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穿成农家夫郎(113)
顾风檐和霍端属于嫌犯, 被收押在衙门柴房里, 外头官兵捕快围得犹如铁桶……而姚春兰则被收押县狱, 只等明日提审。
朱阔虽只是个小县官, 但有人竟敢如此猖狂,刺杀官员, 这事非同小可,师爷当机立断, 连夜遣了人快马加鞭赶到了州里,将此事上报了府君。
黔墨县隶属乎州,府君是个刚到任的新官,姓裴。
甫一听闻黔墨县县令被一妇人所刺身亡,裴府君一时没反应过来,接着是震惊,刚到任才没多久, 下辖县便出了这种骇人听闻的事, 传出去实在是不好听。
于是裴府君对此事十分上心,天还未亮他便安抚了刚成婚不久的夫郎,连夜赶到了黔墨县衙门, 清晨时间方到。
裴府君身着青色官府,头顶乌纱, 入了黔墨县衙门公堂,陪侍者仅一看墨书童。
师爷眼见着朱阔一命呜呼, 便想另谋后路, 而眼前的裴府君正是最合适的人选, 只见他笑得谄媚,对着裴府君恭敬一礼,“裴府君舟车劳顿,我等有失远迎,后堂已经备好了茶水点心为您接风洗尘。”
茶水点心自然只是客套话,重点是后堂里美人酒宴……师爷跟在朱阔身边这么多年,投机取巧阿谀奉承的技量学的炉火纯青,当官的,不就贪那点儿东西么?
几杯美酒下去,他的地位保管稳了。
裴府君是今上紫宸殿亲点的探花郎,下放地方几年,日后回京是要入三省辅佐今上的……能跟着他,后半辈子何愁不能出人头地?
师爷当即把人往后堂请。
岂料裴府君虽不过弱冠之年,心里却清如明镜,他看了师爷一会儿,接过小侍奉上的茶喝了一杯,“接风洗尘便罢了……朱大人尸首可验过了?姚氏等人也一并带上来吧。”
师爷愣了愣,正欲开口,却听裴府君身边的墨书童开口答道:“回府君,朱大人尸首我已差人查看过,并无异常,姚氏和另两个涉案人正关押在后院,我已将他们带了来,正在堂后押着。”
“唉这……”书童安排的井井有条,几乎没了师爷的用武之地,他不禁不满道。
裴府君冲书童点头,“传。”
接着又对师爷单薄地笑了一下,“秦师爷见笑,我在府中用惯了他,这些琐事便叫他做就好,你歇着。”
一番话说的客客气气,师爷敢怒不敢言,就跟哑巴吃了黄连似的,憋了一肚子火,就这么被架空了。
书童得了令,即刻亲自带了几个人去堂后提人……
顾风檐和霍端昨夜被关在柴房里一夜,睡不得好,大清早地又被一兜冷水浇醒,浑身湿淋淋的正在后堂等着人问讯。
朱阔死了,来审人的自不会是什么小官,光看着堂中一群捕快官兵忙里忙外的收拾,顾风檐心里便有了个大概。
这人大概率会是州府级别的官员。
“霍总,你可知晓乎州府君是个什么人?”顾风檐抬袖子揩脸上冷水的时候,借由遮挡,问霍端。
冷水浇过来时霍端下意识地躲了一下,水没及外衫,他便脱了给顾风檐披着,“府君?阿檐认为来得会是他?”
两人刚开始本来是跪坐在地上的,此刻却到了两把交椅上,慢条斯理地收拾着衣服。
旁侧看押的捕快当即拔了雪亮的刀,“谁准你们起身的?!还不跪下!”
霍端凝他一眼,给顾风檐压了压领子,冷冷一笑,“五更天露重,你拿一盆冷水把我们泼醒……我这夫人向来体弱,若是泼出个三长两短,届时府君还未提审,这罪名你可担的?”
这捕快上任不多几天,平日就不担事情,只是个跟走打杂的,方才是想彰显自己的官威,就对他们没怎么体谅,此刻霍端这么一唬,再看顾风檐脸色苍白。
顿时有些心虚。
这两人可是嫌犯,府君今日来,衙门上下都忙的不可开交,要真如这汉子所说,他夫郎出个什么意外,届时府君震怒,他还有命活?
思及此处,捕快神色有些凝滞,心里害怕起来。
霍端趁热打铁,“我夫人现在浑身湿透了……这么下去多半会引发旧疾,劳烦你拿个火盆来,好把衣服烘干。”
捕快被霍端唬得一愣一愣的,闻言立马去烧了个火盆来,叫两人烘干衣服……其他的事,他便也不管了。
顾风檐浑身都是水,穿堂风一过,冷的嗖嗖发抖,有外人在,他不好脱理衣,便只把外衫解下来叫霍端给他烤干,自己裹着霍端的。
“你这么两句给人唬的,小捕快等会儿反应过来怕要找你麻烦。”他用一方干净的帕子擦着脸,顿了顿,拧眉,“也不知道姚氏怎么样了,此回我们失算,反倒拖累了她,早知道,不如不叫她见朱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