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罗尔近来也在研究埃及文化,自然知道埃及人相信死后如果通过了冥官奥赛利斯的审判,就可以进入美丽的天国,可以在开满百合、莲花的天池上泛舟揽胜,也可以在果实甘美、采摘不尽的果树林中聆听婉转的鸟声,可以无休止地猎取鹅和鹌鹑,这是百姓在人间向往而得不到的生活,而法老则在死后升为天神,继续他们的荣耀……
这让她不由得想起原来的“凯罗尔”的记忆里,在二十世纪中,她亲眼见到曼菲士的墓,似乎那时那位布朗教授说,曼菲士年纪轻轻就死了,死因不明。而现在看他若无其事地谈论死亡,并无任何惧怕避讳,不知怎么地,凯罗尔心头有些难受,若是爱西丝知道曼菲士如此年纪轻轻就会死,估计会难过发狂吧。
这时,有士兵过来说道:“曼菲士王,盗墓者抓到了!”随后几名盗墓者被人抓了过来。
曼菲士怒气勃发,“什么,盗墓者抓到了?可恶的东西!”说着抽出佩剑,怒喝道:“大胆的东西,难道不知道盗墓者都人处死么?”
“饶了我,我因为家贫……”
话未完,年轻的少年王的佩剑已经举起,鲜血汹涌,一条人命随之而逝。
“住手!”凯罗尔掩住鼻子,不让浓郁的血腥味扑入鼻翼,扑过去拉住曼菲士拿着剑的手,叫道:“盗墓者虽然罪该万死,但不应该由你亲自行刑。”
曼菲士愣了下,看向她,漂亮的眉眼仍残留着浓浓煞气,看起来竟然有种妖艳的美感。“你说什么?”
凯罗尔看了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几名盗墓者,淡淡地说道:“你是埃及王,不必为这种事情亲自动手,徒增残暴的名声,有些事情交给下面的士兵来做就行了。”
“你——”
这时,爱西丝、加布达大神官、宰相伊姆霍德布皆已赶到,见此情景,众人神色各异,心里有些惊讶凯罗尔竟然如此大胆地阻止曼菲士杀人的行为。
曼菲士神色一变,牙齿咬得咯吱作响:“你说我残暴?”
凯罗尔皱眉,他怎么只注意到这句话?难道她前面说的没听入耳?曼菲士在附近的国家人民的印象里,就是个残暴的法老,明明登基才不过半年多时间,但这名声也不知道怎么传出去的,对他的统治不好。爱西丝私下有计划地培养曼菲士明君的名声,自然不乐意曼菲士动不动就杀人,有些事情若要为,交给下面的士兵去处理便行了。所以,规劝曼菲士的责任,爱西丝很放心地交给了凯罗尔。
“凯罗尔,别惹王生气!”乌纳斯忧心地劝道。
“尼罗河女儿……”周围的士兵也忧心地看着对峙的两人。
“我是埃及法老,我就是埃及的法!我高兴判谁死,他就该死!你敢说我残暴!你再说一遍,我就杀了你!”
凯罗尔觉得脑仁有些疼,他这么爱听第二遍么,又不是什么好话,说第二遍会让他很高兴?正想开口,却见爱西丝已经一脸扭曲,心中各种咆哮,你这种时候不要这么囧萌行不行?然后朝她摇头,示意她别再说了。凯罗尔歪了歪脑袋,然后决定无视曼菲士的话好了。
又是这种无视,最令人无法忍受!
暴怒的曼菲士用宝权一横,将凯罗尔圈到怀里,黑着脸说:“来人,乌纳斯,士兵,你们将她带回去!你虽然将要成为我的王妃,但我还是无法饶你!”然后对乌纳斯命令道:“把她带回皇宫,然后把她拘禁起来,不准她踏出皇宫一步!”
乌纳斯心知此时最好不要反驳他的决定,应了声是。
凯罗尔被曼菲士推开时,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乌纳斯,心里怅然,早知道她应该选乌纳斯作丈夫的,比嫁这种易暴易怒的霸王龙好多了。
乌纳斯突然觉得身子一冷,莫名打了个寒颤。
作者有话要说:咳,从今天开始,恢复更新~~^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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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挫败
下达命令后,曼菲士没再看凯罗尔,走出王墓,大声命令道:“来人,到采石场搬碎石过来,把王墓封牢!”
