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顿时明白不管他说的多好,伊莫顿听不明白才是大问题。
英语,伊莫顿一定要学!
然后安德烈就一直在找机会了。今天他就是带着英语学前读物来的,就放在餐车的第二层,还有一些讲古埃及的英文书和近期的报纸,希望伊莫顿喜欢看时政新闻。
伊莫顿看着安德烈端着笑走过来就明白他想干什么了,这几天他一直在话里话外形容着学会英语后可以看很多的书,似乎因为伊莫顿曾经告诉过他,伊莫顿身为大祭祀曾经学习过埃及周围几个国家的语言,他本身也是一个十分喜欢研究异国文化的人。然后安德烈就说现在英语是世界是被广泛使用的语种,很多其他国家都在学习英语,而他们的文化也都被翻译成了英语,总之伊莫顿只需在学习英语一门语言就可以了解全世界了。
虽然安德烈夸得很厉害,伊莫顿却马上明白了这个所谓的英国其实就是现在这个世界上较为强大的国家,就像当时的埃及一样,每一个时期世界是都会出现一个最强大的国家,令其他的国家为之臣服。但正如埃及已经失去了他如太阳般强大的地位一样,这个英国也会在不远的将来变得衰弱。
伊莫顿摸着下巴,他对英国的兴趣不大,对安德烈这样做的原因倒是很感兴趣。就像以前他要做什么事需要法老的支持的时候,他就会找一些看起来对法老有利的理由去说动他,这样目的就很容易就可以达到。
安德烈就像以前的他,他感觉不到安德烈对他的忠诚是出于对他本人的忠诚。伊莫顿毫不怀疑,如果再出现另一个比他更能令安德烈满意的“主人”,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离开的。只能说现阶段在安德烈的眼中没有比他更吸引他的人,就像以前的他,在被大祭祀带回神殿后,少年的他的眼中他愿意追随并奉献忠诚的就是大祭祀。当法老给他权势的时候,他献出忠诚的对象就变成了法老。当他对法老的位置的兴趣超过对法老本人的尊敬时,他忠诚的对象就换成了自己。
那么安德烈会在什么时候背叛他呢?想到这里伊莫顿就感到兴奋,就像是有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雄狮就蹲在他的面前,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狠狠一口咬下他的头!
将这样不知何时会背叛他的安德烈放在身旁最近的位置令伊莫顿十分兴奋,而每当看到他恭敬的服侍着他的时候这种兴奋就更加凶猛。
伊莫顿舔着唇露出笑,他一向喜欢有挑战性的事。不管是跟法老的女人偷情还是谋夺法老的位置,都一样令他感到兴奋,他才会投注热情。
安德烈在走近伊莫顿时感到身上的汗毛一层层的竖起,他看着伊莫顿黑色的眼睛看着自己,觉得这可能是来自于这位三千年的奴隶社会大祭祀的煞气,看旁边发抖的翻译就知道了。
安德烈推着餐车走到卧榻旁,这间别墅里所有伊莫顿的用具都是特别定做的,宝石的棋子,黄金的棋盘,黄金的水瓶、杯子、盘子,黄金的榻、椅、桌。一些是哈姆那塔原来就有的古物,一些则是需要特别定制的。总之个个价值不菲。以前安德烈从来没有想过有人可以这么奢侈,但看伊莫顿泰然自若的模样就知道是他太大惊小怪了。
伊莫顿垂下一支手懒洋洋的挥了下,安德烈立刻跪在榻边执起他的手放在额头上,然后恭敬的将餐车上的食物一样样摆出来。
一碟鱼,一碟野鸭肉,一些面饼和古法面包,一些时鲜水果。非常古怪,但这是伊莫顿习惯的埃及食物,虽然他其实也吃得很少。
安德烈跪在榻前,一样样的端起来给伊莫顿看,他的眼皮如果抬一抬看了某样食物,安德烈就需要将他看的那样食物拿起来,先自己吃一口尝毒,然后再喂给他吃。
安德烈其实很奇怪,难道古代埃及的贵族都是让奴隶喂着吃饭的?反正他跟伊莫顿在一起时就没见他自己肯动手,比如现在。
伊莫顿看了眼野鸭肉,安德烈立刻拿了一块,先自己咬了一口,然后递到伊莫顿的唇边。
伊莫顿懒洋洋的半躺在榻上,一手支头,一手拿着张泛黄的埃及纸纱草纸,只是微微张开嘴让安德烈把肉喂进嘴里,撕咬下一块,慢腾腾的嚼着。
他一伸手,安德烈就要再送上美酒,这个倒是不用喂,很明显他对酒更有兴趣。
喝完一杯,安德烈见他微微扬了扬下巴,连忙把手中的肉再递上去
伊莫顿空出一只手,一把握住安德烈拿肉的手,送到嘴边大口撕咬那手中的肉起来。
安德烈看着心惊胆战,还没等他示意那个翻译说出请伊莫顿放开手好让他再给他拿一声的话,他的手已经被咬到了。
伊莫顿一口连他的手指都咬进嘴里,吓得安德烈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但伊莫顿没有如他所担心的那样啃他的手,而是舌头一卷将他手指间的手给卷了进去。
当伊莫顿的湿滑的舌头沿着他的手指缝将剩下的肉块卷走时,滑溜溜的舌头,湿漉漉的感觉,像是舔在安德烈的心里最痒的地方刮了一下。
安德烈的心一下子剧烈跳起来!
