一块乌木牌给庞昱,沉声道,“这是大理王族的身份证明,乃金丝楠木制成,正面为南疆瑞兽,背面则是世子的名字。”
庞昱仔细地辨认了下,发现……自己竟然看不懂那木牌上面的字!
难道真要坐实草包之名了?
“安乐侯不认得也是正常,这是大篆,如今几乎没有人会用这种文字了。”包拯说。
“那他……”庞昱看了看床上的人,“他叫什么?”
包拯摸了一把稀疏的胡须,“如果本府没有认错的话,世子应是姓段,名承锋。”
公孙策补充道:“但此人究竟是不是大理世子还要另说,按理来说,世子入京,应该带了不少高手仆从,路过的州府也会派兵保护,山贼绝不敢打使臣的主意。若此人真是世子,大宋境内,究竟是什么人敢对世子下手,又有能力将世子害到这般地步?”
“若非白少侠见义勇为,再晚一刻送来开封府,恐怕就连公孙先生都要没辙了。”包拯摇头道。
展昭疑惑地看了眼庞昱,问包拯:“大人,那此事又与安乐侯有什么关联?”
公孙策叹气:“此人还不能确定身份,暂时不宜禀告陛下,安乐侯之父既是全权负责安排使臣之事,此事还需庞太师暗中调查,先集中人手查探大理世子一行人的行踪,若当真音讯全无,那么床上之人就更有可能是世子,而世子路过的那些州府,也就更为可疑。这么一想,此案牵扯甚广,背后势力深不可测,绝不可以打草惊蛇。”
“故而我们要隐瞒此人留在开封府之事,调查也要暗中进行。”包拯严肃地看着庞昱说。
“我明白。”庞昱点点头,捏着那块乌木牌,忽然觉得这木牌有千钧之重。
第12章 行刺案5
庞昱并没有在公孙策的西厢停留太久,为了掩人耳目,他装作在开封府衙“到此一游”,还用臭气篓子的棋艺与包拯下了一个下午的棋,被黑脸包大人杀得片甲不留,这才“意犹未尽”打道回府,并言明下次还要来找包大人“切磋棋艺”。
回到太师府,不等庞昱开口,庞太师又扶着比杏花还大的肚子跑出来,委屈兮兮:“昱儿啊……那包黑子有什么好,你怎么还净往他那边跑,你要下棋,爹可以陪你啊!”
“爹!”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起来,庞昱就没好气,“我要是不跟包大人下棋,还不知道自己的水平竟然这么差劲,合着以前总是赢,都是爹爹在哄我,让着我的吧?”
“这……”庞太师心虚地笑笑,“是昱儿的水平比爹爹高……”
“哼。”庞昱斜眼看去,见他爹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自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唉,你要学下棋,爹可以给你请两个国手来教你,没必要去找那包黑子啊……”庞太师还是老大不乐意,一想到儿子如此推崇自己的死对头,整天往人家那边跑,心里总有点不是滋味。
感觉儿子被包拯抢走了……
更年期的太师开始患得患失。
庞昱哪里能看出他爹的多愁善感,直接将人拽到房中,屏退左右,关紧房门窗户,才肃着脸从袖中取出一块乌木牌,递到庞太师眼前。
“这是何物?”庞太师接过那木牌,脸上的矫情顿时不见,双眉紧蹙,定睛看了一会儿,又看向儿子,“这木牌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爹是不是认得木牌背后的字?”庞昱问。
“呃……”
“为何爹认得,我却不认得?”庞昱叹气,“你从来都不教我这些,难怪大家都说我是草包。”
能做到官居一品的太师,肯定不是因为将女儿嫁进皇宫的缘故,庞太师自然有其过人之处,其实他年轻时也是个文采风流、学识渊博的人物。
庞太师又是高兴又是心酸:“这……爹觉得你还小,多玩两年再刻苦也不迟……”见儿子不大高兴,他又连忙道,“不过从今天起,你想学什么,爹都可以教你!爹爹不会的,还可以请人来教,你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