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同人)大宋沙尔玛超市老板娘回忆录+番外(32)
那人齿fèng中迸出一句话来:“老子也没听过。”
“既然这样,我无话可说,”我长叹一口气,身子往旁边让了让,“那你走吧。”
那人鼻子里哼了一声,扬长而去。
我想想实在不甘心,冲着他的背影又加一句:“毒发之时,必然腹痛难忍,嗅觉失灵,只能闻到萝卜芹菜和大蒜的味道,你好自为之吧。”
公孙先生跳脚:“沙……沙姑娘,你怎么就把他给放了呢?”
我也跳脚:“先生这么能耐,先生怎么不把他抓了?展护卫呢,用得上他的时候永远找不到,用不上他的时候就见他四处蹦跶讨人嫌……”
话还没说完,身后有人很重地咳嗽了一声,听起来,咳的挺不悦的。
真是背后不能论人是非啊,好在我见风使舵,一张脸转的比青楼资深的老鸨还快,扭过头时,已是一脸的惊喜:“展大人,你来了,我刚还担心你呢,山路难走,可别摔了……”
展昭不理会我这茬:“四处蹦跶讨人嫌?”
“看看一篮子的菜都糟蹋了,都够庄户人家吃一年了……”我假装没听见,开始往篮子里拣菜,拣了一小会偷眼看,咦,展大人又遁了?
好在公孙先生还在原地,我问先生:“展大人呢?”
公孙先生朝山下努了努嘴:“追过去了。”
“那我们在这等?”
“等什么?”公孙先生没好气,“回客栈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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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大人不在客栈,依小二的说法,散步去了。
于是我同公孙先生先吃饭,期间,公孙先生鹦鹉学舌邯郸学步,妄想再次让我一边伺候着,我义正言辞拒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然后风卷残云般狼吞虎咽,公孙先生提着筷子皱着眉头消化我的话,半晌才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跟你不能上桌吃饭有什么关系?”
我抹一把嘴:“都是一个意思,反正你们不能欺压百姓就是了。”
公孙先生还想说什么,眼光忽然溜到我身后:“展护……”
我赶紧回头。
可不,是展大人回来了。
展大人从来不让人失望,每次出场造型都让人惊喜莫名,就说这一次吧,一身干净利落的蓝衫,腰悬长剑,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手里拎了一个菜篮子。
菜篮子里的道具我绝不陌生,方才才同我出生入死过:萝卜芹菜大蒜瓣。
展大人这是想怎的?卖菜?
我大小也算是个文人,文人的特点就是喜欢吟诗作曲写赋啥的,我当场又想作诗一首,转念一想,唐诗宋词我都尝试过了,这次应该来个元曲,向大家展示一下我周身往外喷溅的才华。
模仿的是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但是从艺术境界和文字的洗练程度上,都要更胜一筹。
大蒜、萝卜、芹菜花
先生、我、南侠
大人散步不在家
夕阳西下
一起卖菜乐哈哈
原本第一句应该是“大蒜、萝卜、芹菜”,但是为了押韵,我特意加了一个“花”,果然一加之下,朗朗上口,羞煞李杜,气死易安。
正沉浸在佳句偶得的喜悦之中,展昭把菜篮子递过来:“沙姑娘。”
咋的?我懵懵懂懂接过来,又要卖菜是怎的?
“你朝小二借一下捣杵,将这些东西分别捣汁,我有用。”
我先是没听明白,明白过来之后,那叫一个气啊。
我就不懂了,大蒜萝卜芹菜,除了炒菜能有个毛用?你巴巴榨汁了总不见得要做面膜。
舂这玩意儿我还不如舂米去呢,舂米还有点美感,体现了劳动人民朴实的同时也展示了舂米姑娘的青春美丽,舂大蒜,浑身的味儿一天一夜都洗不掉……
不干,打死都不干。
于是婉拒:“展大人,你也知道我出身豪门的,这些粗活重活,做不来。”
“只是舂捣一下,哪里称得上是粗活重活了?”公孙先生笑呵呵的,“我听说有些闺阁家的小姐们,都自己把凤仙花儿什么的捣碎成汁涂指甲呢。”
“那有哪个闺阁家的小姐捣大蒜瓣来着?”我怒了。
公孙策还想说什么,展昭给他递了一个“无妨”的眼神。
“沙姑娘,我们借一步说话。”
借就借,我杀气腾腾地跟着展昭出去了,依我这么多天来跟这死猫相处下来总结出的经验,他八成又是想忽悠我,夸我几句好听的,让我迈上捣大蒜瓣的不归路。
我呸!
我敢对钱发誓,这次我说什么都不干了,不管你怎么夸我,怎么跟我笑——你笑得再好看能好看得过蒙娜丽莎啊?我做人是有原则的,原则问题绝不让步,头可断血可流,大蒜绝对不能捣。
“我方才暗中跟着那人,你知道他去了哪?”
“大蒜田?”我牛气哄哄。
展昭微笑:“他去了知州府宅。”
“他去那儿干什么?他是知州的人?”我的注意力开始转移了。
“他是府中的护院,或者说是打手。他一回去就急着找知州,可惜知州大人不在,要向晚才回来。”
“然后呢?”我追问。
“我在想,此人应该跟杨九的案子脱不开干系。今日在城隍庙,此人似是帮忙打杂,但目光闪烁,颇有不可对人言之事。公孙先生向庙祝打听杨九时,此人忽然很是警惕,借故在周围晃来晃去,公孙先生拿言语套他,说不了两句他就慌了神,掉头就跑……”
“那也就是说,你当时同公孙先生是一道的?那为什么只见公孙先生在追他,你哪去了?”我纳闷。
“公孙先生在明,我在暗,为免打糙惊蛇,我当时不便现身。”
“那我当时那么危险……”我气急,“还被绊了一下,你都不出来救我?”
“沙姑娘临敌机警,处变不慌,我看出不会有事,是以隐而不动。”
瞧见了吧,我猜的没错吧,又给我扣高帽子了,又是四个字四个字的,我准备回他一个字。
呸!
我正酝酿着要怎么把这个“呸”字呸的荡气回肠,展昭又开口了。
“不过,当时那人对沙姑娘不敬,展某心中亦是不平,当时就想着,该寻个法子为沙姑娘出气才好。”
“阖着是替我打算啊,”我挖苦他,“那展大人想到什么法子了?”
展昭微笑,并不动气:“我记得沙姑娘让那人站住,还跟他说他中了毒,毒发之时,腹痛如绞,只能嗅到萝卜大蒜和芹菜的味道,是吧?”
“是腹痛难忍。”我纠正展昭的用词。
不过也难为他了,对我瞎掰的话能记得七八分准,可见入耳也入了心的,我的气顿时消了一半。
“这腹痛难忍,巴豆足可胜任。至于只能嗅到萝卜大蒜和芹菜的味道嘛,”展昭略顿了顿,袖口微垂,手中已多了一个小小铜管,“这暴雨梨花针,是早年一位江湖朋友所赠,针是早已用掉,但功用尚在,若是将汁液灌入其中,机关启时,千空百穴,喷将出来,满屋的别样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