伊莫顿吃完他手中的肉就很自然的放开他的手,继续看着面前的纸纱草纸上的东西,那是他用古埃及文字记下的一些东西。
什么都没有发生。但安德烈却不能保持镇定,他表现自然的继续喂伊莫顿吃东西,因为伊莫顿很坦然,这就好像是他想多了。
可是他的内心却是一片混乱。
在他的求学生涯中并不乏提出这种要求的权贵,男人之间的爱在英国上流社会并不少见,甚至这十分风雅,虽然不登大雅之堂,但事实上有一位处在暧昧和深厚友谊之间的男性朋友是一件非常吸引人的事。
如果有其他人对安德烈做出这样的事,他可以轻松的解决。但正因为是伊莫顿,一个三千年前奴隶社会的古代贵族,他反而不能准确判断这件事应该怎么回应了。
首先他不知道在古埃及,男性之间,特别是有明显地位差距的男性之间,上位者对下位者是不是可以自由的提出这种要求而不算愈礼。
然后,在伊莫顿的眼中他到底是奴隶还是一个自由民?貌似奴隶是可以任意对待的,而如果伊莫顿将他看做一个自由人,那么他现在跟随伊莫顿的身份是要高一些的,相当于臣下。
最后,伊莫顿是不是真有这个意思。不知道古埃及的祭祀是不是不能有女人的?那伊莫顿是不是已经习惯从男人身上寻找慰藉?虽然他勾引了法老的爱妾,但或许他并不是那么坚定的只能接受女人?毕竟在没有女人环境里,男人有时是唯一的选择,所以性别在这种时候是被忽略和模糊的。
脑中胡思乱想的安德烈没注意又被伊莫顿捉住了手,他正偏着头吃安德烈喂到他嘴边的一块面饼,因为面饼烤制的柔韧而咬起来有些费力。
安德烈的心里一阵搔痒!因为伊莫顿的牙齿正在轻轻啃咬他的手指!当然是在咬面饼时捎带上的。
安德烈的手指克制不住的颤抖起来,当伊莫顿偏着头轻轻噬咬他的手指中的面饼,湿热的呼吸笼罩着他的那只手,柔软的舌头和有力的牙齿时不时的啃一下,有那么点痛,但痛过后更多的是搔痒。
吃完这块饼伊莫顿若无其事的放开他的手,安德烈此时已经冒出了一额头的汗,他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这顿饭吃得安德烈心如擂鼓,最后魂不守舍的推着餐车走出去时根本忘记了餐车下面放的英语教学工具,也忘了他在进来前的目的。
晚上,伊莫顿入睡后,翻译得以离开房间。安德烈叫住他,将他请到旁边的房间里,小心翼翼问他在古埃及,主人宣泄性|欲时需不需要避开奴隶?
他不敢问得太明显,比如古埃及贵族会不会对奴隶有性|欲,所以他反着问。
翻译的回答如一道青天霹雳,他对安德烈说:“当然不会,奴隶在古埃及贵族的眼中根本不算人。怎么会有主人避着奴隶的事?有时男女主人在奴隶面前自由的欢|爱,完全不会避开。你就这么理解,你上床时会避开你的狗吗?”
安德烈眼前一黑,送走翻译后他回到房间坐在床上发呆。如果他对伊莫顿来说就跟一只狗差不多,那他怎么会跟一只狗上床?
这也怪他自己,喂个饭也能喂出感觉来。
安德烈痛苦的倒在床上,这下他要怎么办呢?平常很简单的交个情人的问题现在变得这么复杂,他已经对伊莫顿有了感觉,想着或许有机会可以来上一段浪漫的恋曲,结果现在才发现身份这一鸿沟正挡在伊莫顿的脑袋里。
干脆放弃吧,安德烈想,本来也只是今天才发现伊莫顿对自己有这种吸引力,应该很容易就能放弃的。他安慰自己,脱衣上床睡觉。
深夜,安德烈已经熟睡,房门的钥匙孔里却诡异的流出一股细沙。黄沙堆在门口化为伊莫顿,他无声无息的走到安德烈的床前,看着他沉睡的模样,露出微笑。
第 94 章
安德烈猛然惊醒!他坐起身,白色的窗帘被夜晚的风吹动,昏暗的卧室里只有他一个人。
那为什么他刚才感觉到有别人站在他的床前看着他?
安德烈翻身下床,打算查看一下。虽然别墅建在偏僻的乡野间,但或许会有流浪者溜到附近来。别墅因为伊莫顿不能被太多人看到的原因而没有雇佣太多的仆人,所以安全性是大打折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