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已许(108)

说到这里,姜嫱转头望向了哀鱼,“药翁的审问还没有开始,你这徒弟却是上心,但若不用刑,怕是他一句话都不会招,介时,你可有其它法子让他将知道的都吐出来?”

哀鱼沉默了下去,一时没有答话。

连起起身说道,“事关悦心霁,我心里也有很多疑问,可否让我也见一见这位药翁?”

第47章 血罪

“——如果我有一日超过了你,那样的话,你是不是就能看我一眼?”重落下来的夕阳是昏暗的,夕照下的影子被拉的老长老长,夜幕即将到来,离去的青年背着行囊只留下了最后一句话消失在了暮霭中。

只是风中那熟悉的薄荷草的香味遗留到了至今。

恍然如隔世。

药翁立在地牢里抬头透过地窗望着檐下的滴水,放晴后的逐月峰是一片碧蓝如洗,空气中还能闻到湿润的泥土的气息,尤其是泥土中裹胁着的薄荷草的香味,熟悉的已经接近陌生。

有一线光透过地窗照了下来。

那束光正照在了他已是老鹤的眉心之中,见他似是彻底放空自己般的不知神游何处。

“……”

“族长。”

“……见,见过族长。”

见到姜嫱来了,正在地牢中值守的人向她一礼,当中还有几个人依旧还不大习惯改口,叫的很是别扭尴尬的样子,到是当首的那个女子望着她身旁的陌生的面孔,“这位是……?”

“连公子是我族中的贵宾,但在我山月部中,你们任何人都不可怠慢。”姜嫱道。

“是。”当首的那一个女子闻言怔愣了一下,随即托手行了一个敬山礼,连起见状拱手一揖向他们还了一礼。

“……”

哀鱼挂着伤臂立在一旁望着,目光渐深。

“药翁情况如何?”姜嫱问。

“已按族长的吩咐为他上了药了。”当首的那个女子一边说着一边挽好了鞭子领着他们往地牢中走了过去,“鹤淮长老说即日审他,我们便暂且的将他安置在了这里。”

拐弯沿着地牢的地道走进了一处斗大的石屋。

举目时尽见着当中正烧着一盅火柱,那火光过目光,只见四壁环设着零零散散的刑具,或是铡刀钩鞭、或是铁夹杖板、或是绞绳铁链,看着好似无异来到了阿鼻地狱,望着森冷非常。

连起是第一次见到这等的架势,一时间竟有些目瞪口呆了起来,“这……”

也是明白了哀鱼为何要赶在审讯前求情,不然照着这样的刑操下来,任谁人有九条命都不够用。

“我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你们不必再费工夫了。”听到了声响,药翁转过了身神色平静的说道。

“你知道我们想问什么?”姜嫱反问。

“这很难猜吗?”药翁微眯起了眸子。

“那你知道拒而不答的结果?”姜嫱再问。

药翁望着栏栅外四壁分设的刑具,笑了,“这又有什么不知道的呢?”

姜嫱望着眼前鹤发桀骜的老翁,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不少的痕迹,但是唯独那一双眼睛里的戾气与桀骜却是未见有任何的消磨,只一眼便知是个性情怪癖不好惹的老头。

姜嫱道,“如此说来,悦心霁是你不惜死也要保住的人?”

药翁只是望着她,不答。

“那畜生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样为他卖命!”连起有些忍无可忍了,一只抓住了那地牢的栏栅,眼中犹有怒火,“你们在这里戕害了多少的人命,又还想让这样的悲剧造得多少才得以收手?一个山月部,一个娑沙,还有城中的姚氏满门,野心大到甚至捏住了一国的皇脉!到底为什么这么做?篡位吗?谋国吗?为钱为权?还是只是纯粹变态的喜欢玩弄人心享受杀戮?”

药翁望着眼前这个扒着栅栏目露火色的少年,像是觉得饶有趣味的样子。

“你是连家的小公子?”药翁问。

“是又怎么样?”

“并没怎么样。”

药翁有些懒色的半睁着眼,“连氏满门忠贞,却因连成景娶了白山月遭得险些累祸全族,连公子不会天真的以这山月部是白山月所创,便将这一方山蛮人认做你的先祖后人,从而来此向我等讨要说法?”

连起一愣。

药翁望着他,“太纪年始9年,白山月与曦明一行不满姽皇交权而离开隐国西行到这地,彼时,先遭伏击,后遇分骨,其间奸杀更是不计其数。绀牧,不止是对于这个女国,对于你们连氏后人一样,是仇非亲,甚至于说是恶魔也不为过。”

此言一出,姜嫱也陡然愣住了,愕然的望向了眼前的连起。

哀鱼沉默不言。

连起听着有些不大明白,“这话何意?”

药翁饶有兴趣的盯着他,神色娴然的拂衣端坐了下去,“你以为整个女国为何对这寄山居一脉如何憎恶?想来公子应该是已经进过女国城内了,心里却不好奇国中的女子为何对男人怀视如此极端的打压与贱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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