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魅魔擅长养鱼(72)
“我也有些饿了,不如明日一早来看你?”他找了个台阶下。
但是裘宴却视若无睹,双手撑着床沿,转过头去喊素雪。
然后,对沈韶棠温和地笑道:“正好,你吃了晚饭再走。”
恰在此时,一道愠怒的声音自门外响起。
“宴儿,还不开门!”老夫人提高了音量,说道。
接着,门被推开了,外面的人一眼便看到了里面的情形,所有人都脸色一变。
裘宴上半身往前倾,本意是想寻找下人,又转过脸对沈韶棠说话,从另一个角度看来,就像是两人亲上了。
他们同时回过头,迎面见到老夫人满脸怒容,沈韶棠身正不怕影子斜,神情还算镇定,倒是裘宴眼神掠过一丝慌乱。
“娘,你误会了,听我解释……”
沈韶棠怕他越描越黑,便抢先道:“娘,阿宴现在尚未病愈,我不放心假手他人,便过来照料他,说一些近日发生的趣事解解闷。”
他看了一眼裘宴,后者自觉闭嘴。
老夫人脸色仍不见好转,“宴儿将来要娶妻,人言可畏……你们总归要避嫌。”
沈韶棠眼底的笑意也减淡了,“娘不放心我,我日后便不来了。”
他看上去太坦荡了,让人没办法再心生怀疑。
老夫人看着他们,没在说话。她总觉得有些奇怪,不止是这二人,更是自己的情绪,方才仿佛有个声音,一直在催动她的怒火。
那些流言就像刽子手,能将人心剖的鲜血淋漓。
……
老夫人回去了,此事站告一段落。
可是,沈韶棠将要出门的时候,裘宴还是依依不舍,从窗口目送他远去。
夜深人静,裘宴正在屋里熟睡,兴许是做了噩梦,他皱起眉头,不舒服地侧过身睡觉。
忽然,床前清冷的月光之中,有道细长的影子“生长”出来,影子的轮廓像极了一个人,他凉薄的眼神如刀般扫了裘宴一眼。
接着,便将一封信放在桌上,便消失了。
三更半夜,沈韶棠便被裘宴吵醒了,他推开门,不解其意地看着他。
“没想到你也和我一样……”裘宴有几分难为情,羞涩地垂下眼睛,像是不敢正眼看他。
“?”沈韶棠更迷糊了。
“跟我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说罢,裘宴认为他是紧张,便壮着胆拉过他的手腕,加快速度往某个方向走去。
他力气大,沈韶棠挣扎地很困难,“你……你要带我去哪里?”
裘宴听出了他声音里的“期待”,语气充满了喜悦:“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既然你与我心意相通,何须管他人眼光?
“裘宴,你疯了!”沈韶棠奋力挣脱,神情染上怒色。
裘宴站在梧桐树下,对方的怒火烧得他不知所措,此时夜风也吹散些许心头的兴奋,他拿出那封信,受伤地问道:
“明明是你约我出来,还说……”要与他远走高飞。
“……”沈韶棠只是冷漠地看着他。
正在此时,家仆拿着棍棒从四面八方涌上来,将他们团团包围。
“放肆,你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老夫人怒气冲冲地赶来,手里还拿着另一封信。
次日,裘宴被五花大绑,送到了裘家祠堂。
……
昏黄的烛光和白色的幔帐,正中央供奉着许多灵牌,若有若无的冷风,仿佛无孔不入,显得整个祠堂愈发阴森。
这里是裘家的宗族祠堂,若无重大事件,一般不会向外打开。
此时,老夫人和几位叔叔均在席间,他们坐在暗红色的厚重木椅上,每个人脸上都挂着严肃刻板的神情。
他们被带到这里,裘宴膝盖一疼,被迫跪了下来。
“你这个逆子,抬起头好好看看这里,当着你叔叔伯伯的面……还有你大哥,老实回答!”老夫人浑浊的眼珠瞪着他,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裘宴感官还有些麻木,他慢慢抬起头,望着那些密密麻麻的木牌子,上面一个个或长或短的字,仿佛是咒语将他的心压得喘不过气。
他曾来过三次,第一次是六岁那年父亲病逝,第二次是大哥意外身亡,今日便是第三次了。
呵……这小小的玩意儿,竟能困住那么多灵魂。
“裘宴,伯伯再问你一次,你如实说来便可安然无恙。”一位年长的,留着八字胡的男人说道:
“你昨夜想带着他去哪儿?”他指了指沈韶棠。
沈韶棠看着裘宴,为他捏了把汗。
“带他离开这里。”裘宴垂着脑袋,声音很轻很飘忽。
“为什么要带他离开?”八字胡男人身体向前,一只手搭在扶手上,眼睛眯了起来,迸发出锐利的光。
“……”裘宴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握成拳头,微微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