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与偏见同人)傲慢与偏见之贫穷贵公主+番外(18)
客房里,豪斯特夫人与宾利小姐守在床边,医生正在给简量体温,紧皱的眉头显示出了他的不乐观。
“我给她加大了药的剂量,如果今天还不能退烧,我也没办法了。”看过体温计,医生走出房间,压低嗓音对宾利说道。
宾利露出痛苦的表情。
伊丽莎白紧紧握住简的手,眼眶泛出潮红。女仆端着一盆凉水进来,她立即接过手帕覆在简额头上。陪着简坐了几分钟,发现简又陷入了昏睡,她这才低声对宾利说道,“非常抱歉宾利先生,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这是个意外,谁也预料不到。”宾利摆手。
豪斯特夫人与宾利小姐连声附和,语气听上去那么真诚。
伊丽莎白心中更加羞愧了,她知道这不是意外,是个预谋。简病倒了,妈妈得偿所愿了。低落中瞥见达西了然的目光,她的羞愧又转变成了羞愤。就算是我们不对,但简已经病成这样,达西先生就不能流露出一点同情心吗?他的冷酷真是令人难以忍受!
伊丽莎白憋了口气,勉强维持着微笑将众人送出房间。
一个小时后,简的高烧不但没退,反而又加重了,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低语。
伊丽莎白吓了一跳,慌慌张张的跑到楼下,对宾利大声喊道,“宾利先生,简的情况很糟糕,你能派个人给玛丽送信吗?她有办法!”
她记得自己也曾高烧过,是玛丽给她喝了一种甜甜涩涩的药水才将她救了回来。只要有玛丽在,一切灾难都会过去的!
“难道不应该请医生吗?”宾利小姐第一个站起来反对。
“管家,派人去给玛丽小姐送口信。”达西果断的下令。
宾利小姐愤愤不平的坐回去。
贝内特家的马场里,玛丽听完口信,扯下头上的头巾,在马场外的草地上搜寻了片刻,拔了几株草塞进围裙的兜里,解开一匹马的缰绳朝内瑟菲尔德疾驰。
看着闪电一样消失的玛丽小姐,送口信的仆人有些傻眼。
宾利和达西站在二楼的窗口,从这里可以看见通往贝内特家的小路。
“玛丽小姐要多久才能到?”宾利忧心忡忡的问。
“走路一小时,坐车半小时,骑马二十分钟左右。”达西面无表情的回答。
宾利掏出上衣口袋里的怀表,看完后哀叹道,“噢,时间过得太慢了!”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嘚嘚嘚的马蹄声,一匹骏马忽然从对面的山头冒出,跃过沟壑、岩石、灌木、树干,朝内瑟菲尔德行进。
“上帝啊!那是谁?一位真正的骑士吗?!”宾利瞪大眼惊叫。在他说话的同时,一人一马腾空而起,跨过了马路边高高的栅栏,一缕金发在风中飘扬,划出美妙的弧度。
达西瞳孔微缩,猝然转身朝楼下走去。这时,宾利也看清了马背上的人,目瞪口呆的站了一会儿才急急忙忙跟上。
玛丽被管家带进来时,宾利和达西早已候在门边,一个表情殷切,一个表情森冷。
伊丽莎白听到消息后也飞奔而至。
“玛丽小姐的骑术真令人惊讶!幸好我们没在贝内特小姐高烧不退之后又收到你坠马重伤的消息!”达西的嗓音又冷又沉。
伊丽莎白愤怒的瞪向达西。这个男人嘴里就不能说上一句好话吗?他怎么能诅咒玛丽?
达西抿唇,一丝懊恼从眼底滑过。
“现在不是关心我的时候,”玛丽平静的对达西点头,看向宾利问道,“简在哪里,让我看看。”
“请跟我来。”宾利舒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看见玛丽小姐沉稳的面孔,他觉得安心了许多。
达西冷硬的面部线条柔和下来,负手跟在他们身后。
推开房门,玛丽首先向照顾简的豪斯特夫人与宾利小姐表达了谢意,然后执起简的左手静默片刻,又试探了简额头上的温度。情况没有她想象中严重,她安下心来。
“简的情况并不算很糟糕。厨房在哪里?能借我用一下吗?”她询问的看向宾利。
“啊,在楼下。”宾利连忙带着玛丽朝厨房走去。
“简喝了药很快就会好,宾利先生不要着急。”玛丽试图安抚心魂不定,脸色苍白的宾利。她看得出来,宾利对简的情谊不小,这让她很满意。当然,如果他没有两个刻薄的姐姐,她会更满意。
“你能帮我照看简吗?我一会儿就好。”被心慌意乱的宾利绕的头晕,玛丽恳求道。
“当然可以!”宾利连忙答应。
站在厨房门口的达西深深看了玛丽一眼也跟着离去。
玛丽松了口气,拿出围兜里的车前草洗净、切段、捣碎,掺入温开水过滤,最后加入一点白糖。这是快速退烧的偏方,由大夏一位民间大夫传授给她,效果非常好。
正准备将药汁端上去,一阵尖叫声忽然传来,“天啊!这是什么?给简的药?!”
