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同人)并盛町灵视纪事(32)
与其说是遛豹,倒不如说是阿呆单方面地在追着我跑。
我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跟豹子的速度媲美,因此总是刚跑出两步就被它扑倒在地,惩罚就是舔脸。阿呆很热衷于这个傻×的游戏,它的快乐虽然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自己却浑然不觉,乐此不疲地把我推倒、狂舔。
而在不知是第几次被它推倒之后,我面无表情地被它舔着脸,突然意识到再这样下去我就会变成一个麻木的受了——反推一类的妄想距离我越来越远。不过既然不能在豹子身上找到安慰,或许今后我可以在面对人类的时候攻性大发,化身为女王攻也说不定?
……不对,我在想什么。
推开欢乐地舔着我的脸的阿呆,我没什么表情地捧着它的脸:“好了阿呆,我饿了,我们回去吃饭吧。”
它点头,再次意犹未尽地舔了一把我的脸,就从我身上下来了。
我领着阿呆回到云雀的基地,草壁副委员长紧张兮兮地在到处找我,看到我后面的阿呆之后立刻脸色一白:“小野!?你真的去练习使用匣兵器了?!”
“……是啊草壁副委员长。”不是你说可以去盆锅裂那边练习的吗,难道你是坑我的?
他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瞥了眼我身后的阿呆,又警惕地退后了两步——“那你怎么偏偏是把阿呆给弄出来了……”“有什么问题吗?”不好意思承认其实我是不知道怎样让它回到匣子里,我只好淡定地转移话题。
“不,你还是快点让它回匣子里比较好,待会儿恭先生——”
“很吵啊,你们两个。”草壁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出现的云雀打断了——他先是瞥了眼草壁,才转过脸看向我,目光最后停在了我身后的阿呆身上。
我还在想昨晚的热水袋事件,就感觉到阿呆迅速从我身后跳出来,以惊人的速度向云雀扑了过去。
十年并盛纪事四
云雀娴熟地抽出浮萍拐,一挥拐子就准确地击中了阿呆——它闷呼一声,敏捷地跳到旁边,炸毛似的警惕地瞪着他。
……我终于亲眼验证了同类相斥异类相吸的道理。果然杀伤力强的生物是没办法融洽相处的吗。
“看来你放出了讨厌的动物啊,小野枝。”完全没有把阿呆充满敌意的眼神放在眼里,云雀看向我手里的空匣子,前一秒还低气压到可怕的眼神突然就变了,翘起嘴角笑得相当讽刺,大有要对我冷嘲热讽的架势。
“我觉得阿呆很讨喜,委员长。”不管昨天的热水袋是不是他给的,爸爸的事还是让我很生气,所以一方面为了讨好匣兵器阿呆,另一方面为了找到心理平衡感,我还是决定适当地反驳一下云雀。
他微微眯起眼,多半也察觉到了我语气不善。
我依旧面无表情地跟他对视,结果刚对视了两秒就沉痛的发现他的气场实在太强大,于是转过头望向阿呆——因为刚刚那番话,它一双眼睛晶亮晶亮地看着我,感动的样子让我怀疑它下一秒就会忍不住扑过来舔我的脸。
……
话说回来,从某方面来说阿呆的性质跟爸爸还真是如出一辙。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我跟阿呆对视的眼神就开始深情款款了——太好了爸爸,能跟一只野生黑豹媲美真是你的荣幸。
跟一边冷汗涔涔的草壁副委员长不同,云雀显然没有耐心听我废话,因此不悦地开口打断了我跟阿呆的深情对望:“还不会让匣兽回去匣子里吗,你。”“咦?”草壁副委员长闻言抬起头,诧异地看着我,好像恍然大悟地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被他当面戳破没面子倒是小事,只不过现在情绪处于不稳定期的我果然还是不能跟往常一样毕恭毕敬地对他鞠躬说“嗨咦委员长”,而且大概是仗着同样和云雀不对盘的阿呆,我选择面无表情地回答:“嗨咦,我现在的确还不会。但是总会学会的,所以不劳您费心了,委员长。”
即使说话的时候语气平静又没什么表情,可是话里的抵制还是相当明显的——所以刚说完,我就开始心惊肉跳,体内腺上尿素再次分泌过多,甚至连已经消停一阵的大姨妈都开始温柔地抚慰我的腹部了。
……导演,可以喊卡重来一次吗,我读错剧本了,我想收回刚刚那句话。
“哼,”冷笑一声,云雀翘起嘴角笑得嗜血起来:“自己学习未免太慢了。我来教你。”
