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长夜微曦+番外(18)
连续瞬步,逝川千寂并没有特地辨别方向,只是朝着灵压最少的地方赶去。
……是他。伤口被腐蚀的痛楚让逝川千寂的手臂上的肌肉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想到了那个没接触过几次,却意外的记得牢固的人,逝川千寂眼底罕见的有了一丝波动,眉头也皱了起来。
他也来了么……周围的建筑物渐渐减少,取而代之的,是繁茂的树木——在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到了一座山上。
既然是他……沉吟着,逝川千寂疾驰的身形一晃,倏然消失在树林中。
“不在了?”只比逝川千寂慢一步的男人来到逝川千寂刚才到达的地方,扫视了一下周围,喃喃自语着。然而紧接着,他的手就以违反人体关节转动的姿势扭到身后,稳稳的扣住了一只自身后出现的手。
侧过头,他冷笑:“终于愿意和我打了?战、鬼!”
对着那双仿佛燃烧着战意的紫黑色双眸,逝川千寂微皱眉,手关节一抖,就挣脱了对方的束缚。瞬步拉开两人的距离,他说:“……是你。”
“不然呢?”紫黑色双眸的男人——五番三席,竹取黯玦低低一笑,缠着黑雾的五指猛然插入身边的树干。一刹那间,自竹取黯玦手掌而生的黑雾一圈圈的缠绕住树干,使本来还郁郁葱葱的树急速枯萎下去。
站在他对面的逝川千寂对面前诡异的景象仿若不见,只是沉默的划破腕脉,让流出的鲜血凝成一把有着长剑长短的血刺。
接着,逝川千寂一声不发,瞬步到竹取黯玦面前,将手中的血刺平平刺出,毫无花俏,只是快,很快。
连眨眼的时间都不到。
“好!”看着刺到面前的血刺,竹取黯玦的眼神倏然亮起,整个人都兴奋起来。只见他身子向右一晃,左手自树干中抽出,抓向刺过来的血刺。
就在竹取黯玦堪堪碰到血刺时,血刺突然化为丝丝鲜血,顺着竹取黯玦的手臂向上。
察觉到逝川千寂的意图,竹取黯玦闷哼一声,不退反进,一拳挟着风雷,直直的向逝川千寂胸腹打去。
没有犹豫,也不打算闪避,逝川千寂划大了手腕上的伤口,又凝出数根血刺,直直的向对方胸口射去。
攻击几乎同时到达,一晃过后,两人拉开距离。逝川千寂腹部左侧被拳头打过,血肉模糊。而竹取黯玦胸口,则多了几个正泊泊流血的小洞。
按住了胸口,竹取黯玦眼神凌厉——但更多的倒是兴奋,他缓缓抬起左手,黑雾也慢慢的、一丝一缕的延伸到手肘。
垂在身侧的指尖一动,逝川千寂让血液浮动在自己的周围。
就在黑雾覆盖住整个手臂,竹取黯玦准备动手的时候,不知怎么的,他神色突然一僵,已经伸出去的手也停了下来。
微侧过头,他静静的听了一会后,脸色一变,不甘的瞅了逝川千寂几眼,悻悻的散去黑雾,垂下了手。
“真他妈的多事!”低声咒骂了一句,他扒扒头发,眼神中的凌厉渐渐褪去,整个人都懒散下来。
“算了,下次有机会吧。”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竹取黯玦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然而还没有走几步,他就转过头,说:
“他也来了……你知道吧?”
“……”肩头微微一颤,逝川千寂虽没有说话,但一向沉寂的眼里,却多了些许说不清楚的东西。只是很快,这些东西都沉入无边的黑暗,再不见一丝踪迹。
“我死了。”没有回答竹取黯玦,逝川千寂反而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是为之前没有赴和他比斗的约的解释——为了对方刚才告诉他的事情。
那个人,来了。
“啊……我知道。”侧过头,松垮着身子,竹取黯玦打了一个哈欠,回答,随即转身离去。
目送着竹取黯玦离去,直到对方离开视线后,逝川千寂才将手按在腹部的伤口上,收起悬浮周身的血液。
但还没有收到一半,逝川千寂眼神一凝,突然将血液凝成刺,向旁边射去。
“叮——”血刺和兵器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一个身影,自林中缓缓走出。
“队长。”看着走出来的人,逝川千寂有一丝惊讶,和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懊恼。
“这里是朽木家的领地。”扫了一眼周围,在逝川千寂腰侧血肉模糊、泛黑的伤口上停留了一会,朽木白哉淡淡的说。
“抱歉,队长,我不知道。”捂着腰侧的伤口,看着顺着指缝滴下的乌黑血滴,逝川千寂略一皱眉,说,“我马上离开……队长,我想请三天假。”
逝川千寂眼下的样子,请假实在不需要再说理由。故此,朽木白哉点点头,算是直接批示。
得到了对方的同意后,逝川千寂向前走去。但就在他经过朽木白哉身侧时,他突然一个趔趄,单膝跪倒——却是腰侧的黑雾已经腐蚀到了内脏。
看着身侧的副官,微顿一下,朽木白哉伸出手,打算扶起对方,却只有指尖,碰到了对方的衣袖——只一瞬,逝川千寂就自己站起,继续向前。
没有停留,不能,停留。
指尖擦过衣袖,带来微微的麻痒。侧下头,看着身侧那个略显廋削,却异常挺直的背脊,朽木白哉慢慢收回手,微闭一下眼,向相反方向走去。
柔和的晨曦下,一黑一白的两道身影渐行渐远,终至再不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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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瀞灵廷·一番队
“……今天的事情就到此结束,散会。”用拐杖敲了一下地板,一番队长,山本元柳斋重国说。
“朽木队长。”从一番队长室走出来,卯之花烈微笑的向朽木白哉打招呼。
“卯之花队长,”点头示意,本来打算离开的朽木白哉突然想到昨天逝川千寂身上泛黑的伤口,不由停下脚步,问,“伤口上的黑雾,除了腐蚀外,还有什么性质?”
