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跟李华年眼神一对就闪开了,是什么在警告她。不要靠近她!
沃尔夫的思想飘进她的脑海,他在想着怎么让丽特好好的休息一下,最好不要跟他们去救博士。
她应该好好的呆在一个地方,等我去接她。
沃尔夫无奈的声音在她的脑海中回响。
她不由自主的笑了下,接着视线却转到艾利克先生身上,他正看着她在微笑。而他的脑海中是一片空白。
珍妮正在诧异,艾利克的声音在一片空白之地缓缓响起:女孩,你在看什么?
珍妮吓了一跳!再一回神,脑袋中那种冰冷的清醒的感觉消失了。
欧若推了推珍妮:“你没事对吗?珍妮。”
她摇头,说不出来话。
艾利克看着这个姑娘,在她的记忆中没有关于他的回忆。因为那都被查尔斯关在一扇门后。
看来门关不严了,查尔斯。艾利克微笑着想。他说:“看来她是累了。我们就讨论到这里吧。明天,”他看表:“是今天了,七点时我们出发。”他对大家说:“现在,都去休息吧。”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晚安。
第 166 章
珍妮躺在帐篷里,旁边是欧若,她现在应该入睡的,因为明天她必须有充足的精力去救博士。可是明明已经闭上眼睛,她却觉得自己的大脑前所未有的清醒。
只是眼皮沉沉的粘住了睁不开。
她觉得自己的大脑正在飞快的转动着,好像开了加速器,以前她觉得自己反应迟钝,想事情都慢吞吞的,别人说她温柔,可她知道自己这叫迟钝。现在她不这样觉得了,她甚至觉得自己很厉害。
脑海中出现了一幅幅画面,旧日的影象,人影却那么的鲜活。她认识那个正在夕阳下握着水管浇花的白头发老先生,那是她家的邻居,从她出生前大家就住在一条街上。
宁静的小区,一幢幢独立的房子,门前有一片草坪。
干净的街道,她在二楼的房间里时总能听到外面男生跑过时呼啸的尖叫声和大笑,他们溜着滑板飞快的从街道上跑过去。
她记得外面的景色很美,家里的这片小区治安和绿化都不错,路两旁是高大的树木,夏天时投下一片的绿荫,浓郁的金盏花的香气总是充斥在空气中,只要一走出门就能闻到。
野猫野狗有时还有小松鼠会跑到院子里来,她见过妈妈把面包边放在盘子里搁到后花园的角落中去喂这些小动物。
妈妈是个红色头发的温柔的女人,她还记得她脸上温暖的微笑。
不过在印象中,她没有对她笑过。
她记得,妈妈在医院做了手术,不愿意再生孩子。所以家中只有她一个孩子,她没有兄弟姐妹。她记得妈妈在爸爸的怀里哭着说这都是她的错。
她很少下楼,去外面跟那些孩子们玩。虽然她很喜欢楼下的风景,干净的街道和漂亮的花木。她知道自己很想尝试跟他们一起去溜滑板,甚至愿意一起去爬树,可是她始终没有出去靠近他们。
为什么?
她的童年,好像并不快乐。至少不像她想像的那样快乐。四周好像有无形的屏障将她关起来,她清楚的知道,也愿意去遵守爸爸妈妈和其他人给她的这些要求,做一个乖孩子。
这是梦。可早上醒来时,欧若一边推她一边说:“珍妮,快起来,我们要走了。”
她慢慢支起身,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很陌生,眼前这个亲热的叫她珍妮的女人也很陌生,她从睡袋中爬出来到帐篷外面去,广袤的森林,远处依稀可以看到一座占地巨大的城堡别墅。
她厌恶的皱起了眉,她不喜欢那个地方!那里看着像一座监狱!
欧若一下没看到珍妮就没了影子,睡袋什么的也没收,毯子什么的也随意扔在原地,乱七八糟的。这不像事事都很规矩的珍妮的习惯。欧若心中稍稍奇怪了下,随手帮她收拾起来才走出帐篷,结果一出来却看到她像在看风景似的站在山头四处张望,好像第一次出门般好奇。
欧若叫她:“珍妮?快些,我们要做早餐了,大家都要起来了。”
她应声转身,觉得这个银发的女人可真有意思,为什么一直跟她说话呢?做早餐?她走过去想看她要怎么做。
欧若架起简易炭炉,放上锅,开了两个蘑菇汤罐头倒进去,再把面包什么的拿出来,可是转头一看,珍妮居然一脸好奇的看着她,完全没有动手帮助的意思。
她把咸面包和刀递给珍妮:“珍妮,切面包吧。”然后转身把已经滚的汤拿下来,准备煎鸡蛋和香肠,再回头看,欧若几乎要笑起来,珍妮像突然不知道怎么切面包似的,摆开架势拿着面包恶狠狠的下刀子,一下下的好像要把下方的菜板切断,连忙夺过来说:“我来吧,你看着火,蛋要翻面的。”
她手中的刀和面包都被夺走,这让她很不痛快!这个女人居然敢夺走她手中的东西?她眯起眼睛,想教训一下这个银发的女人!她居然还敢给她安排其他工作。她看着油锅里的煎蛋和香肠,感觉血液有慢慢沸腾起来。
她能感觉到最微小的东西,每一簇火苗,每一滴水,每一根头发丝,每一个人。
李华年和沃尔夫走过来时,就看到珍妮古怪的盯着欧若的背影在发笑,而在她面前的煎锅下的火苗一时高一时低。
沃尔夫感觉到一丝杀气,他挡住李华年走过去,先把蹲在地上背对着珍妮的欧若提开,再微笑着对珍妮说:“珍妮?”
