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明天也想复婚+番外(44)
下月李迟殷的计划便要实施,原本算好了姜锡娇六月半可以去尘山考试,刚好避开这一风波。此后便在尘山学医,学成刚好入宫当御医,且有一万两银子傍身,一生足以顺遂。
姜锡娇便将在姜家的事情一一说了,坚定地要掺和进来,气氛有些沉重,料谁也没想到姜尚书竟丧心病狂地用亲生女儿的身子养蛊。
好在岑舒也给了李迟殷面子,在姜锡娇面前暂且将痛骂李迟殷的怒火压了下去。
姜锡娇也一直没有提起这件事情,与岑舒聊了好些家常。
“我拿医书上的方子试过,才发现他们秘方的最后一味药都是不外传的喏。城东张大夫那里倒是有好些药方孤本,我去央了他好多次,可惜万金都不换的。”姜锡娇忧愁地叹了口气。
李迟殷在厨房里洗碗,却是有在关注外面的动静。
听见外面的声响渐渐止了,岑舒也回了自己院子。
很快,熟悉的脚步声响起来了。
“迟殷哥。”姜锡娇已经收拾好了东西,“那我先回家了?”
上一次她也走得很匆忙,李迟殷却没有说“好”。
许久,他才问:“你怎么不管管我?”
姜锡娇神情紧绷,认真地说:“我需要先带一些药品给苏城,兴许能帮助他的伤口愈合。”
被剁下来的手,应当是接不回去的了,她只能尽力抢救一下。
李迟殷将手上的泡沫一点点洗干净了,垂下了眸子:“他要参加科举,我就没伤他手腕。”
那她再送药去的意义也就不大了,姜锡娇面色依旧凝重,抿了抿唇:“那你和我说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迟殷唇边带着点疏离的弧度:“他推你的时候,我就想这样做了。输两局,又控制点数只比他多一点,吊起他的赌瘾,就是为了做局,剁他的手。”
“是我故意把你支开的,后来赌坊不敢动手,是我动手的。可是我又想到他要参加科举,心软了一下,只打折了他的手臂,刺进琵琶骨。”
他张扬的眉眼微微收敛:“这是我一贯的作风,但是怕你发现,又用茶把凶器洗干净了。”
也就是说,若不是右手的话,他当真会剁下来的。
姜锡娇睫羽微颤,怔怔地看着李迟殷。
若是他不说,她兴许很久很久都不会发现今天的事情是有意为之。
她抬眸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仔细地思考:“那、那你也不可以赌得这么大,他只是推了我一下,你都把自己的手用来打赌了……”
而李迟殷始终用一种舒缓的语调,将一桩桩一件件说清楚。
“他已经第三次招惹你了,你知道的,我活不长久的,很多事情都来不及,只能让他知道痛,痛得不敢再犯。”他用帕子将手上的水珠一点点擦干净了。
“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性格不是那么好,手上沾满了血,没想瞒你的。”
姜锡娇又抬眸看了他一眼。
面前的人说话还是温声细语,实在是没法与那样血腥的场面联系在一起。
李迟殷是革命家,手腕强劲些才能活命。
可是姜锡娇是一个大夫,她实在不赞同这样过激的做法。
冰与火都没有错,只是绝对没有法子凑在一块儿的。
她酝酿了一会儿,挠了挠头:“你、你说得这么清楚,我都还没有想好要说什么……”
姜家的马车在外头候着,姜锡娇有些着急,只能匆匆与他告别。
“我等下次想好了再说你,一会儿阿娘来骂你的话,要好好听的,有没有知道?”
“有知道。”李迟殷低垂着脑袋,漆黑的眸子多了几分光亮。
“嗯,那你跟我说一下中了什么毒。”姜锡娇绷着脸严肃地“训话”。
“冬蛇的蛇毒。”桃花眼轻轻眨了眨,露出点笑意,“怎么啦?”
姜锡娇很轻地叹了口气:“等我变厉害了,就可以治好迟殷哥的病……你相信不信我?”
“信的。”
她说:“这样的话,迟殷哥就不用这么辛苦,把每一天都当作最后一天来活着了。”
也就不用怕以后不能保护她,像今天一样做出危险的事情了。
李迟殷攥了攥指节,低低地应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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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姜锡娇的生活更添了许多事情。
除去每日为姜江江扎针、为苏城看骨头、温习医书以外,更是兼备替姜家与苏家的仆从看病开方的活。
两个嬷嬷刚从落梅苑出来,手挽着手聊着。
路旁满树洁白的木兰花徐徐绽开,原本死气沉沉的姜家好像都多了许多人气儿。
“原本听说大小姐开方便宜我还不信,结果竟是五文钱一次,外头医馆这价格哪成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