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有猫,小凤有刀(32)
陆小凤道:“出门在外,安全第一啊,我想去买件随身的小巧兵器防身。”
“这倒使得。”展昭表示了赞同,她懂得保护自己,这让他安心不少。
“五爷陪你们一块儿去。”
陆小凤心说:怎么哪儿都有你啊。
嘴上却道:“那就麻烦五爷和展护卫陪我走一趟了。”
铁匠铺里的刀剑琳琅满目,看着寒光耀眼明。
小禾有些怯怯的跟着小姐身后,真不明白小姐的胆子到底怎么长的。
“这件如何?”随着声音,展昭将一柄扇子递到了陆小凤眼前。
陆小凤接了过去,打开,仔细感受了一下,然后找到了扇上的机关,一排寸许长的寒光在扇子边缘滑出。
她不由面露笑意,“不错哦,既能附庸风雅,又能当武器防身,还能当暗器伤人。”说着,扇子在手上耍了个花招儿,很帅!
倜傥风流有木有?
英俊潇洒有木有?
展昭:“……”
白玉堂看展昭,心说:除了在感情方面,其他方面她似乎都极有天分,这对你真是个悲剧啊。
展昭又从一堆兵器中挑了一把不起眼的匕首出来。
陆小凤凑过去看,“这把看起来没什么啊。”
“这匕首不错。”
“我看看。”她从他手上拿过,轻轻拔出鞘,一股冷光扑面而来。
陆小凤小心端详了一下,嘴角上扬,极自然地道:“展小猫,到底是你的眼光好,还是我的运气好啊?这柄匕首确实不错,钢质很好。”她笑着伸指在匕身上轻轻弹了一下,声音很轻悦。
“这匕首很贵。”铁匠铺老板走了过来,“这匕首是一位江湖人定制的,可惜他没等到匕首制成就死在了仇家手中。”
陆小凤将匕首归鞘,微微一笑,对他说道:“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已用之。不祥者非关兵器盖因人而起。”
“公子所言极是。”
陆小凤继续道:“况,哪一件神兵利器不是沾满了无数人的鲜血亡魂,持刃者正气不足,则邪气旺,反噬己身。若自身持正,便是凶器,料也无妨。”
展昭眼睛发亮地看着她。
白玉堂几乎算是嫉妒地瞪展昭了。
怎么什么好事都让这只臭猫碰上了呢?
这凤姑娘身上似乎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突然间,白玉堂很怀疑自己现在看到的是她的真面目吗?
陆小凤将匕首往柜台上一放,道:“老板,开价吧。”
“白银八百两。”
陆小凤笑道:“我图吉利,出价六百六十两,取其六六大顺之意,老板若诚意出售,我便拿走。”
那老板看她。
陆小凤面不改色,微笑如故。
“成交。”
“小禾,取银子去。”
“是。”
第25章
白光切下,红色汁液立时淌了出来。
手起刀落又是十几下,一只溜圆的大西瓜就被切成了均匀的十几份。
陆小凤热情招呼大家,“来来,别客气,吃瓜吃瓜。”大热天吃块冰镇的西瓜简直就是种享受。
小禾囧囧地看着小姐将那把匕首上沾到的瓜汁擦去重新擦入鞘中。
六百六十两,买把水果刀,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白玉堂现在真的已经麻木了,陆小凤第一次拿那柄匕首削水果时,他真的很愕然,及后再看到她削木头,切纸,切瓜……他真的觉得没什么好惊讶的了。
六百六十两买把水果刀,能做出这种财大气粗暴殄天物举止的人果然有被庞太师认为义女的理由!
白玉堂顿悟了。
他不该质疑庞老贼的智商的,白玉堂表示:他真的错了!
“白兄弟,吃瓜。”北侠欧阳春顺手递了块瓜过去。
白玉堂接了,道了声谢。
“那匕首不错。”欧阳春突然低声说了这么一句。
白玉堂扭头看他。
欧阳春一边吃瓜,一边道:“白兄弟是不是觉得陆姑娘太糟蹋东西了?”