玛丽回望,就见宾利小姐一脸崩溃的站在厨房门口。
豪斯特夫人也被吸引了来,看见案板上的绿色残渣,高声嚷道,“你竟然让简吃野草?这绝对不行!”
所有人全都聚拢在厨房门口,玛丽很想扶额呻吟,她就知道会这样,英国人对草药的接受度太低了。
“玛丽小姐,这就是你所谓的药?”看见药汁惨绿的颜色,闻见药汁古怪的味道,宾利的脸色变的很难看,抓住玛丽的手腕拒绝,“我不能让简喝下这种东西!”
玛丽的表情也变得难看起来,难道她还会害自己的嫡亲姐姐不成?
达西的视线定格在宾利抓住玛丽的手上,神色难测。
“宾利先生,请你相信玛丽!我曾经就是这样治好的!”伊丽莎白走上前劝解。
宾利的手没有丝毫放松,坚定的摇头,“不,也许那只是一时的运气,我不能拿简的生命冒险!”这一看就是毒药好吗?
“简是我的姐姐,如果她喝了药出现任何问题,我愿意拿自己的命来赔偿!”玛丽湛蓝的眼珠朝宾利直直看去,里面燃烧着两团火焰,扬起下颚用命令的口吻说道,“现在,请你放手宾利先生!”
宾利的手松了松。
达西忽然开口,“宾利,放手!”
宾利像被烫着似地跳开。
玛丽护着手里的药碗,匆匆朝客房走去,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跟在后面,皱眉看着她将恶心的药汁灌进玛丽嘴里。宾利小姐甚至发出了几声干呕。
事实上,药汁甜甜涩涩的并不难喝,简几乎没有任何抗拒就将它们咽了下去。把碗递给伊丽莎白,玛丽拧干手帕给简擦拭身上的细汗,最后将帕子覆在她滚烫的额头上。
“每隔两小时服一次药,服用三次就能退烧。”玛丽站起来,笃定的说道。
宾利半信半疑的点头。
玛丽不去管他,准备再拔一些车前草回来。
“玛丽小姐,不要随意的拿自己的性命赌咒发誓。没有任何事情值得你放弃生命,也没有任何事情值得你拿生命去当做筹码。”擦肩而过时,达西忽然沉声告诫。
哥哥的那句‘活下去’在脑海中回荡,玛丽的心脏被重重敲击了一下。她回头,直勾勾的朝达西看去。几次险死而生,她当然知道生命有多么可贵。
达西被她的视线烧灼,薄唇不自在的抿紧,略一颔首便匆匆离开。
第17章
服药后的简睡得很安稳,玛丽与伊丽莎白一直守在她床边,每隔几分钟就换下她额头上的湿帕子。时间过得很快,窗外的天空暗沉下来,玛丽与伊丽莎白满脸疲惫的下楼,准备慎重向主人道谢。
客厅里,宾利小姐用手扶着额头,“天啊,玛丽小姐究竟是从哪儿弄来那种可怕的绿色液体?简喝下去的时候我浑身都在发抖!我甚至怀疑玛丽小姐是个女巫!”
“她说简很快就会好,可眼下我心里的担忧却越来越重!我觉得很有必要让医生再跑一趟!”豪斯特夫人认真的提议。
“我们应该相信玛丽小姐,她是个神奇的姑娘!”豪斯特大大咧咧的说道。
宾利担忧的没有心情说话。
达西手里正捧着一本书,很久也没翻上一页。
“我的药是从一本东方医书上看来的。”玛丽走进大厅,身后跟着伊丽莎白。
对上玛丽似笑非笑的蓝色眼睛,宾利小姐撇撇嘴,面上不屑,心里却开始打鼓。
“女巫,那是中世纪的产物,没想到宾利小姐的见识与我相隔了几百年那么遥远。”玛丽的嗓音抑扬顿挫十分动听,却让宾利小姐羞恼的面红耳赤。
伊丽莎白低头捂嘴,肩膀微微耸动。
达西看向玛丽,眼里带着一丝笑意。她既然有心思逗弄卡罗琳,可见贝内特小姐的病情已经好转了。
“玛丽小姐,简怎么样了?”宾利可顾不上自己的姐姐,一开口就询问简的情况。
“现在还有些低烧,给她裹上厚重的棉被睡一晚,明天就能好。”玛丽对宾利鞠躬,语气慎重,“感谢宾利先生对简无微不至的照顾,有能为宾利先生效劳的地方,贝内特家将不遗余力。”
这是一家之主说的话,但从玛丽嘴里吐出来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违和感。实在难以想象,她一个刚满18岁的少女究竟是如何培养出这一身从容不迫的气势。
达西的表情变成了若有所思。他没发现,自己对玛丽小姐的关注正一日胜过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