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了千万种可能,没有一种是她愿意看到的。
不过这么多天过去了,燕王世子可能早就离开了此地。明婵不知道明日该去怎么找人,燕王世子要是不在,她又该去找谁询问孟浮坟茔的下落。
去找程郡守?明婵打心里是不愿意的,当初要不然程郡守逼着他们跳湖,浮弟也不会死。
她愿意放过那老头,饶他不死已经是做了很大的让步了,至于去找他,打听浮弟被燕王的人安葬在何处?还是算了吧,她怕自己忍不住,直接将人送地府去陪浮弟去。
相对于程郡守,她到更宁愿去找燕王世子。
香竹在房间里烧了炭火,烧了热茶。见明婵心绪不佳望着窗外想着心思的样子,不敢打扰,出了房间便带上门退下了。
软榻旁的炭火盆里响起了木炭燃烧噼里啪啦的声音,成功将明婵带回现实。
在船上飘了这么多天,还没有好好休息过。明婵啪嗒一声关上窗,回到软榻边靠下,拿起了手边的茶壶到了一杯热茶。
不用想也知道,燕王世子压根就不会放过她的。别说她已经来了渭水,怕是她就算是逃到了天涯海角,对方也能找到她跟前来。
想通了这点后,明婵也懒得费什么心思去纠结了。
果然,第二日一早,明婵刚用过早膳,正准备在软榻里窝一会看一会儿书。却不想,门被敲响了。
明婵懒得起身,靠在软榻旁的引枕上,手里还拿着话本,看向门外:“进。”
“里面可是孟小姐?”外面想起一道陌生的男声。
一瞬间,明婵手里拿着茶杯的手就顿住了,内心已经明了来人的身份,警惕起来,反问道:“你又是谁?”
“小的是郡守府的小厮,我家大人让我将这个帖子交给孟小姐。”
门外的人似乎已经确认了明婵的身份,也不再废话,将手里的东西在门口放下,道“小的就不打扰孟小姐安了,帖子放在门口,小的就先告退了。”
明婵没说话,她手里还端着满满的白瓷茶杯保持着那个姿势僵坐着,方才这装满茶水的白瓷茶杯还烫手的很,现在已经冷了下来。
她没动,听着那人离开的脚步声,好看的眉头一下子便蹙了起来。
原本搭在软榻上的脚也放了下来,坐直了身子,面色也凝重了起来。
明婵正准备起身出去拿门外那请帖,然而才穿上了鞋就听到门外的楼道里响起了香竹的声音,蹦蹦跳跳的带着些许欢愉:
“小姐,方才奴婢在楼下见到有卖糖葫芦的,便买了几根来。”
明婵还没来得及搭话,就听到门外的香竹停下了脚步,似乎蹲下身来将什么捡起:“诶……这里怎么有封信啊?”
旁侧就是幸侯的房间,恰好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幸侯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带着他一贯的冷硬:“什么东西?”
明婵暗道不好,赶紧跑去门口将门打开,就见门外的香竹不知所措的将手里的请帖向幸侯递了过去。幸侯伸手接住,眉头一下子就拧了起来,望着信封上的几个“孟小姐亲启”几个大字,就向明婵看了过去。
幸侯跟着明婵离宫,除了为了贴身保护明婵,其次便是得了姬星梧的命令,看明婵出宫后和何人有接触。
幸侯以为,陛下这么做一定是想通过明婵去寻找当年的孟家余孽。
这一路走来,明婵除了落脚休息时候会到处闲逛,其余的从来不曾和任何人接触过。
然而,却不想在这个时候就恰巧遇上了这一幕。
幸侯眸色凝出危险之色,手里捏着那请帖,抬眼看向了明婵。
“小姐在这里,还有认识的朋友?”
明婵从他手里抽过信,脸色一下子就冷淡下来:“不是朋友,是仇人。”
仇人?幸侯眉头一拧,站在门口就想问个清楚:“什么仇人?”
明婵也懒得背着他了,反正她的身世早就曝光了,就算再被知道些什么也无所谓了。
“进去说吧,外面风大。”明婵从他手里接过信,转身往房间走去,一边走一边将那信信封拆了开来。
一张信纸被明婵抽了出来,展开一看,只见干净的信纸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两排大字。
那字迹乍一看确实是养眼,潇洒不羁。然而内容就不怎么好看了,送信的人若是程郡守,然而这信上的内容明婵一看,立马就想到了姬池。
燕王府和郡守府那边,除了他也没人敢写这样的内容,也不会有人会写这么无聊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