“伤口?”有些迷惑的重复了一边,卯之花烈说,“我并没有看过这种伤口呢……对了,朽木队长,你的副官今天不在?”向走上前来的虎彻勇音点点头,注意到朽木白哉还是一个人,卯之花烈不由有些奇怪的问。
没有见到那种伤口?朽木白哉心里一动,淡淡的说了一句他今天有事,就先行离开了。
……并没有去四番队治疗吗?走在六番队的回廊上,朽木白哉思索着,脑海里更多的,是逝川千寂腰侧那个恐怖诡异的伤口。
那种伤口……朽木白哉突然停下脚步,看着自己右手边的屋子——副队长室。
屋子里没有人,甚至连灵压的痕迹也没有——它的主人,早已离开,并且不曾回来过。
然而停顿也不过微不足道的几秒,几乎下一刻,朽木白哉就抛开心中的念头,继续向前。
没有停顿,遑论回头。
“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一个新近的死神哆嗦的端着茶具,在队长室前徘徊,茶盘和茶具碰撞,发出‘得得’的响声。
“没事的,队长不是吃人的魔鬼;没事的,队长不是吃人的魔鬼;没事的,队长不是吃人的魔鬼……”一边来回走动着,她一边喃喃自语,“没事的,队长不是吃人的魔鬼;没事的,队长是吃人的魔鬼……呜呜呜,怎么可能没事。”哭丧着脸,她的手抖得更厉害了,“都是奶奶的错……为什么小时候她要用‘队长来吃你了’吓唬我……呜呜,队长根本就是魔鬼!呜呜呜……为什么我的职责不是扫地不是站岗而是为魔鬼……不不,是为队长处理杂务……”
“你在做什么?”一个声音自那位端着茶具的死神身后传来,虽柔和,却依然让她吓了一大跳。
“喀!”身子剧烈的颤抖了一下,连着茶具也全都跳了起来,颤抖的端着茶具,直到背后没有什么其他异样,她才战战兢兢的转过身子。
身后,逝川千寂拿着一叠文件,神色平静的看着面前的死神。
“你……”发现背后是和自己一样的死神、并且还不是队长后,端着茶具的死神长出了一口气,终于真正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而一旦稍稍冷静下来,她的小脑瓜子也动了起来。
没感觉到灵压的死神 = 灵压微弱 = 和她一样的新近人员新近人员拿着文件 = 整理文件的人员 = 即美且闲的差事拿着文件在队长室前 = 要把文件交给队长 = 要进去见队长 = 她可以拜、托、对方!
小脑瓜子里列出了一系列的等式后,她的眼神蓦然有了亮光。
“那、那个,很、很抱歉,可以、可以,可以请、请您稍、稍微等、等一、一下吗?”涨红了脸,她紧紧捏着茶盘,结结巴巴的说,“那个、那个,虽、虽然很、很不好、不好意思,但、但可不、可不可以请、请您帮、帮、帮我把、把这、这个、东、东西带、带进、魔……不不不、是队、队长、队长室,并、并帮、帮、帮魔……”尽管她已经很努力的和自己的舌头做斗争了,但很明显效果不大,于是,她越发的急了起来,而着急的后果就是她更加说不清楚……到了最后,她红着脸,眼眶里已经蓄满了透明的液体,但饶是如此,她还是努力的想把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
“不、不,是、是帮、帮队、队长泡、泡茶……那、那个、很抱、抱歉,我……”正努力的打算说服对方的死神突然觉得手上一轻,愣然抬头,却发现站在她面前的人已经拿走她手中的东西,拉开队长室的门,走进去,还顺便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