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帮会[剑三]+番外(97)
男孩眼泪掉了下来。
肖祺笑道:“天性来了,难以抵挡,也是情有可原。”
“啧啧啧,你看上去好像很懂的样子……”
肖祺双手托着他的屁股,用力往上托了托,回头,嘴唇贴在他的脸边低声道:“倒是你好像不太懂……”
黄晟严肃地说:“别瞎转你那狗脑袋,看着点儿路!”
肖祺意味深长地低笑起来,悄悄拍了一下他的屁股,没有再说话。
回到招待所,那对小情侣先被治疗了一下,博学多才的校医认为是心理问题,建议挑眉自己复健爱咋咋地,两人随后即被拎去了院领导那里,被七八个老师围起来,花样吊打。
肖祺将黄晟直接背进了自己的房间。
黄晟骑在他的背上,双手揪住他耳朵,笑道:“喂喂,走错门了吧,我房间还没到呢。”
“到了。”肖祺纠正他。
“没到!”
“到了!”
“别闹,”黄晟无奈地说,“先让我回房间,韩哥是医生。”
肖祺站在原地没动,他知道自己不对,黄晟的室友是校医,显然能比自己照顾得更好,但要让他把受伤的黄晟交给那个男人,他有一种格外不甘心的感觉。
黄晟趴在他的耳边,压低声音道:“听话。”
肖祺知道自己已经败了,黄晟刚才说得不错——面对自己的心上人,他令必行禁必止。然而他就是不想痛快地将黄晟送回去!
“吻我一下。”肖祺听到自己木然的声音如此说。
“什么?”黄晟惊问。
肖祺重复一遍:“吻我一下,我送你回去。”
“哎……”黄晟轻笑一声,双手托着肖祺的下巴,让他侧过脸来,歪头,郑重其事地吻在了他的脸上,“啾……”
亲吻落下的瞬间,肖祺脸上的笑容就止不住地漾了出来,低声埋怨:“还带配音的?可见不专心,重新来。”
“啾啾……”
“不行,再来!”
“蹬鼻子上脸了是吧?”黄晟不干了。
肖祺大笑。
软组织受伤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在黄晟眼里问题不大,然而在肖祺眼里却是个天大的问题。
这问题有多大呢?
大到肖祺觉得黄晟已经不能自己吃饭了,必须要他亲手喂才行!
第一次听到喂饭的要求时,黄晟以为自己幻听了,再三确认之后,登时如遭奇耻大辱,要不是当着校医面想给肖祺留点面子,他简直要大义灭亲。
校医憋着笑走出房间,还体贴地帮他们关上了房门。
听到他的脚步声走远,黄晟爆发,瞪着肖祺怒道:“你脑子到底进了多少水?我只是扭到脚,不是扭到手!操!看你这样儿我还以为我残疾了!”
肖祺顶着他的怒骂,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认真道:“有我在,就算残疾了又有何惧?我喜欢看你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样子。”
“我他妈不喜欢!”
肖祺眼眸深沉地看了他半晌,挫败地笑了笑,将筷子递到他的手里,淡淡道:“好吧,做你喜欢的事情,我不会强迫你。”
黄晟接过筷子,用力夹起一块土豆塞进嘴里。
肖祺将几个饭盒都打开,轻声说:“今天食堂做的这个玉米排骨挺不错的,用老灶台炖出来的,很入味。”
黄晟夹了一块排骨,又夹了一块蘑菇,又夹了一块鸡蛋,又夹了一块……自己动手吃饭就是爽!
可肖祺的语气是不是有点太平静了?自己刚才的拒绝好像有点过激……这厮心眼小,多半要委屈……
黄晟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偷偷观察着肖祺的脸色,发现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心里有什么想法。
委屈了吗?
是不是生气了?
肯定生气了,唉,真是个小心眼儿……
肖祺突然抬起眼皮看向他:“看我做什么?”
“咳咳……那个……”黄晟用下巴指了指肖祺手里的勺子,发号施令,“喂我喝口汤,这个米饭有点噎。”
肖祺唇角控制不住地上扬,他咬住下唇,竭力稳住表情,板着脸冷冷道:“你让喂我就喂?想起一出是一出,你未免太难伺候了。”
黄晟挑眉:“那你喂不喂?”
“张嘴!”
第88章 肖祺的婚戒
黄晟是个闲不住的人, 让他大白天在床上躺着养伤,简直比凌迟还难受。为了让他能随风奔跑自由是方向, 肖祺去林子里捡了根粗桃枝, 坐在天井里吭哧吭哧地做拐杖。
李雪风蹲在旁边石头上抽烟, 啧啧称奇:“你跟我说实话,这木料哪来的?”
“捡的。”
“胡扯, 多大的风啊,把这么粗的桃树枝都挂断了?”李雪风夹着烟头戳了戳木料的底端, “刀痕还在呢!”
