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风月宝鉴(45)
莲生伏在冯渊身上,宛如冬眠的蛇,骨酥筋软,动弹不得。冯渊紧紧地抱着她,胸口起伏不定,又在她耳畔说道:“我们去床上罢。”
莲生急忙吸一口气,伸手捶他的胸,说道:“你有完没完?” 冯渊亲一口她的脸,说道:“我怕夫人不得尽兴。”
莲生脸上都见了汗,红润润的,勉强直了身子,说道:“谁似你一样,快……起身收拾收拾,怪丢人的。”
冯渊这才抱着她,低笑说道:“我帮夫人收拾罢。”
莲生捂着脸,说道:“不必,你自己弄你自己的去。”心想倘若让他动了手,那真是肉送到老虎嘴里,必定又是一番纠缠开端。
第四十四章 进院
小两个儿如胶似漆,鸳鸯缠绵,好了一番,莲生才勉强劝冯渊止了,起身收拾。自己对着镜子瞧了一眼,只觉得镜子中的人脸红胜火,却因为方才那般厮缠所致,一时颇为自责,心想:以后无论如何,要克制着些。
冯渊回来之后,便去了书房,将以前撂下的书一一整理了,拿出来备用,又看了一会,歪头天将黑了,莲生又派人来请他回去吃饭,两口子吃了饭,外面忽然有了人来,说是荣国府来的小厮,冯渊急忙出外,过了片刻才匆匆回来,面上惊喜不定,莲生问道:“如何了?”
冯渊皱了皱眉,说道:“外面那人,是薛家派来的,说请你明儿过府呢。”
莲生问道:“无端端的,没有其他事?”
冯渊说道:“那小厮说,如今荣国府内忙乱成了一团,处处喜气洋洋,说是他们家的大小姐当了贵妃娘娘。”
莲生微微一惊,继而点头,心想必定就是贾元春了,便又说道:“这对他们是大事……为何薛老夫人却派人来叫我呢?”
冯渊说道:“我原本没说完,这位荣国府的大小姐当了贵妃,你却忘了前度进宫的薛姑娘?我方才在外头跟那来人说了几句,听他的话,那如今也进了宫的薛姑娘,据说现如今也是宫内女官了呢。”
莲生略一思忖,说道:“宝姑娘是个有心思的,当个女官,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冯渊回身坐了,颇为烦恼。
莲生问道:“你这又是怎么了?别人家当了贵妃当了女官,你倒是唉声叹气起来了?”
冯渊看着她,惆怅说道:“我倒不是为了那些,只是因为那来人说,若你有空的话,明儿一早就来请了,我真想一口就回绝了他们。”
莲生抿嘴一笑,说道:“你回绝了不曾?”
冯渊颓了下去,说道:“我倒是有心,只怕回头夫人责我胡乱安排,所以就不曾开口。”
莲生吃吃地笑,说道:“你这么烦恼做什么,我若去,也只是一日半日,又不会留下。”
冯渊起身,走到她的身边,将她抱了,说道:“古人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对夫人,是一刻不见,如隔三秋。”
莲生仰头看他,笑话说道:“果真看出你肯读书了,说话也开始文绉绉的,还有什么?统统说给我听听。”
冯渊见她取笑,便又说道:“还有的是,比如……‘女曰鸡鸣,士曰昧旦。子兴视夜,明星有烂。将翱将翔,弋凫与雁。弋言加之,与子宜之。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他的声音温柔,念着古诗经里的句子,自有一番君子之风,又因是情诗,读来便格外旖旎,那声儿一点一点钻到莲生耳朵里去,全是情意绵绵。
这一首出自《诗经郑风》,说的正是新婚小夫妻两个的恩爱情形,跟莲生冯渊两个此刻的相处场景,正是不谋而合。又被他深情款款的念出来,真是别有一番风情,莲生听着“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八字,一时销魂荡魄,不知不觉便红了脸。
冯渊靠近来,不知不觉在莲生脸上亲了一口。莲生才惊觉过来,急忙低低咳嗽一声,抬头看冯渊,说道:“你只记得这些?将来上考场,可就糟糕了。”
冯渊认真说道:“其实不是读的这些,那些个枯燥无味的,不好在夫人面前说。这些是先前年少时候读着的,本以为都忘记了,如今夫人问,便又不知不觉想了起来。”
莲生伸手,捏捏他的脸,说道:“这些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以后还要好好地读正经书。”
冯渊伸手握着她的手,说道:“夫人放心,只要不在夫人跟前,我都是极正经的。”
莲生最禁不起他说这些儿情话,脸顿时都红了,两人说的好处,不免又卿卿我我了一番。
当晚上,冯渊也不好十分的纠缠她,因念着她第二日要去荣国府,怕她劳累,便只亲亲抱抱,安稳拥着她睡了。莲生靠在他的怀中,心头宁静喜悦。她之所以爱冯渊,也因这其一,冯渊虽然对她执念甚深,又所欲太盛,极爱同她欢好,但却又难得的十分为她着想,怕她承受不起,便宁肯忍着自己,怕她第二日起身不得,便宁肯拥着不做其他。纵然是爱她,也更敬她尊她,进退有度,绝不过分,总让她觉得十万分的舒心放松,这也才是情中上乘,情种中的情种。
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冯渊双手紧紧地抱着莲生,恨不得将她困在被窝里不许她离去,莲生无法,小两口在里头唧唧哝哝说了许久的话,打打闹闹了一阵,终究恋恋不舍,外面又有丫环说道:“回爷跟夫人,外面荣国府的人来了。”
莲生才慌了,急忙伸手,轻轻地打了冯渊一下,说道:“都是你闹得,耽误了时间,怎办是好?”
