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他想洗心革面(55)
电话里许尧的声音冷静,刻意地维持着体面,他再三向宋星斐道歉,最后也没说出个子午卯酉,只说自己身体出了状况,要辞职回老家修养几天。
竹篮打水一场空,宋星斐无奈之下将悬赏金提高了两倍,结果依然一无所获。
“这么棘手?”江重渊平静地注视着宋星斐的眼睛,稍后又垂下眸子叹了口气,“都怪我让斐哥费心了。”
宋星斐看得心疼,忍不住摸了摸江重渊额前的绒发,低声说:“相信我,我会想办法的。”
江重渊沉默了片刻,垂着的眼眸分不清正酝酿着什么情绪,看上去十分无辜和茫然。
宋星斐内心有些愧疚,他不经常与江重渊提及关于他父亲的事情,生怕他难过,可是期限告急,开庭的时间日益接近,他不能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江重渊出院后就搬回了大学宿舍,他对宋星斐解释,自己可以应对同学和社会的舆论,最重要的是学校布置的任务堆积太久,需要他自己完成。
宋星斐没再劝阻,他送江重渊回到校园门口,亲眼看着江重渊走向鳞次栉比的宿舍楼群。
江重渊走到一半回头望向宋星斐,天空灰蒙蒙的,江重渊的眼神却格外的发亮,他扬起一抹漂亮的笑容,朝宋星斐挥了挥手。
转过头来的时候,铺满眼底的光亮却逐渐消失,如同天空投下的阴翳。
江重渊走向无人区,面无表情地接了通电话。
“少爷。”陆昱酩简短地寒暄后,直奔主题道:“秦晓婳现在被秦家人看得很紧,秦霁尘向我们保证,上次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了。”
“保证?”江重渊冷笑一声,“他的保证有几斤几两我会不清楚?连个人都看不住,告诉他,再有一次,秦晓婳继承的那部分遗产,他一分也别想拿到。”
陆昱酩倒吸一口寒气,明明天气闷热潮湿,却觉得脊背发凉:“宋先生依然在为江阴寻找律师,少爷,这件事情,您看……”
江重渊那边陷入了寂静,陆昱酩的手颤了颤,直到江重渊冷淡地问他:“许尧那边都办妥了吗?”
“绝对没问题,许尧已经从盛兴辞职了,有他老婆孩子在,这案子他绝对不会再插手。”陆昱酩保证道。
江重渊抬头看着天空飞过的鸟群,淡声道:“继续留意宋星斐的动作。”
“是。”
江重渊突然想到什么,唇角勾了勾道:“我记得秦晓婳最近精神状态不太好?”
陆昱酩抹了一把冷汗,心想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每天被人注射那种药物,饶是个精神正常的人也会逐渐发疯的。
虽说这件事由秦霁尘主使,可若是没有江重渊的默许,秦霁尘就算有这个心思也不敢贸然行动,万一触及江重渊的霉头,谁都别想好过。
只是陆昱酩未曾想到,江重渊所做的远远不止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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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秦家别墅。
晚风吹拂窗棂发出微小的声响,秦晓婳抱着双腿蜷缩在床头,一动不动地盯着窗外漆黑的夜色。
今夜的月亮被阴云遮蔽,整间屋子里唯一的灯光来源就是床头的一盏小夜灯。
不多时,燥闷的夏夜迎来了一场瓢泼大雨,豆大的雨珠接连不断地撞在玻璃窗上,很快地,如注大雨就淹没了她微弱的呼吸声。
电闪雷鸣之中,秦晓婳猛地瞪大了双眼,一道闪电的强光曝射后,面前雪白的墙壁上……隐约聚成了一个女人的影子。
“不,不可能……”
秦晓婳的身体开始僵麻,瞳孔随着墙壁上影子清晰的过程而逐渐放大。
女人的轮廓逐渐显现出来,由无数光斑和暗影聚成一个惟妙惟肖的人影,宛如镶在墙壁上的一副油画。
秦晓婳浑身颤栗地靠着墙头,想尖叫却发现自己已经完全失声,她拼命摇头,眼眶里蓄满了泪水,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针孔在强光的照射下显得诡异而狰狞。
女人从墙壁不紧不慢地走向秦晓婳,微笑颔首,苍白的手指尖滴着暗红的液体,缓缓地伸向秦晓婳:
好久不见。
秦晓婳,这是你的报应。
……
几分钟过后。
一个尖锐刺耳的女声响彻了整幢别墅。
出乎意料的是,守在别墅门前的保安听到尖叫声后只是回头朝二楼的方向望了望,并没有采取任何动作。
佣人和管家对此熟视无睹,仿佛在这夜半时分的惊悚叫声只是骤雨疾风中飘落的树叶。
落地之后,人们无动于衷。
环形走廊的尽头,一张巨大的投影屏幕依然明亮如昼,秦霁尘慵懒地交叠着双腿,靠坐在沙发上欣赏着屏幕里的画面。
目睹秦晓婳晕厥后,秦霁尘才慢悠悠地关掉了控制设备,另一边秦晓婳的房间里,女人的虚影瞬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