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第三次举起枪,却明白在他的枪射中下一个人的同时,或者只差几秒钟,他也会被这群人打翻在地。
他举起枪,对准这一次扑过来的人,那人手中带着斑驳锈迹的铁棉对着他的头笔直的挥下来,他闪开这一击,射击,身后也围上了人。听到脑后呼啸的声音,安德烈平静的用枪攻击在他前面的人。
哪怕到最后一秒,他也要再多杀一个人。
漫天的黄沙突然出现将他包裹在里面,在他身前身后狰狞的凶徒怪叫着被黄沙淹没,瞬间变成干尸。当黄沙簌簌流走没有留下一粒沙,他茫然转身,伊莫顿站在前方微笑着看他。
他伸出手向他,说:“我的仆人,你已经离开我太久了。久到已经让你忘记你的主人了吗?”
已经能够听懂他的话的安德烈呆怔的看着他,他的眼睛看到的是真实的吗?或许这只是他的幻觉?
安德烈知道自己现在有多狼狈,他的身上有司机的血,经过狂奔逃命身上的衣服已经不再整洁,他气还没喘均喉咙干炙刺痛。
他看着伊莫顿,没有走近,没有放下手中的枪。
他说:“我不是你的奴隶,你不是我的主人。”
伊莫顿似乎觉得他的话好笑,古怪的看着他,倒是很平静并不生气愤怒。
安德烈抬起胳膊擦了下额头下颌的汗污血迹,继续说:“还有,我要跟你上床。不是做为你的奴隶那样侍候你,而是像情人一样。”
伊莫顿走近他,虚抚着他的脸,低沉的笑起来,说:“如果这是你的愿望,我并不反对。”
安德烈惊讶的看着他。
伊莫顿凑近他,似乎贴着他的脸颊般在他的耳边说:“我似乎没有告诉过你,我从来就没有把你当成奴隶来看。”
安德烈古怪的看着他,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这段时间他的挣扎不就是一个笑话?
第 100 章
再一次回到自己已经住了两个多月的房子时,恍如隔世。当然还没有这么夸张,但安德烈第一次发现大门旁边有一个天使的小铜像,竖着小鸡鸡作骄傲状撒尿。
安德烈看着那个铜像发了一秒的呆,在他买下这个房子之前已经有这个铜像了?
推开门无视管家那僵硬苍白的神色,安德烈头一次发现自己聘用的这个管家留着胡子!这种不卫生的习惯怎么是一个管家应该有的仪容呢!他古怪的看了自己这个不修边幅的管家一眼,问:“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留胡子的?波……特纳?”
管家叫什么名字来着?
似乎苍老了十岁的管家结结巴巴的说:“……从我二十岁的时候,先生。那个……我的名字是庞波纳。”
安德烈点点头,越过紧张的管家。穿过走廊走进房间,管家一直紧紧跟在他的身后,他回头奇怪的看着他:“……你跟着我干什么?去做你自己的事吧。”
管家不知所措的躬着腰姑在袖面前,张着嘴好像想说点什么,见安德烈这么说只好弯弯腰行个礼准备出去。
安德烈却突然叫住他说:“等一下,晚餐准备更多的食物。要有大量的兽肉和酒,新鲜的水果和鱼也要准备一些。他想或许今天晚上伊莫顿会过来,在街角他杀掉那些人后就消失了。
但他一定会再次出现,或许就在今晚。
管家似乎被安德烈的话吓了一大跳,脸色更加苍白,站在那里好像小了一圈,他惊慌的说:“……先生,有客人吗?”
