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里可能藏有古怪。
索霓快速走上前去,将那一层墙纸迅疾揭下,定睛看过去——果然!又是一行血色字迹!
只是,他喵的,怎么字迹又是反过来写的!
索霓拿镜子一照,文字适才显形:布娃娃能看到一切。
索霓去翻找布娃娃,床头边竟然没有布娃娃,真让她头大,索霓掀开了被子,还好,布娃娃藏在被窝与枕头的交接之处。布娃娃穿着黑色俏丽洋装,一片珠光宝气,仪姿华贵,眼珠子一瞬不瞬地看向发现了她的索霓。
啊这,布娃娃不是很可爱的嘛,怎么这一只这么诡异!
索霓一把抓起了布娃娃,将她上上下下来回看,没有什么异态,思及墙面上的一个关键提示字眼“眼睛”,她眨了眨眼,怀揣着尝试性的心理,伸手触碰布娃娃的眼睛,下一瞬,它的脸便如一个面具般飞快脱落下来,面具里端藏有一张白纸。
索霓揭开了纸,纸页上写道:“有东西藏在床底下。”
索霓猫着身体,将上半身探入了床底下,逼近床心的位置,那处搁置着一个纸箱子,她艰难地匍匐着爬过去,伸手触碰到了纸箱,手指一勾,纸箱便到了她眼前。
拆开纸箱,里边是一个音乐宝盒。
音乐宝盒有点像是中国传统八音宝盒的设计风格,既是朴素又是古雅,纹路是白鹤缠枝之态,索霓摁下了音乐播放键,便有清脆的清铃之声悠悠扬扬地飘来,轻扬悦耳,极是动听。
很遗憾地是,索霓眼下全无欣赏雅乐的心情,当音乐盒弹出了一柄钥匙的刹那,突闻“砰——”一记巨大的裂响,那一扇大门被铁叉凿开了!
被挡在门边的梳妆台也跟着四分五裂,木屑纷飞四溢,梳妆台上的饰物瘫倒了一地。
一抹红色衣影幽幽地出现在了门背后。
索霓瞳孔微怔,她的身体下意识往床底下缩了一缩。
衣裾之下一双着铁靴的脚,从门外踱步至了屋内。这双靴子先是走到了衣柜前,她听到了铁叉刺入了衣柜里的暴烈声响,衣柜跟着梳妆台一同四分五裂。
心脏一直在砰砰直跳,索霓的气息有些乱,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不知为何,她觉得这种躲在床底下的场景似曾相识。
记起来了,她以前那个有暴力倾向的父亲,每次与母亲起了争执时,她都会躲在晦暗的床底下,或者避藏在阴暗的衣柜里不出来。
索霓的身体不自觉开始颤抖,恐惧好像在要淹没了她,心脏遽急狂跳,悉身都在发冷,甚至是,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要命丧于此了。
忽然之间,那一双铁靴又踱向了床头这边。
索霓能祈求他不要发现她吗?当必是不太可能的,神不会照拂她如此天真而烂漫的想法。
当那一张脸出现在床沿下端之,那一双血淋淋的眼与索霓打了个照面时,她心中唯一的感觉就是——
横竖都是个死,那不如破罐子破摔吧!
她越是恐惧,脸容上反倒越是坦然和镇静,红袍怪人的脸伸进了床底下,她直截了当拿起钥匙往他一只眼戳过去!
刺啦,金属异物快准狠地刺入了对方的眼球,随之而来的血液须臾之间溅了索霓满手。
飞快地把钥匙拔出来,趁着对方痛苦嘶吼,她飞速滚身朝另一端滚出了床底下,扑通起身跑到对端的逃生门口处,拿起钥匙嵌入锁孔处,顺时针一转,门开了一条黑色的裂缝。
“F、u、c、k!”身后红袍怪人捂着流血的眼,阴毒地咒骂了一句,起身挥起三角铁叉朝她劲袭过去!
索霓把门一掀,路面是黑毵毵的长廊,事态紧急,她只好硬着头皮朝黑暗的走廊疾步奔走!
红袍怪人的速度比她快上很多,她刚跑三步,他的步履声已然迫近她身后,她甚至能感受到他污浊的呼吸声落在她后颈上,眼看,那个铁叉要砸在她脑袋——
“砰——”
黑暗的前方传来了一通犀利暴戾的枪.击.声,枪.弹快然出膛,堪堪掠过索霓脑袋上的呆毛儿,撕开空气的旋风裂口,随着一记闷响,她身后的那一道嗜血的红色身影,颤巍巍地瘫倒了下去。
走廊上亮起了响应灯,索霓赫然发现在走廊五米开外,一座高脚凳上架着一柄长.枪,枪是自控状态的,只要有人闯入了长廊里,它便会自动发起进攻。好在枪的位置在一米六五以上,子.弹的射击水平线也在一米六五以上,而安洁的身高只有一米五八,所以她处于绝对安全领域。
索霓回头一看,子.弹击中了红袍怪人,但不是要害部位,子.弹只是击中了他的手臂而已。
索霓撇了撇嘴,撒开蹄子沿着墙沿方向朝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