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还祈求婄儿能在奈何桥上等一等,可如今他即使重生又能如何,事已成定局,他还是晚了一步。
不,还不晚,既然上天给他再一次的机会,那便是还有翻盘的希望,这一世他绝不会在像前世那般放走了她。
在这一刻他身上的气质变了。他的长相本就是清隽儒雅那种类型的,但因气质太过冷漠而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十分的不好相处,现在他依旧是那个沉静内敛的缘空,但眼神之中极为细微的一个变化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柔和了些许。
在这一刻缘空蓦然起身,他拿着请柬推门而出,正好遇上了刚刚的那个小和尚。
缘空没说话只是对着他灿然一笑,可不知为何今日的缘空让小和尚觉着有些莫名的危险。
缘空一路走来,人潮涌动,十里之外便是摆好了宴席,人们围桌而坐将这本就狭窄的道路挤得只得只能容一人过去。
他步伐轻缓的从众人身边经过,容貌俊美,气质出尘,一下就将众人目光吸引住了。
等他走到将军府之时,门口站着的小厮连忙将其请到了屋内就座。
“新娘新郎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众人连忙起身向外张望着,而缘空依然气定神闲的坐在大厅里喝着酒水,似是丝毫不为眼前事情所动。可他手背上新旧交叉的疤痕却因用力而被撑的泛白。
只见阿日兰斯穿着一袭红色喜服,身骑白马整个人看起来说不出的意气风发。身后跟着一缀着华丽珠穗的轿子,鲜红的珠帘随风摇晃着,露出一角精美繁华的婚服。
沈时婄听着外面热闹非凡的号角声,心里有些的紧张。
她的手指不安分搅动着自己的衣裙,那一块丝绸制成的布料已经被她弄出了一道细小的褶子。
突然马车听了下来,沈时婄立马挺起腰端坐着,她想叫阿日兰斯看见自己最为美好的一面。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掀开珠帘,紧接着暗红色的婚服映入眼帘,再往上是阿日兰斯染着酡红的俊脸。
“阿婄。”他这般唤着,语气柔和的不得了。
沈时婄将手搭在他的掌心,他宽厚有力的手掌猛然将其握住,牢牢的扣在手心里,似是生怕她会跑。
“你捏的好紧。”沈时婄小声抗议,却听他笑了一声然后说道“娘子今日打扮的太美,我若不看紧点,叫别人给你抢跑了可如何是好?”
“那你便将我抢回来吧。”沈时婄话音刚落,整个人便被他抱在了怀中,她只觉浑身轻飘飘的似是踩在了云端,名为幸福的感觉从心窝里一直不断的往外溢着。
这段路阿日兰斯走的极快,倒不是因为不想与小娇妻好好温存一番,而是他怕自己经受不住她的诱惑,会化身为狼虎将她就地拆穿入腹。
不过几个呼吸之间便走进了正厅里,阿日兰斯极为不舍的将沈时婄放了下去。
许是因为动作幅度过大,沈时婄掩面的珠帘猛的向上翻起,露出一张精心雕琢过的绝美容貌,在场众人有幸见到那惊鸿一瞥的无不倒吸一口凉气,他们脑中不禁冒出一个词来“惊为天人”。
就连与她相处过多时的缘空也被她的没丽深深震撼到了,手里是酒杯差点便脱手而出。
阿日兰斯见状立马狠狠的剜了众人一眼,毕竟是战场上打拼过的人,仅是一个眼神叫众人看的双腿发软。最后他的视线停留在不断灌酒的缘空身上,而他却恍若未见一般,面色依然古井不波。
沈时婄见状连忙拉了拉阿日兰斯的衣袖,他这才收回眼神。
“一拜天地”一旁站着的傧相高声喊道。
沈时婄和阿日兰斯闻言连忙转过身去朝着天地一拜。
“二拜高堂”
高堂上空空如也,只有四个灵牌摆放在哪里,在这喜庆的日子里平白叫人觉得心生寒意。
两人又转过身对着父母二人的灵牌一拜。
最后便是夫妻二人的对拜,沈时婄和阿日兰斯起身之时不约而同的忘了对方一眼,其中的饱含的情意不用言语去诉说,外人也能看的真真切切。
“送入洞房!”
在一众人的热烈鼓掌中,绿芜扶着沈时婄慢慢的退下了。
礼成,佳偶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