安德烈把自己扔进沙发里,第一次真正感觉到自己的脚踩在地上般踏实。他听见管家这样问就摇头道:“不,不是。你不用关心这种事。庞彼纳,今天晚上你们所有人都放假,天黑之后这里不必留任何一个人,要厨师把餐桌摆好后就不必管了。”
管家在看到安德烈平安回来之后就吓得几乎要心跳停止,结果看他一举一动都好像在意有所指。他一边害怕安德烈已经发现他的阴谋,又心存侥幸认为安德烈这颗被酒精泡透的脑袋不可能知道他跟律师的计划。
本来在听到安德烈特意交待准备晚餐时还以为他会不会是邀请警察局长一类的人物来给他一个当头棒喝,可是又听到他说房子里不留一个人又觉得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难道安德烈是想要招待一两个不那么光彩客人?这些贵族有钱人有时玩的游戏是非常下流的。管家开始以为安德烈是想举办一个疯狂淫靡的宴会了。毕竟这位主人从回来之后就像是受了什么打击一样每天都醉生梦死的,如果不是他突然变得不如住日那样精明他和律师也不至干想要除掉他来侵占他的财产。
管承很清楚一件事,就是安德烈在这个城市并没有亲戚和朋友,甚至他的财富都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经过律师的调查,发现安德烈的一切经历不说是完全编造也不可能是真实的,很大程度上都是伪造的,他能在这个城市里站稳脚根的最大原因还是他来源不明的财产。
在知道他没有朋友没有亲人甚至连人生经历都是假的之后,那笔诱人的财富就显得更加神秘又吸引人了。这也是管家和律师野心膨胀的原因,他们盘算着杀掉安德烈之后将他的尸体毁掉再放出风声说他再次出国了或怎么样了,反正几个月前他差不多突然失踪了半年,那时也没有什么人问起他的下落。
事情本来很顺利,唯一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能逃得掉还若无其事的回来了。
管家一从安德烈的房间里出来,交待女仆准备洗澡水和换洗衣服给他送去,他却立刻跑到外面叫了个在街边蹲着的流浪汉递给他一封信和十块钱要他把信送给律师。
做完这一切后他回到厨房交待厨师晚餐的事,一边忐忑不安的等着律师的回信。如果晚宴的事是真的,可能安德烈会在宴会上把他今天下午的经历当成笑话说出来,那样他们的事就会被更多的人知道。还有既然他回来了,那司机怎么样了?那些去袭击他的人怎么样了?是没有出手还是出手了没有成功?管家自己没有一点办法得知外面的消息,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律师身上。
钟敲七下,天色已经渐渐发暗,安德烈洗了个热水澡又换了套衣服后坐在休息室里看书,虽然他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他摇铃叫来女仆问晚餐准备得怎么样了?女仆去叫管家。
管家听到女仆传话时吓得几乎瘫倒在地,当他听清安德烈只是在问晚餐如何时勉强镇定下来说:“告诉主人,晚餐已经差不多了,但不知主人想要什么样的酒?”
他是打定主意不再出现在安德烈面前了。女仆只好又把话传回去,安德烈没有发觉管家的失常,在女仆找回来的时候他正站在穿衣镜前观察自己的领结,听女仆回答之后他也迟疑起来,家中的藏酒并没有特别名贵的,但考虑到伊莫顿的身份,要知道三千年前他可是法老座前的大祭祀,虽然他有拭君篡位的想法,但这只能表示他其实有着更高的要求而已。
需不需要现在出去买一些好酒呢?安德烈盘算着离这里最近的一间卖好酒的名店,或许可以让管家开汽车出去,让司机送他去。想起司机现在可能还躺在那条小巷子的汽车里,脑袋被轰个稀烂,或许他应该先报警。
安德烈在心中把报警和准备给伊莫顿的晚餐放在天平上称了称,决定报警的事可以先等一等,明天再说,现在更重要的是晚餐。
他摇铃叫管家来,可是这次来的是一个男仆,他说管家正在厨房指导厨师准备晚餐抽不开身,安德烈只好告诉男仆他需要让人去买一些好酒。
“不要在意价钱。"安德烈交待。十分钟后他就听说管家出门给他买酒去了。
管家听到男仆的话之后立刻换了身衣服戴着帽子就以买酒的名义溜出去了,他实在没有更多的勇气还留在那个房子里,他不能想像自己被关进监狱的样子,而且还可能被判死刑。反正他从安德烈那里偷来的钱已经够多了。
管家溜走了,房子里却没有人知道安德烈想要悄悄招待伊莫顿而想赶走所有的仆人,结果安德烈在晚上八点钟出现在餐厅时就看到整整两排训练有素的仆人正笔直的站在餐桌两边准备服侍他用晚餐。
安德烈只好花了十分钟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要他们到第三天再回来。当房子里仅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他的心渐渐变得激动起来。
为了镇定一下,他走到酒窖挑了两瓶还算不错的酒回到餐厅,将酒冰镇起来,他坐在餐厅旁边的沙发上默默等待着。
他闻到了沙漠的味道,带着太阳干炙的味道,似乎在呼吸时会炙伤胸膛般。他睁开眼睛,伊莫顿就站在他面前。
他不知不觉睡着了,看看钟表已经是半夜十一点了,餐桌上原本热气腾腾的食物都已经冷得一丝热气也没有了,壁炉里的火倒是正在熊熊燃烧着,嘛啪作响。
伊莫顿仍然是一副埃及打扮,他光裸的胸膛仿佛涂了桐油一样发亮,黄金的项圈和饰物纹章装饰着他健硕的身体,仅能挡住腰下三寸的细金丝织成的短裙围在他的腰上,脐下三寸之处一个极为明显的凸起吸引了安德烈的视线。
他不冷吗?安德烈不合时宜的想着。不过这样才合适他,他想。几乎不能控制自己的视线粘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