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天上白月光(系统)(171)
突然,林危阕感到有人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楞在了那里,到底是谁,会在今天来到整个宫中最最偏僻、清冷的宫室来呢?他不敢想,他害怕失望。
“别拿着它了,地上放了这么久,上面都是土”那声音清润,宛若上好美玉相击,又似山泉温润。那只手仍旧放在他的肩膀上,冰冷的感觉透过衣衫传到了皮肤。林危阕好像是楞在了那里,过了几刻他将那个水壶重新放在了地上,紧紧的握住了搭在他肩头的那只冰冷的手。
“你没走……”林危阕站起来,将身后的人锢在了怀中。他本就是习武奇才,加之几年的军中历练,这一搂直将怀中人锢的有些喘不过起来。
五年不见,宴山白在第一眼看到林危阕的时候,除了重逢的喜悦,却还生上来了几分不一样的情绪。而就在林危阕抱住自己的那一刻,他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多年没有过起伏的胸膛,好像忽然又炙热了起来。
几年下来,少年又长了个子,且还结实了不少。宴山白的脸此刻正埋在林危阕的胸口处,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这人心脏的每一次跳动。不知过了多久,林危阕的胸口处传来了闷闷的声音“行了,不要站在这里了。”
“嗯……让我再抱一下”大虞的将军难得撒娇道“我害怕你走了。”
“不会走的”宴山白的声音低低的,让人分辨不清他到底是在给林危阕说,亦或是在给自己说。这时林危阕终于放开了他,稍微离远他才发现,此时的宴山白面色比五年前更要苍白,简直要融入他的那件白衣中去了。
他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山白,你的伞呢?”林危阕问。
“丢了”宴山白淡淡的说“先到屋里面去吧,我不能在外面久呆。”
……
五年前杉王派人在大虞宫内清查,誓将当晚的白衣男子找出。然而以宴山白的身份,岂是常人能够轻易找的到的?一连七天的查找,杉王皆无功而返。就在他快要放弃,转而将目标移往宫外的时候,几年前暗卫对他说的话忽然浮上了心头“凭空消失”……到底是什么人,才会在宫中凭空消失呢?
杉王心生一个大胆的想法,他带着人重新回到了惜菩宫,并将所有家具用品搬出。在那个午后,惜菩宫被香火笼罩,待众香燃尽后,层层香灰下只余一把烧了一半的白色纸伞。
第94章 宫廷世界(十二)
偌大的惜菩宫五年没有主人,室内已经落满了灰。这里的家具也全部被搬到了园子里面去, 一时间两人竟然只得站在房屋中央。
“山白……”林危阕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屋内不断回响“能不能告诉我, 那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宴山白叹了一口气, 他笑着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到了这时, 他索性也不想再隐瞒下去了。
闻言,林危阕立刻想起了那年他在龙昭宫画阁中看到的那副画, 但是他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这时宴山白见他久不言语,叹了一口气说:“我们朝夕相处多年,想必你早已经发现了我身上的异常。”他将手抬起, 然后又轻轻的将袖口挽了起来。这里有一道长长的伤疤, 林危阕早年间曾不小心看到过多次。
“我原本和你一个姓”宴山白淡淡的说:“你饱读诗书,对大虞的历史更是十分了解,我现在便考考你……不知道‘林宴’这个名字你有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宴山白已有很多年没有提起过了了。
那是大虞太宗时代的一位皇子,传闻他善于谋略,六艺俱佳。只可惜是一个普通嫔妃所生, 也就是因他出生稍微劣了一些, 不然自会是当年多嫡之战的一大焦点。
不过林危阕了解的也只有这么多,或者说大虞的史书上也就记载了这么多。这位皇子虽然十分有才, 但可惜的是他在当时的那场多嫡之争中站错了位置。故而当时的史官便将他列入了“逆臣”一类, 史书上也就故意匿去了他的名字。历史就是这样的无情,一旦被冠上“失败者”的名号,那么这个人的一切都会被无情的否认掉。
林危阕说:“他是惜菩宫,还有这把剑最早的主人……他是, 你。”
闻言,宴山白久久没有言语。沉默过后,他上前去将长剑从林危阕的身侧抽出。
“嗯”宴山白抚了抚剑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五年前,在龙昭宫的画阁,那里有你的画像。”
闻言宴山白了然一笑,他眼睛微眯,整个人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
“我是太宗六子,生平事迹……本无多少,可能现在唯一留在史册上的也就只剩下了‘逆臣’之名。这道伤疤,是后来的高宗皇帝,也就是我三哥亲手砍的。用的就是这把剑……”其实自己身上的伤疤也不止手臂上这一道,最最致命的那个在他的胸口处,也正是那一剑,将宴山白困在了这个世界之中。