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怀着未来太子逃跑(111)
在凉棚下坐了好一会儿,安亭长公主才姗姗来迟,与众人言笑攀谈。
很快,日头便逐渐上来了,外头的燥热岂是凉席遮得住的,安亭长公主便将各位女眷请进正厅去用宴。
用宴时,夏侍妾就坐在碧芜身侧,她倒还算安分,只时不时会好奇地抬首张望,露出些许惊叹的神情。
因着饭菜不大合胃口,碧芜倒没怎么吃,只夹了些素菜,吃了几块鸡肉,就放下了筷子。
午间日头还毒,安亭长公主撤了宴,上了些瓜果冷饮。待申时日头下去,才又携了众人去园中赏荷。
为了方便观赏这些清雅的荷花,安亭长公主颇费了一番心思,命人在池中建了不少曲桥,桥隐在荷叶荷花间,站在桥上,宛若置身花丛。
众人正欲上桥去,就见一家仆急匆匆跑来禀报,说太子殿下来了。
安亭长公主骤然一惊,“快请进来”的话还未说完,就见花园的小径上蓦然出现一个身影。
她愣了愣,旋即疾步上前,“太子殿下来了。”
看见来人,众人忙都低身施礼,“见过太子殿下。”
“都平身吧。”太子着一身深烟圆领常服,清隽儒雅,笑着看向安亭长公主道,“姑姑,是衔儿来迟了。”
“什么迟不迟的,来了便好,来了便好。”安亭长公主喜道,“本宫还以为太子殿下政务繁忙,怕是不能来了呢。”
“既是姑姑邀请,衔儿没有不来的道理。”太子说着,缓缓看向站在安亭长公主身后的赵如绣,“绣儿妹妹,倒是好些日子不曾见过你了。”
赵如绣强笑了一下,福了福身,垂眸什么都没有说。
安亭长公主在太子和赵如绣间来回看了一眼,紧接着道:“本宫这厢还有宾客要招待,阿绣,你陪着你太子哥哥去南面池塘中的小亭子里,喝喝茶,吃些点心。”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安亭长公主是有意这么安排,毕竟很快赵如绣便是太子妃了,趁着这个时候,与太子多接触接触,增进感情,总是没错的。
赵如绣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她乖巧地道了声“是”,随太子一块儿去了。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碧芜站在原地,眸中却不自觉流露出几分担忧。
太子一走,安亭长公主继续带着众人在曲桥上赏景。游玩了大抵一柱香的工夫,才回到那凉棚底下。
坐了没一会儿,就有婢子行到长公主身侧,附耳不知说了什么,长公主秀眉微微蹙了蹙,同众人告了一声,说府中出了些事儿,需得她去稍做处置,旋即起身离开了。
长公主前脚刚走,后脚便又有一个小婢子过来同碧芜说话,这人碧芜认得,是赵如绣的贴身婢女环儿。
环儿冲碧芜施了一礼,说她家姑娘在南面池塘等她。
碧芜疑惑地蹙了蹙眉,可赵如绣分明和太子在一块儿呢,叫她过去做什么。
环儿答说太子已经走了,还低声同她道,说她姑娘似乎和太子殿下起了小小的争执,看起来很是伤心。
闻得此言,碧芜不免担忧起来,她告诉环儿自己一会儿便过去,让她回去通禀一声。
因着才在园中逛过,碧芜稍稍有些累,本想坐一会儿再去,谁知今日胎动得格外厉害,一时有些难受得走不了了。
银铃见势忙劝道:“王妃,您身子要紧,要不,还是别去了吧。”
“可……”
碧芜有些犹豫,然念及腹中的孩子,不由得低叹一声,只能选择放弃。
她看向银铃,正欲让她去向赵如绣通禀,告诉她自己不能过去了,然还未开口,却见一直很安分,没怎么说话的夏侍妾主动道:“王妃,不如让我去跟赵姑娘道一声吧。”
“你去?”碧芜颇有些意外。
“是呀。”夏侍妾抿了抿唇,略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出自己的意图,“南面的荷花开得很漂亮,但妾身没有机会凑近去看,正好趁去通禀的工夫好生观赏一番。”
左右也就是去传个话,也费不了什么事儿,碧芜点了点头,便让她去了。
这来回一趟,顶多也就一盏茶的工夫,然等了小半个时辰,却迟迟不见夏侍妾回来。
碧芜疑惑不已,想让银钩去看看,银钩却是不大情愿道:“王妃担忧她做什么,指不定是看花看入了迷,才忘了时候。”
这话说得倒也有些道理,碧芜想着再等等,然没过一柱香,却听南面池塘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碧芜心一提,看向银钩,这回不待她吩咐,银钩便自己小跑着过去看,再回来时面色惨白如纸。
“怎么了?”碧芜问她。
银钩低着脑袋,却是紧抿着唇不说话。
碧芜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见她不言,起身正欲亲自去看,却被银钩一把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