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标记才进行到一小半,Alpha信息素的注入量还很小。
原本霍听澜可能会到此为止,毕竟症状已轻了不少,可眼下他简直得用尽毕生毅力才能克制住直接把叶辞吃干抹净揉碎了的冲动。
他把叶辞翻过来,单手撑在他耳朵旁,逗弄一条可爱的醉虾般,低声问:“我是谁?”
“您,您是霍叔叔……”叶辞老实作答,鼻翼翕动,隔着一小段安全距离惬意地闻他。
乖小孩儿,人都不清醒了,竟还没忘了用敬语。
“霍叔叔是你的什么人?”
“就是……叔叔。”
“错。”
叶辞卡壳了,犹豫了下,试探着回答:“还是,领,领过结婚证的人……”
“和你领过结婚证的人是你的什么?”
“但是,”叶辞虽然不清醒着,却本能地绕开了这个尖锐的问题,扯东扯西,“我,我和霍叔叔是联姻……联,联姻就是假结婚,不算数……”
“法律层面没有假结婚,我们的婚姻关系真实有效。”霍听澜幽幽道。
“……”
叶辞不做声了。
“和你领过结婚证的人,是你的什么?”霍听澜哑声复述这个问题。
异常的执着,就像要为他即将做出的事求一个名分。
显而易见的答案,领了结婚证的Alpha是丈夫。
这种常识连幼儿园小孩都知道,叶辞却新鲜地抬了抬眼皮,有点害羞,又有点闪躲地打量着霍听澜。
“是你的丈夫。”霍听澜一字一顿道。
下一秒,霍听澜胸口一沉——
叶辞实在羞得狠了,欲逃避霍听澜那掠夺性十足的目光,却无处可躲。
那颗小脑袋迷茫地转了转,竟晕头转向地,扎进了他的怀里。
第二十章
他自投罗网。
圣贤也难忍。
霍听澜扳住怀中清瘦鲜韧的少年, 牙尖尽数没入后颈。
侵蚀性极强的Alpha信息素大股注入,毫无保留,热滚滚地, 冲刷着红胀的Omega腺体。
毕竟是A 级别的信息素, 强度过高,注入后会对痛觉神经造成影响。
后颈又烫又痛, 纵使四肢的力气已流失得所剩无几,叶辞仍咬牙挣动起来。晕晕忽忽地, 他不顾霍听澜的牙尖还楔在皮肉中,强行朝一侧拧脖子。
这一下如果拧结实了, 原本易于恢复的轻度咬伤恐怕要豁开。
这要是豁开了霍听澜得心疼死,他眼疾手快地兜住叶辞下颌,任由那尖尖的小下巴骨死命地硌他、磨他渗血的掌心, 他不顾那处伤,只钳得更紧, 沉醉于这次临时标记。
“别乱动,忍忍。”霍听澜哑声哄着, Alpha标记伴侣时千百年不变的那套不要脸的话术, 连他都未能免俗,可他哄得更深情,更温柔, “忍忍就好了, 宝宝……”
叶辞一抖,攀在霍听澜肩头的瘦长十指蓦地屈起, 钳紧了, 像鼓起了一腔气力无处发泄。
这种宠溺的称呼, 比临时标记还让他羞臊, 险些将他从迷乱中惊醒。
霍听澜其实也不常这么叫,上一世叶辞面皮太薄,禁不起这样浓烈的调情。他像是憋坏了,一经开闸就叫个不停,嗓子砂纸般低沉沙哑,抵着叶辞耳廓簌簌地磨,磨得空气都羞了,都热了:“宝宝,小辞……宝贝……”
叶辞耳朵通红地想缩,偏偏又被制得死死的。
发热正汹涌着,他被高度契合的Alpha一迭声哄着,难耐,又莫名兴奋,连jiao趾都蜷了起来。
精神的,生理的……分化未完成的稚嫩腺体已承受了太多。
临时标记完成的一刹那,叶辞从嗓子眼里溢出一声小猫儿似的轻哼,光裸的脚痉挛般蹬了下,在霍听澜怀里晕了过去。
对易感期的Alpha而言,对后颈的临时标记往往只是一系列亲密行为的开始。
一道开胃前菜。
生理的痛苦缓解了,精神却吃不饱,反而诱得馋虫大动。
霍听澜拥着怀中青竹般的少年,贪婪地嗅闻着融合了香草味的烈酒气息,那是象征着临时标记已完成的味道,熟悉又陌生的味道,它勾缠过他的渴望,也曾无数次安抚他的狂躁,纾解他的痛苦。
某种深沉澎湃的情感渗入他的每一缕呼吸,海澜般与胸膛一同起伏,那些癫狂,兽xing,恶劣本能……渐渐融入滔天的爱意,击碎成咸涩的白沫。
他托着叶辞削薄的肩背,呼吸仍浊重,眼中布满血丝,却隐忍而爱惜地,像托着一片易碎的瓷般将叶辞放平,给他拢了拢睡衣领口。
随即,他抓起一旁的内线电话。
……
慈恩私立医院。
东住院楼三层。
新入院的患者需要静养,霍家清了场,除305房之外,三层其他病房中空无一人,静得能听见窗外杨柳枝在风中摆荡的飒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