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闭上眼睛吻住了他。她的动作生1涩,没有任何章法。但是又小心翼翼的,带着些许好奇和欢喜。
萧羽让垂下眼眸,掌中这个人像是一只松鼠一般。时时刻刻都在警觉提防,只有这一刻仿佛是找到了松子一般欢喜地捧在手心。
但他也知道,她很快又会惊慌失措地逃离他的身边。想等她靠近他,那是绝无可能的。唯有他一点一点消融她与他之间的阻隔。
他因为审核的存在十一次了,怎么也无法通过,快绝望了。夕阳晚照,照在她的脸上。她红着脸埋进他肩1颈中,感觉到晋江审核无法忽略的存在,忍不住好奇想去看。
他觉察到她的目光,笑道:“想看?”
凌锦韶虽然不好意思,却还是红着脸“嗯”了一声。
他将她抱坐起来,凌锦韶低头飞快地扫了一眼。看到了脖子以下不可描1述且审核非常严格,锁了十遍的大晋江。
“如何?”他的语气里满是笑意,似乎觉得她的反应很有趣。
凌锦韶有些犹豫:“要……要如实说么?”
“但说无妨。”
“好…好丑…”
“……”
说完凌锦韶便再度体会到了说话之道的重要性,看来改日她还是得好好读些圣贤书学习学习。
谁能想到堂堂王爷居然这么小气!!若说方才他还是和风细雨,现在简直是狂风骤雨。她像是水中的浮萍在疾风骤雨之下无处躲藏。
不过也难怪,他的相貌俊美,身姿挺拔。这般完美的人再难找出第二个。
偏偏这么完美的人,身上却有一处这么丑陋。她还不知好歹非要讲出来,怕是刺痛了他的自尊。
她深刻反思了自己的错误,努力想方设法在这雷霆暴雨中补救:“你--你轻一些,是我…我不好,不该…不该说得这样直接,其实……其实人无完人。王爷不必自卑。”
这番话说完,凌锦韶的下场可想而知。她深刻体会到了说话是一门学问,说得不中听了,就会吃苦头
她觉得自己简直快散了架,一开口便是她自己都觉得会被审核屏蔽的言语,至于说了什么,第十二遍了,快修改崩溃了。
一个下午的时间过去,凌锦韶觉得自己晚上怕是回不去四夷馆了。她此刻也是有心无力。
她蜷在被子里,只露出了一双眼睛眨巴着瞧着身旁的男子。
他的皮1肤原本是白1皙的,此刻却微微泛红。萧羽让感觉到了她的目光,伸手揉了揉她的头。
凌锦韶便将额头抵在他的胳膊上,也不知为何,此时此刻她心中对他生出了几分依恋。
他的手指穿过她的长发,柔柔的仿佛是水草一般。凌锦韶小心翼翼地往他怀里靠了靠,他竟未拒绝。她记得前世大婚前,教习的姑姑讲过,侍1寝以后是一定要自己回到宫中的。因为那个时候男子正是倦1怠期,若是靠近会惹人厌烦。
她未曾经历过,所以讲这些话也都奉为圭臬。今日才发现,原来并非如此。
“你方才说,你心有所属。那人是谁?”
一句话打破了这脉脉温情,凌锦韶默默转过了身,背对着他。萧羽让又将她翻转了过来。她垂下眼眸,手指有些不安地绕着他垂下的一绺青丝:“其实也只是我自己单相思,那个人救了我许多次,与他相处之时让人觉得很安心,可他也已经有很在意的姑娘了。”
萧羽让似乎松了口气:“与其追逐得不到的人,不如惜取眼前人。”
凌锦韶笑了起来,抬起眼眸:“我从未想过要追逐他。人生在世追逐一样东西实在是太艰辛了,一辈子尝一次苦头就够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失落,这些年他究竟错过了什么?明明当年她看他的眼神那般热切喜悦,如今心中却千疮百孔。
“王爷,你问了我这么多问题,我能不能问你一个?”
“问。”
“你...为什么喜欢我?”她唯一能想出的合理解释便是——男人之间的争斗。她深知男人之间会将权势,金钱和女人当成可炫耀的战利品。哪怕她相貌丑陋,可她名义上是与萧念和亲的公主,有什么比夺走萧念的未婚妻更能羞辱他?
萧羽让静默良久,才道:“想不出为什么,只是遇见你以后便想不出还能有谁可以共度余生。”
凌锦韶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忍不住抬起头来看他的神情。
他丝毫没有玩笑的意思,一双眼眸里倒映着他的身影。她避开了他的目光:“这...实在是没有什么道理,都是说一见钟情总是容易发生在相貌好的人身上。我...我这么难看......”
他忍俊不禁,抬起了她的脸:“你说自己什么?”
“难看......”她鸵鸟似的避开了他的目光,将头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