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蛇君的呆师尊心灰意冷后(160)
段惊鸿摸了摸小腹,依旧微微隆起,跟他来时一般无二,彻底放下了心。
沉思许久,又问道:“这不是你的,你不恨我吗?”
安容眸色一沉,却强行压制心绪,依旧安抚:“都过去了,我们已经成亲了。”
他怎会不恨?背叛总伴着绝望,可绝望才能破茧重生。
段惊鸿愧疚到了顶点,忽然抱住安容的颈子,轻声耳语:“这是你的,我从未跟过旁人。”
安容眸间一震,因这一句心内涌起狂喜,奈何喜悦戛然而止。
他已经不信了。
曾被反复欺骗,再无能辨别真假,且真假并无区别。
他已背叛君主,选择忘记知遇之恩,成了不忠不义的佞臣,曾行医治病的双手沾满血腥。
心内明明装着旁人,却为一己私欲迎娶不爱之人,屠了瞿家满门也因想悔婚,寻不到更好的借口。
不敢再以君子自居,他是彻头彻尾的小人。
“我们离开妖界,回家吧。”
又闻一声耳语,打断安容的思绪,垂眸看向段惊鸿,脚步愈发缓慢。
夜色之下怀中人唇角微扬,漆黑的瞳仁映出残月,往日冷淡消失无踪。
他望着安容,浓密的长睫染上细碎星光,深埋眼底的情愫再无遮掩。
情到浓时本该有求必应,奈何只换来一句:“不走......”
嗓音冷冷淡淡,听的段惊鸿心内发疼,颤声问道:“为何?我不喜这里。”
此处皆是妖族,浓重的妖气如影随形,总令他忆起儿时遭遇,血色与残肢如梦魇缠身。
察觉他的恐慌,安容低声道:“我要给你想要的。”
段惊鸿眸间一震,惊慌的说着:“我不要赤剑宗,那是骗你的,我什么都不要。”
只要你。
安容看他半晌,安抚着:“你会想要的,到时无人能分开我们。”
若他依旧是废物,自然愿意跟段惊鸿走,但如今他改了主意。
赤剑宗是个隐患,他担心有一日那群道士会抢走段惊鸿,亦或用别的手段分开他们。
因他想起云临和青玄,即便那二人真的在一起,未来也需躲躲藏藏后代亦如此。
斩草需除根,只要杀光了此生再无后患......
脑中出现这个想法,安容自以为是对的,可他的神情已被段惊鸿看在眼里。
往日温和的双眸成了血红色,狂热与疯狂皆现于眼底,是一种对杀戮和血腥的渴望。
“你到底怎么了?”
闻这颤抖嗓音,安容恍惚回神,依旧淡漠的说着:“没什么,莫乱想。”
行至住所处,崭新的建筑瑰丽堂皇,巍峨的高墙挂满红绸,大红的喜字鲜红刺眼。
安容不住妖王殿,那里还囚着青玄,此为他心底对旧主仅剩的‘尊重’。
“主上!”
见众妖侍行礼,安容视若无睹,这称呼他也不喜欢却懒得更变。
忽然想到一事,止步询问道:“他醒了吗?”
算算日子青玄应是醒了,若大吵大闹还需安若去‘安抚’,今夜之喜不能被打扰。
妖侍恭敬道:“回禀主上!蛇......青玄醒了!他好似疯了!把妖王殿砸的一片狼藉!”
说罢,递去一封书信,又道:“这是青玄给您的,说有大事发生定要您看。”
安容默默接过,因懒得理会随手塞入衣襟,蹙眉道:“安若呢?”
妖侍为难的说着:“安大人受了惊吓,应是动了胎气,早已歇下了。”
安容冷笑,他也不知安若在想什么,青玄大势已去还不肯说实话,天天挺着空肚子,能动什么胎气?
“把他请过去,妖王殿周围加固结界。”
安容话音刚落,抱着段惊鸿入了洞房,门扉一关不闻窗外事,熄灭烛火吻上‘新娘’。
段惊鸿未抗拒,乖巧迎合安容,状似无意的套话:“青玄怎么了?”
安容动作一停,因这话心生怒意,垂眸看向段惊鸿,低声问着:“他死活与你何干?”
嗓音危险怒气甚浓,段惊鸿心内一紧,只得答道:“他是那孩子的父亲。”
幸好安容未曲解,他知‘那孩子’指的是云临肚里的,压制心绪掏出书信,竟给了段惊鸿。
“你看吧,我对他没兴趣。”
缓缓起身燃起烛火,又把段惊鸿抱着怀里,轻轻摸着他的鬓发,贪恋的浅嗅轻吻。
段惊鸿无心风月,对安容的动作也没太大反应,他只是不安总觉真有大事发生。
摊开书信,段惊鸿定睛细看,浑身骤然一震。
仅一句话:【师尊有难,正在赤剑宗刑台上,放我去救他】
察觉他反应,安容也垂眸去看,呼吸陡然一沉。
“师尊有难!我得走了!”
段惊鸿焦急不已,慌忙间直接推开安容,竟想孤身一人前往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