冯渊手按着床半起身看她,笑微微说道:“他若是等得,就等着,若是不耐烦,就自回去,我好好的娘子,做什么要去他那里,正好留下。”
莲生匆匆地穿衣裳,回头瞪他一眼,说道:“好啊,你是存心的要折腾我,好不让我去?”
冯渊抿着嘴,笑的甚坏,却不言语。
莲生情知他是故意如此了,便嗔着回头,又扭住他的脸,略用力捏了捏,说道:“你竟这样坏了!”
冯渊仍笑眯眯的,反而捉住她的手,半是求着,说道:“夫人,能不去就不去了吧?”
莲生扭身,唤了丫环进来帮忙,一边说道:“做的好梦,这己经是清早上,爷的梦,也该醒了。”
冯渊闻言皱眉,蓦地起身,下了地,还只穿着里衣,也不管丫环们捧着水进来,便从后面将莲生抱住,说:“我不许你说这样的话儿。”说着,便紧紧地自后面贴着莲生。
不过小别而己,竟然如此仿佛要两厢永久隔开,莲生一怔,手里动作停下来,情知是因为自己一句话,害得冯渊是动了真了,不由地也觉得鼻子微微发酸,被他闹得不行,急忙吸吸鼻子,笑着说:“好了,快松手,我说错话了……不过只是去这一趟,很快便回来,你……就当是我还在家里,你去了一趟铺子的功夫,我就回来了,成吗?”
冯渊听她这么说,才依依不舍的松开莲生,正色说道:“你说真的,倘若那薛老夫人要你留下,你也不可留下,不然的话,我不依的,少不得就要去找你。”
莲生转过身,望着他认真的神色,本来的戏谑荡然无存,四目相对,便点点头,说道:“我记着了,绝不忘记,务必会早早回来。”又握着他的大手,说道,“你去一趟铺子,回来后若是还不见我,就去读一会书,不许急躁,也不须担忧,知道么?我回来要考你的学问,千万不可偷懒。”冯渊就点头。
丫环们这才上前来,伺候莲生洗漱换衣裳,弄了足足半个时辰,才整理好了,冯渊又逼着她吃了点东西,偏说风大,又加了件披风给她,才送宝贝一样送出了门,眷眷恋恋地看她上了轿子,又握着她的手,在轿帘子门口说了些话,叮嘱了些事,是莲生劝了会,冯渊才松开手,站到一边去。轿帘子放下,莲生看着冯渊委屈地站在边上,那眼睛红红的,薄薄的挂着泪,不由地也三分心酸,七分爱怜,化作感叹。
且不说冯渊舍不得莲生离开身侧半分,站在自家门口呆呆吹风。轿子里莲生也掏出帕子,细细擦泪,心头感怀万千。
轿子向前行,一时过了长街,左弯右绕,终于进了荣国府,一路向内,停在梨香院外面,有请莲生下轿,黄玉便来扶持,梨香院里的丫环婆子得了信,也奔出来迎接。
众人簇拥着莲生,向内而去,进了里屋,见薛姨妈果然坐在那里,莲生上前,行了礼,才微笑说道:“还请老夫人别怪,我来得迟了。”
薛姨妈笑着点头,说道:“哪里就迟了,快过来,让我看看。”
莲生将披风脱下,旁边的丫环接了去,莲生才上前,坐在了炕边上,薛姨妈低头看莲生,便说道:“几天不见,越发出挑了。”
莲生听了这个,微微面红,说道:“老夫人夸奖了。”
薛姨妈说道:“这一向还好,身子如何?”
莲生说道:“都好,老夫人如何?”
薛姨妈便说道:“我也还好,平常没病没灾了,只不过自宝钗进了宫之后,就觉得心底空落落的,时常心理面难受。”
莲生说道:“这是自然,所谓,母子连心。宝姑娘先前都是伺候在老夫人身边的,日日相见,一时不见了,想念也是难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