肖祺瞥他一眼:“知道还说?”
“啧啧啧,”李雪风唏嘘, “你要是当皇帝,那绝对是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昏君, 别被老师发现你偷砍木材,不然骂死你!”
肖祺拿砂纸用力将拐杖表面的毛刺打磨掉, 闻言笑了一下, 纠正道:“我也不爱美人,只爱黄晟。”
李雪风笑着吐了个烟圈,八卦兮兮地问:“你俩现在算在一起了吗?”
肖祺手上的动作一顿:“应该……算吧。”
“你怎么还迟疑了一下呢?狗剩从坡上滚下来那会儿,你不是还吻他了么?他貌似也没反抗吧,这不算在一起?”
“你不了解他, ”肖祺说, “他是一个看上去洒脱,其实内里十分纠结的人,他喜欢我, 这一点毋庸置疑,但他却不敢过分地喜欢我,我们这几天欢乐的时光在他眼里,就像偷来的一样。”
李雪风皱了皱眉:“家庭原因啊?”
肖祺点头。
“你们这个问题还挺棘手的,只要你爸和他妈还当一天夫妻,你们就一天是兄弟,骨科这事儿吧,不好解决啊,你们父母不会同意的吧?”
肖祺握着拐杖上下模了一遍,确定已经连半根毛刺都没有了,才放下拐杖,看向李雪风,笃定地说:“没有什么不好解决的,性别都跨越了,伦理算什么?我们在不在一起这事,不需要父母的同意。”
“你是不需要,反正你爸管不了你,但狗剩也不需要吗?你不是说过他很孝顺?”
肖祺冷笑一声,垂眸,掩饰住眸子里一闪而过的狠戾,淡淡地说:“不错,他很孝顺,可惜……你见过不疼孩子的母亲吗?我见过。”
李雪风心头浮起一丝不安:“你要干什么?”
“我只是想给她她想要的,同时拿走我想要的。”肖祺道,“我手里有她垂涎已久的东西。”
“什么东西?”李雪风茫然。
肖祺没有回答,他站在天井里抬头,看向黄晟房间所在的方向,轻声道:“可笑的是,我不在意的东西,她垂涎已久,而我最求而不得的东西,她却弃如敝履。”
将拐杖送到黄晟手里,肖祺道:“楼下捡的,你看能不能用。”
“你在楼下还能捡到拐杖?哪个瘸子这么倒霉,走路丢了拐杖?被狗撵了吧。”黄晟笑着横他一眼,拄起拐杖尝试着走了两步,喜不自胜,“哎,这个拐杖真好,看看,健步如飞啊,嘿,兄弟,谢啦。”
“不要叫我兄弟,我不想当你兄弟。”
“七杀?灵沙?徒弟弟?”
肖祺最想的当然是另外一个称呼,然而贸然提出来又怕黄晟生气,遂温柔道:“随便你叫吧,嗯……亲密一点更好。”
“七宝宝?”黄晟试探地叫了一声。
肖祺的脸倏地红了。
“我靠,你好这一口?”
“谁好这一口?闭嘴!”肖祺恼羞成怒。
黄晟大笑起来,拄着拐杖在房间里来回转圈,偶尔偷偷看一眼坐在沙发上专注地看着自己的肖祺,觉得这小子怎么这么讨人喜欢呢,长得帅,身体壮,成绩好,还会做拐杖,最重要的是——他喜欢自己!
被自己喜欢的人以更加丰沛的感情喜欢着,世间还有比这更幸福的事情了吗?
山里天气多变,连绵阵雨之后是连着三个大晴天,大家欢天喜地地钻进山林子里玩了一圈,转眼便到了要离开的时候。
最后一晚,老师们为学生准备了一场别开生面的表演,一场放飞自我的表演,一场绝对不能外传的表演——平时德高望重的老教授们纷纷丢掉包袱,用植物枝叶变装,在临时搭建的舞台上载歌载舞。
学生们都笑疯了,在这个远离城市的深山里,老师不再是老师,学生也不再是学生,大家欢聚一堂,吃着野味,喝着自酿酒,享受这难得的时光。
小礼堂的光线很难,黄晟光顾着乐去了,没注意到身边肖祺在什么时候出去了,本以为他上厕所去了,可过了十几分钟居然还没回来。
便秘了?掉厕所里了?不行,为师得捞他去啊!
黄晟坏兮兮地想着,拄起拐杖慢慢往外走去。
外面月色凄迷,天空中游走的夜雾将星光都挡住了,天井里零零散散有一些学生聚在一起聊天,黄晟漫不经心地转了一圈,没找到肖祺。
慢慢往回走的时候,路过角落的木槿花丛,突然听到里面有点动静,他不由得停下脚步,靠在走廊柱子上,远远往花丛里望去。
那边站着两个身影,高个的那一个是肖祺,矮个的是个女孩,天井里灯光黯淡,黄晟看不出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