众人看着站在高高的山壁石上的少年王,沉默听令。
乌纳斯打了个响指,一群侍兵围了过来。
“凯罗尔,回皇宫吧。”乌纳斯严肃地扶着她的手离开。
凯罗尔又回头看了一眼,见爱西丝已经走向曼菲士,姐弟俩人正在说着什么,便也不再多话,顺从地跟着离开。
曼菲士突然回头,沉默地目送着凯罗尔离开的方向,神色阴沉不定。
“曼菲士,对女孩子要温柔,不然很难掳获女孩子的心呢。”爱西丝微笑道。
曼菲士心中一动,但还是抹不下脸,只能硬着脾气说:“我是法老,不必如此纡尊降贵!”
爱西丝笑了笑,不再劝。反正以小壹的能力,曼菲士这种脾气迟早要吃亏,只希望小壹看在她的面子上,别太挫伤他的自尊。想着,爱西丝将此事放下,然后看向一直安静地跪在一旁的路卡。
“你就是发现盗墓者的人?”
听到爱西丝的话,路卡抬头看了她一眼,对上那双宛若星辰一般黑亮的双眸,突然心中一凛,不敢直视,深深俯下脑袋,说道:“是的,女王,我叫路卡。”路卡心里多了几分谨慎,比起先前尼罗河女儿沉默无波的目光,这位女王睿智洞悉的眼神更教人心惊。传闻埃及女王艳名冠天下,是个智谋、身手皆不输于男子的女王,切不可因她是女人而小窥她。
而且,他的主子伊兹密之所以被捕,也是这位女王的手笔。
当下路卡再次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词说了一遍,十分完美的计划,绝对不会让人找到漏洞。
“王姐,伊姆霍德布,我总觉得事情不简单,这次的盗墓者如此轻易捉到,定然有蹊跷。”曼菲士深思着说。
伊姆霍德布宰相赞同道:“幕后一定有其他阴谋的主谋在。”
爱西丝又看了路卡一眼,沉思道:“自然如此,敢动父王的墓,倒是胆大心思。哼!”
最后那轻轻的“哼”声,哼得路卡心脏漏了几拍,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曼菲士目光阴沉,命令道:“给我立刻去调查!”
“是。”
路卡心中微惊,看来曼菲士王虽然年轻,但不愧为一代君王,外国谣传他有勇无谋,而今看来,全然不是这样一回事,他大意不得。近来尼罗河女儿的名声已经在邻近的各国传开,各国也对尼罗河女儿的事情感兴趣起来,估计埃及法老与尼罗河女儿的婚礼,会有很多外国的使者到来。
埃及有年轻有为的法老、聪明睿智的女王,现在又多一个神的女儿……
一瞬间,路卡想了很多,心思变得有些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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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凯罗尔回到皇宫后,刚进入自己的寝宫,突然想起什么,对正要离去的乌纳斯说道:“乌纳斯,去女王的宫殿那里叫吉娜过来。”
“做什么?”乌纳斯有些不解。
凯罗尔气定神闲地说:“我决定闭关研制一些药,让吉娜将放在女王那里的糙药帮我搬过来。嗯,吉娜也是个干活的好手,顺便也让她收拾下东西,住到我这边来好了。”
一瞬间,乌纳斯为凯罗尔的淡定强大而说不出话来。
曼菲士王要将她关起来,不准她踏出宫殿一步,算是一种惩罚!她倒好,趁机闭关捣弄自己的东西,估计巴不得没有人打扰她呢。这种人无论在哪里都能生活得很滋润吧……不知道为啥,乌纳斯此时真的很同情自家大王,希望他回来后看到凯罗尔的模样不要气得吐血。
乌纳斯领命而去,很快地,吉娜过来了。
吉娜到的时候,凯罗尔已经在女官塔莎的伺候下换了一套比较宽松的衣物,正漫不经心地听着塔莎叨念着她不应该激怒曼菲士王之类的,凯罗尔很淡定地左耳进右耳出了,连个眼神也没给。
见到吉娜过来,凯罗尔将门一锁,塔莎和乌纳斯同样被关在外头,两人对视一眼,心里涌起一种深沉的无奈。
傍晚时分,曼菲士等人回来了。
甫一下马,曼菲士将马丢给随从,整下了肩上的披风的系扣,吩咐伊姆霍德布宰相重赏路卡后,便往内殿行去。
曼菲士拿着权杖大步走来,披风在身后翻起一阵滚滚波浪,边大叫道:“乌纳斯!”
乌纳斯很快出现,见到他回来,心中一沉。
“王。”
“凯罗尔在哪里?”
“在内室。”
见曼菲士的目光望向内室的方向,乌纳斯心惊ròu跳,硬着头皮说道:“王,您千万别怪罪凯罗尔,也不要再生气了!其实,凯罗尔也算是为你好……她就是这个性子,您无论看到什么,真的不需要生气……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