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已许(74)

穿过了鬼离之地,哀鱼走进了药翁居留的半春谷,果不其然的看见他正在分拣着药物。

“……不是我说,小公子,你还是莫要太冲撞了这位悦先生,此人可是个疯子,便是你父亲也很是忌殚他的。”

“这些年悦心霁留居在这半霞峰内心里想要做什么当我与父亲都不知晓吗?”

“如此你便更不应该招惹着他,老身伴了他这些年,可是亲眼见过他的那些个手段的。”

“是我招惹着他,还是他惹怒了我,药翁你应当知晓。”

“唉……”

只是令人意外的是哀鱼看见了一人,一个从来不曾见过的陌生人出现在了这里,瞧着身形看着知道是个男子。

那人生的警觉很快的察觉到了有人靠近,侧首望过来正见着一张银色的面具。

看不清对方的脸,只觉得那眼神生的冷。

“嗯?”察觉到哀鱼的药翁停下了手中的活,有些意外,“竟是你来了?”

哀鱼心有疑惑却还是神色不变的走过去说道,“前日娑沙袭攻山月部落败,我是来找先生商议此事的。”

药翁听到这里明白了,“先生这几日都不在谷中,怕是你白跑一趟了。”

“先生不在吗?”哀鱼虽说着,视线却落在了一旁那个戴着面具的男子身上,语有微顿,“……这位公子似乎不曾见过。”

“这位小公子……”药翁正准备说什么却咳了一声,“你当他是悦先生的徒弟便好。”

“悦先生的徒弟?”哀鱼心里的疑惑更深了。

“……”

眼前的男子一身黑衣落身高发束冠,似有敛眸的负手长立,虽看不见面容却隐见一抹桀骜难驯之色。

如果说悦心霁的难以捉摸是在于他生的鬼魅喜欢惑乱人心将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那么眼前的人却是生的阴冷,喜怒不显于色,凉薄的不见温度。

他看着像是在思忖着什么,从他进来至今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

哀鱼只觉得这又是一个不好惹的人,却也不知道其人的目地是什么,为什么这几年之久会突然冒了出来,更不知是敌是友。

“时候不早我得回去了。”突然的,他开了口。

“好,老身会将小公子的事转答给悦先生的。”药翁起身说道。

“不必了。”

“嗯?怎地?”药翁怔了怔,“小公子此来不是特地……”

“我改变主意了,之前同你说的那些事不必再转告知他悦心霁。”却见那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外面走去,温平的声音听不见喜怒,猜不度他的心思。

只在走过哀鱼身边的时候他驻了足,不明其意的停了下来侧首望向了他。

那一眼不见温度。

就像是从极深极黑的深渊里望来一般,如被深渊中潜伏的魔鬼凝视,直透人心。

那一眼,纵是哀鱼再风云不动,也不由得被冷汗浸透了后衣。

“药翁,闭谷。”

侧眸而凝的那一眼,似是从深渊直视而来。

却见他负手望视他,声音温平不见喜怒道,“他不是来找悦心霁有事商讨的,他此来是想找机会捣毁此地的,和他身后不远处的姜嫱,一起伺机杀了悦心霁和你。”

“——!”哀鱼愕然抬头望向他。

一时间,风云荡卷,有无数萧落的寒叶经风漫卷,斑驳了那一树投落下来的月光。

时间如沙粒一般流逝。

直至露白时分。

整个三尺峰的雾一点一点的从山头间褪去,拨开的晓雾露出了微染的山青,半湿的山花凝露生晶,只在走道之间洒落了一地的珠子。

在经历了一夜的剿匪之乱,三尺峰最外的尺平峰已渐渐声平。

游云怜领着一群戎女清点着被绑入山寨中的少年郎,只见着他们一个个脸色苍白畏畏缩缩犹有后怕的蜷成一团。

“被绑入山寨的男子都在这里吗?”游云怜问。

“回四小姐,都在这里。”

“但我听说还有四位自境外来的公子,为何不见踪影?”游云怜环顾之下心有焦色。

“那四位公子有得之前入攻山寨的抚其戎女所救,现在正在白溪村。”

白日分明,有旭日自云层中透染而出,直将那一带山青溪色披镀上了一层暖黄的灿金色,连同着山晓的露珠都生着晶莹的光芒。

顺着一弯潺潺不绝的溪流走过,涉入溪涧被冲刷的温润的藓石。

见山花落晓,层林间枫红半染。

隐约的听到有琴声传来,抚弦间,琴声悠扬,自有一番翱翔天地的畅然与豁达,低弦间又窥得虚若怀谷,犹然与山川自融。

游云怜闻声而来,便在那一拱生满苔藓的石桥上驻了足,见着那半舍小亭间的几人心里长舒了一口气,一直悬在心口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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