沃尔夫看到珍妮露出一个绝对一点都不像珍妮的微笑,狰狞、疯狂、血腥。他第一次感到害怕了。
欧若突然被沃尔夫提起来,刚要生气就被李华年拖着向后退,她这才觉出不对来,立刻伸头看,马上发现在沃尔夫身上的紧张和警觉以及蹲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珍妮。
欧若甩开李华年的手急得走过去一边问:“珍妮怎么了?珍妮?你怎么了?”
艾利克这时才慢吞吞的走出来,他要是再不出来,估计这里能直接打起来。
老朋友,这样的发展,应该不是你的估计这内吧?你惧怕强大的力量,宁愿将她隐藏起来,你希望给这个小女孩一个幸福平凡的生活,让她在美好的梦中过完一生。你不想让她走上跟我们一样的道路,成为力量的俘虏。
可是,没有谁能永远安排另一个人的人生。
艾利克多少有些得意的笑着,珍妮这个女孩身上的事,仿佛在替他向查尔斯证明着他那套理论的错误。
强大的力量到底是对是错?是应该去完美的利用它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还是应该让它为生活让步?
艾利克站在后面,手轻轻一挥就让沃尔夫像一根僵硬的木头一样飞到后面重重摔在地上,李华年立刻过去扶住他。
他站在珍妮面前,微笑的打量着她,好像是第一次见面一样。
“你好,幸会,我是艾利克?兰瑟。”他伸出手,“请问你是谁?”
她是谁?
一个慈祥的声音在她的脑海中回荡。
珍妮,你是珍妮。
她僵硬的开口,艰涩的回答:“……珍、珍妮。”亲口说出这个名字后,一切都变得简单多了,她眨眨眼睛:“我是珍妮。”然后眼前的人就突然一下子变得熟悉起来,她奇怪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艾利克先生,欧若警觉的跟在后面,沃尔夫拉着李华年站在帐篷旁边一身土,巴比死死按着一脸好奇想靠过来的约翰。
珍妮奇怪极了:“你们怎么了?”她环视一周:“怎么都这样看着我?”然后她就闻到了自己身旁的焦胡味,低头一看,吓了一跳:“天啊!蛋都焦胡了!”四五个黑呼呼的焦蛋挤在煎锅里,旁边的香肠也散发出一股难闻的胡味,放在一旁的蘑菇汤半凉,旁边还有切了一半的面包。
她马上问大家:“现在几点了?我们来得及吃早饭吗?”
艾利克不得不佩服他的老朋友了,最后一道防御就是她的名字吗?不过他很快就觉得其实一切已经改变了。
等那个真正的女孩领会到一个属于她自己的名字时,‘珍妮’将无法再束缚她!
珍妮觉得大家看她的眼神都很奇怪,勉强笑了笑,低头收拾东西了。
一群人没吃早饭就上了飞机,魔形女带来的资料上有一个地址,在北方的一个湖下面。沃尔夫看了后说这里他曾经去过:“博士在我的回忆中看到过这里。”他指着湖前方一个古怪的看起来像水库泄洪渠管理阀的大铁门说:“我在那里查过,没有东西。”
艾利克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傻孩子笑着说:“秘密不在地面上,而在地面下。”他的视线扫过坐在驾驶座上的珍妮,缓缓的说:“所有的秘密在暴露出来之前都不为人所知,而当它一旦暴露出来之后,所有人都会惊讶的发现自己以前居然是一个傻瓜。”
沃尔夫站起来挡住他看向珍妮的视线,警告的看着他:“闭嘴。”
艾利克叹气,摇头道:“你怎么会以为你能挡住我呢?”
他伸手之前刻意看了下坐在一旁的李华年,说:“小女孩,不阻止我欺负你的男朋友吗?”他抬抬手,沃尔夫立刻僵硬的站在原地无法动弹了。
他盯着李华年说:“我一直很想知道你的力量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