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一心演反派(160)
所谓原主是他的心上人,都是虚情假意不成?
不过回想起来,在原主的记忆中,最需要殷胄的时候对方都没有出现,看来此人也不过是嘴上说得好听罢了。
他忽然有些替原主不值。
“走吧。”殷胄唇畔含着浅笑,伸手就来拉他。他猝不及防就这么被拉着往外走。
店门外人头攒动,被影卫们拦着,见魔尊出来,还拉着一个施了隐容术的白衫人,又都纷纷收敛,让出通道来。
巨兽牵引着轿厢落地,殷胄不由分说,攥着秋晚暄的腕子就钻入了轿厢内。
四匹巨兽嘶鸣着张开偌大的羽翼,腾上高空,轿厢形成六十度倾角陡然直入苍穹。
*
“不知尊上打算何时攻打教皇殿?”
轿厢内,秋晚暄坐于榻旁软垫,他的计划是让殷胄与姜瑾保持势均力敌的状态,彼此削弱,再让夏初染兵不血刃一网打尽。
“不忙。”殷胄斜倚高榻之上,目光自上而下地锐利看他,“姜瑾有坐拥人界,又有灵修界支持,攻打教皇殿,仙盟必会出手,就算不正面对抗,也会在后方袭击魔界。在未有万全之策前,本尊不能腹背受敌。”
确实,原著中夏初染是收复了三界之后,集合三界之力才攻下教皇殿的。
秋晚暄点点头,“那尊上可有计划了?”
却见殷胄眯了眯眼,忽而勾唇道:“何必着急这一时?不如本尊给你讲个故事。”
秋晚暄疑惑,好端端的要给他讲什么故事?
没等他拒绝,魔尊便自顾自地说起来:“我儿时有位玩伴,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才只有五岁,穿着厚厚的狐氅蹲在雪地里堆雪人,脸蛋红扑扑的,皮肤剔透得像粉雕玉琢的娃娃。”
“我看见他的两只手拍在雪堆上,冻得指尖都在发红,却还是玩得乐此不疲,我当时刚习得一点术法,便想着帮他堆雪人。”
“结果你猜怎么着?”
秋晚暄心说这说的就是原主吧,为什么殷胄要跟他说原主的事?
殷胄看一眼他的神色,又继续道:“雪人没堆起来,倒是把雪地炸出好几个大洞,他好不容易堆好的雪人被炸了个粉碎,雪花还撒了他一身,差点没把小小的他给埋了。”
“我道了好久的歉,又蹲在雪地里给徒手他捏了好几十个雪人,在他的院子里排成一排,都画上了我的鬼脸做道歉状,他才消气。”
殷胄本是笑着说的,话到这里,语气陡然一转,沉沉道:“你说,我就犯了那么点小错,他都那么难哄,我要是犯了件很严重的大错,他还会原谅我吗?”
秋晚暄本是听故事听得心头触动,冷不防听见这么一句,心说这我哪知道?
逝者已逝,即便原主想原谅,也没有机会了。他感慨着。
“我不知道。”他道:“不过只要是无心犯错,应该都能原谅吧。”
“真的吗?”殷胄说时眸光发亮,本是慵懒依靠背椅的身体前倾,有些急急地道:“那他还愿意听我解释吗?”
秋晚暄听着这话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到底哪不对,于是只能捡不出错的话回答:“尊上精诚所至,自求问心无愧便是,至于他人愿不愿听,能否原谅,都是对方的事了。”
殷胄的眸光黯淡些许,“你说的对。”
空间沉寂了片刻,他听见殷胄低沉带着些暗哑的声音道:“是我不好,说过的话没有兑现。当时如若不是我回程路上贪玩,将另一枚虎晶落在了客栈,就不会错过阿宣的求救信息。”
殷胄说时,眸光里饱含着愧疚与痛苦的复杂神色向秋晚暄望过来,“我若没有错过他的求救,也许阿宣如今就会好好呆在我身边。”
“对吗?”
秋晚暄被那目光看得发虚,又不敢接话。
只得装作听不懂,点点头,“尊上既是无心之失,便不必过于自责。”
“可他在怪我,让我找了两百多年都不肯相认。”
秋晚暄心头一惊。
什么意思?殷胄不信原主死了吗?
魔尊还在望着他,眸子里闪烁的光芒犀利无比,像是要看穿什么,“他分明知道借助我的力量就能复仇,却不肯现身,分明是还在恨我,对不对?”
秋晚暄垂着首,保持着面部表情,淡淡道:“在下不知。”
“他嘴上说过去的事都忘了,却分明步步为营,一面隐匿身份自保,一面借刀杀人复仇。他如此聪慧,布置好一切,却连解释的机会也不给我。”
这回连墨灵都听出不对劲了:“什么隐匿身份,又是借刀杀人的,他说的不会是你吧?”
不会吧,他回忆过往,与魔尊的交集都少得可怜。应该没有露出什么破绽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