白玉堂默认。
欧阳春却笑了,“这东西被她拿来当水果刀未见得就是件坏事,总好过沦落在江湖客手中沾染血腹美好得多了。”
北侠的话充满着一种生活的睿智。
白玉堂忽尔笑了起来。
是呀,便是神兵利器杀戮也未见得就是它们原本的诞生目的。
战争只是追求和平的一种手段!杀戮也未见得就是为了杀而杀。
突然间,白玉堂想起了陆小凤无意中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当时他便很震骇。
陆小凤拿帕子擦了擦额上沁出的汗,老实说,要不是小禾坚持不让步,她真的比较喜欢男装打扮。
如今这种天气,裹着里三层外三层,一层又一层的女装,小凤姑娘觉得简直就是自虐。
小禾在一边拿着把团扇给她扇风,不时伸手帮她拭一下脸上沁出的汗。
也只有穿女装的时候她家小姐才会多注意一些言行举止,况且同行的人多了一个北侠,她这才坚持不肯让小姐换装。
就算小姐能被打听得已经不多,做为贴身丫环她还是想多帮她家小姐争取一点。
陆小凤以一种比较斯文的速度吃完了两块冰镇西瓜,擦了嘴,往酒楼外看去。
他们正在往常州去的路上,现在是在一家酒楼用饭。点餐前就让店家将西瓜帮他们镇到了水井里,饭后拿出来,凉凉的,很爽口。
老实说,北侠和白小五挺照顾她的,考虑到她坐马车受到的颠簸,他们这一路走得真心不快,有那么点游山玩水的感觉。
白小五家里确实挺有钱,一路上的开销他全包了,小凤姑娘表示:这个绝对可以接受!
外面的太阳很大,街上的行人很少,路边树上知了在欢快地叫着。
这就是北宋的夏日街景啊……
“再有两日,咱们就能到展昭的家了。”
陆小凤扭头看说话的白小五,“已经快到了吗?”
“嗯。”
小禾笑道:“那真是太好了。”他们家小姐对天气的抱怨总算是要告一段落了,等到了展护卫的家就不像路上这么热和不方便了。
白玉堂建议道:“如此天气,陆姑娘到时候不妨在展府多呆些时日,等天气凉爽了再往别处去。”
陆小凤大表赞同,“是呀,天气越来越热,确实是不宜长途跋涉。”
“再歇一会儿,日头没那么毒了,咱们就该上路了。”北侠如是说。
陆小凤点头,对小禾道:“待会走的时候记得拿上让店家帮忙准备的冰镇酸梅汤。”
“奴婢知道。”
一行人又歇息了一会儿,便继续赶路。
陆小凤只能又不怎么情愿地坐进了车里,即使开着车窗也觉得闷热难耐,可惜小禾不许她骑马。
“大人,冤枉啊大人……大人,民妇媳妇冤枉啊……”
车子路过一条街的时候,听到这样的呼喊,声音中悲愤难抑,其中隐含着绝望与乞求。
白玉堂直接在马上飞身而起,直奔声音来处。
北侠则依旧骑马护在陆小凤的马车旁。
冯四也自觉地将马车掉转了方向朝声音来处赶。
事情只要想打听,通常都不会太难得到结果。所以,白玉堂很快便将事情打听清楚,然后便回来说给陆小凤听。
民妇陈二妹给在田间劳作的丈夫送饭,其夫在用过饭后中毒身亡,他的伯父咬定侄子是被侄媳妇毒杀身亡,而陈二妹的婆婆却为其媳鸣冤,说媳妇不可能毒杀自己的儿子。陈二妹因身怀有孕,所以才没有被及时处斩,待她分娩之后就会执行死刑。这些日子其婆婆王李氏一直在为其奔走喊冤,县官已烦不甚烦。
“那王李氏就没有上告州府吗?”
“当然有了,可仵作验尸,陈二妹之夫确系中毒身亡,州府便又打回原藉。”
陆小凤想到了曾经看到过的古代案例,忍不住叹了口气。
白玉堂在马车外抱剑看她,“你这位官儿要不要管一下?”
陆小凤朝他哼了一声,“你敢说你没替我接了?”
“不敢。”白玉堂说得理直气壮。
“你凭什么就认定那陈二妹是被冤枉的?”
“直觉。”
“真不靠谱。”
白玉堂认真地道:“如果你看到那陈二妹的婆婆王李氏一定也会相信她的媳妇是被冤枉的。”
陆小凤道:“等我看过再说。”
“那县官还在那边等着拜见你呢?”白玉堂不是很正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