草壁副委员长虎躯一颤,显然他心里想的跟我现在估计的一样——对于云雀来说,“我来教你”和“我来咬杀你”之间是可以画上等号的对吧。这一点就和“有机会能跟我打一场”跟“有机会让我揍你一顿”之间能画上等号一样。
看来我的态度激怒云雀了吗。
不过为什么我心里有种莫名**的愉悦感呢。一想到这个人阻挠十年后的我去救爸爸,而我现在有机会跟他斗殴——就会觉得非常解气。
虽然后果多半是被他揍趴下。
我淡定地点头,跟云雀对视:“好。”
云雀笑了,草壁快哭了。
跟着他们再次来到盆锅裂基地的训练场,不到一个小时的战斗之后,我几乎就已经四肢动弹不能了。
现实跟理想的差距有时候大到遥不可及,即便跨出那重要的一步也没办法达到万分之一。这就像在云雀没有使用武器匣的情况下,我和阿呆跟他两个打一个也还是完全没有胜算一样。
麻理子给我的匕首伸缩自如的确好样,至少在被拐子抽得狼狈地甩去几米远时也不用担心它脱手。
相较起我对于云雀来说的不堪一击,阿呆在云雀毫不手下留情的情况下反倒显得比我耐打得多,甚至能够捉住机会进行攻击——这一点让我的感觉很挫败,毕竟匣兵器从本质上来说在战斗时都只起辅助性作用,但现在看来反而情势掉转过来,起辅助性作用的是我而不是阿呆。
十年的差距太大,更何况对手是云雀恭弥。
“让匣兵器来战斗,自己却狼狈地躺在那里的姿态真是难看啊,小野枝。”他一拐子抽伤了阿呆,信步朝我走过来,得出结论的时候语气里难得没有嘲讽的意思:“我以为在十年前就可以点燃火焰的你会有什么不同——现在看来,不论是十年后还是十年前,都太弱了。”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可是变强总是要有一个过程的,这种正常的逻辑难道你想不到吗云雀。
我拄着长刀站起来,身体摇摇晃晃,大概是刚刚撞击到后脑勺的原因,现在视野里出现了三个云雀——很难辨认出他们脸上的表情,不过多半不会很好看。
被撂倒的阿呆看见我又站了起来,就像受到鼓舞一样也蹦跶起来,飞快地跑到我跟前。
……它的品种虽然直到现在还是让我毛骨悚然,不过这种维护我的感觉还真是让我心情复杂。很高兴,也很生气。我才发现其实我也跟多数热血青年一样有那种见鬼的不服输心理,真是该死。
“果然是草食动物,在意识到自己的弱小时只会依附强者。”他微眯起漂亮的凤眼,视线从我身上掠过,最后停留在阿呆那里,一字一句刺耳到让我开始有种难以言喻的愤怒。
什么叫依附强者?这种话怎么听都是意有所指——你是在嘲笑这个时代的我跟随了你整整十五年,最后刚选择投奔盆锅裂就死了吗?你觉得这个时代的我之所以跟随你就是因为自身太弱,才会想要找你做靠山?
开什么玩笑。先不说你这种凶残的怪物究竟能不能算作靠山,以我小野枝的思维逻辑来看,跟随了我那个时代的委员长也只是单纯地拜倒在他的暴力之下而已。为虎作伥了这么久,你真以为我身为遵纪守法的好市民,会因为“实力太弱要找靠山”这种**的理由加入风机委员会这种坑爹的组织吗?
如果不是你这个怪物的战斗力总是在以常人无法探测的速度蒸蒸日上,而我又没有幸运到被列为这个世界的主角行列——导致我根本无法打败你,我现在早就安安稳稳地跟着爸爸一起生活了。
所以归根究底……除了我自身的原因以外,造成现在这种局面都是你的错。
面无表情地看着云雀,我刚想要握好刀跟他搏命以示愤怒的时候,突然就气血上涌,在大姨妈的问候下感觉到下身血崩,想要稳一稳脚步又小腹一虚,刚要晃晃悠悠地倒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左胸口剧烈地抽痛了一下,我顿时头皮发麻两眼一黑。
晕倒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一直沉默地坐在一边观战的草壁副委员长的惊呼:“恭先生!”
……明明从头到尾受伤的和倒下的都只有我和阿呆,你为什么要喊云雀的名字啊草壁?我对你的崇敬心会从今天开始万劫不复的哦。
醒来之后的某个瞬间,我在祈祷一睁开眼我就回到了十年前。
只可惜我还是躺在那种让我胃痛的和式建筑里。草壁副委员长盘腿抱肘坐在床榻边上,见到我醒来才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
“阿呆在哪里?”我没什么表情地盯着他。
“恭先生已经让它回去匣子里了。”一脸严肃地回答我,他挺直腰杆正襟危坐:“你太冲动了,小野。即使现在的恭先生比十年前的委员长脾气要好一些,但你也不能在他生气的时候挑衅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